「阿青哥,你在开车吗?」电话仍正拨着,许淮心没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迟疑地问道:「不是说要回家了吗?」
「我刚喝了一点酒,正在醒脑呢。」
「你要酒驾?」惊呼一声,许淮心很是震惊。先前听到他要赶车,她就万般不肯了,如今知道他要酒驾,这怎麽行?
「我没有喝很多--」
「不行!」许淮心打断谭青,整个人焦虑了起来,「你坐车,坐计程车。阿青哥,你不要酒驾,坐计程车。」
盯着方向盘,谭青啼笑皆非,其实他真的没有喝很多,也没醉。
「不能酒驾,出事怎麽办?」没听到谭青的应允,许淮心再度叨念。
「好,不酒驾,我搭计程车。」天大地大都没有许淮心大,谭青下车,走到路边招了一台计程车。
「阿青哥坐上车了没?」
「坐上了,我怎麽敢骗你。」边说,边和前方的计程车司机念了地址。
「那你回到家,要跟我说呀。喝了酒,大概很累吧,你先休息。」
「不会累,我真的没喝很多,就是一点。你跟我说话吧,讲讲你这大半天都在做什麽。」明明以前好几天没见到面,都没事,哪怕会挂记,可都忍得住。
如今不知道怎麽了,才半天没见到面,心里就空落落的,特别想念。
「没做什麽呀,我就这样,做做手工艺,逗逗多多。」
「那你晚餐吃什麽?」
「栩哥做的,栩哥的手艺真好。」
「我哥?」谭青侧过头,看着窗外。夜深,狂欢的人消停了不少,有人归家,有人不眠,各自都有各自的路,各自的命。
「是呀,栩哥很会做饭,宫保鸡丁煮得特别好吃。」正常来说,许淮心是不吃辣不是咸,偏偏喜欢谭栩的手艺,今晚吃多了些。
「没想到我哥这麽厉害,之後都让他煮饭。」
「这怎麽好意思。」
「哪有什麽不好意思。被你这麽一说,我倒是认为我哥可以去学厨艺,之後在餐厅上班,有自己的人生。」原本想要让谭栩去开卡车,意外得知谭栩的厨艺天份,换个跑道也好。
不求多,就求温饱平安。
「等你回来,再问问栩哥吧。」
「对了,王达贵今天有没有又吵你?」
「吵我?没有吵我呀,就跟平日一样。」
「那就算是吵你了,那小子,静不住。成天叽叽喳喳,恨不得要别人知道他有嘴巴。」语气带有嫌弃,惹得许淮心噗哧一笑。
「达贵这样好,他才几岁,哪需要多麽深沈。」据她所知,王达贵也没活在幸福快乐的家庭,若非谭青像弟弟一般地保护他,他肯定不能这麽欢快。
「他也太不深沈了吧。」
许淮心依旧是笑,笑得开怀。片刻後,她收起了笑意,转换了情绪,内心犹豫仍是开口:「阿青哥,今天倪殷好似来找我了。」
「是吗?你们见到面?」内心喀的一声,知道该来的还是得来,躲也躲不去。
「没,栩哥挡回去了。」
「你想要见他吗?」
「不想。」如果要见倪殷,有千万种方式去见,可许淮心不想。她想要过着简单平淡的生活,跟着谭青、多多、栩哥和达贵一块,没有那麽多弯弯绕绕,只有岁月可人。
「既然不想,那你等我回去,我陪你。」今天许淮心愿意跟他坦白,已经是一大进步,不枉费他这些日子的努力。「淮心,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不管我身在何处,我都挂念着你。」
「知道。」温顺回答。许淮心把腿窝上了沙发,满满的依恋,「我哪里都不去,不让你担心,等你回来。」
「好。」
得到这个承诺,比什麽都强。
说着说着,谭青到达他花莲的住处,两人说了一会的话,彼此都得休息,不再多说,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