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对不起。」我状似敢言,事实上当我站在老师面前,又再一次愣在原地。
「艾琪,怎麽了?」她看着我,一脸疑惑。
「我觉得自己无法担任班长的职位,还是请老师另外找人。」我一面说一面九十度鞠躬。
「为什麽觉得自己无法担任?」
「因为……我……」因为我从来不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但这句话我说不出口。
「班长这个位置,你知道你的班上有多少人渴望想要,这对未来升学加分是个很好的机会。」
「可是……」
「老师也知道也许有别的同学比你还要适合,可是我却认为你比其他人都更需要班长的位置,如果你心里还惦记着你未来的话。」
见老师转身就要离开,我依旧忍不住的脱口询问:「为什麽我比其他人还要需要?」
嗯,难道我有什麽过人的优势,以我长年对自己观察,恐怕连小细节都给搜上一回,也很难能找到,我还真好奇眼前这个才见我一次面的老师,是用什麽心态认同我的存在。
老师缓慢回头,沉默了一会,「你的爸爸找我聊过你的一些事,他说他不期望太多,但他希望我能够帮助你。」
垂下眼帘,我不再多说什麽,礼貌性点头後便独自离开。
我该高兴还是感伤?也许是我有太多的不理解,我也不晓得该用什麽态度回覆这份好意,假如她知道我的处境如此难堪,也许最後的结果会有所不同。只可惜现实总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就像台风过境,你永远不知道灾情会有多严重道理。
身体再次呈现放空的状态,这件事说明了我在这间学校可能多少被关注了,如果我继续假装单独个体的立场,等待被揭穿那一天是不是更加煎熬。
而此时,有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抬起头直视眼前这个人,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
「我是早上不小心撞你的那一位,因为我说要迟到了,还记得吗?」
「当然还记得。」我冷冷的回应。她可能不清楚她的一个不稳,可让我受足了委屈,这一切归因都该归她才行。
「真的很对不起,我妈说我做事就是太莽撞了,常常无意会得罪别人。」关於道歉这一件事,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而且非常用心的说要请我吃东西,还说什麽一笔勾销的。
「算了吧,我不会向你追究什麽的。」我摇摇头,打算离开。
她一把拉住我的手,沉着脸说:「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麽想的,可是我从早上开始一直很在意,尤其是我们又在同一个班上,若要认真的朝夕相处,我敢说我们两个谁都不可能太自在的。」
我和她同一个班?基於这个理由我这才抬头正视她的存在,眼前这个戴眼镜的女孩长得真算是纯朴,但说起性格是倔,我承认我的确被她说服了。
「知道了,请我吃个冰吧。」
她不太置信地在我脸上仔细看了一会,又再询问一次,「就请吃冰?」
「当然,这麽热的天气,你以为每一个人的胃口都这麽好啊!」
她仍旧不死心,欲言又止,最後我才清晰听到她的问题所在,虽然我知道读这学校的人全都是有些背景,但让我更诧异是差异最大却是价值观,至少有短暂几秒时间,我特别埋怨自己没有坚持不担任班长这个角色。
我想,就算这些人价值观偏差太大,整个校园还是我最不正常,这大概是无庸置疑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