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资格说要和他一起走下去嘛?
我不知道。
「那你呢?找到属於自己的幸福了嘛?」我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
「还没。」揪紧的心在听见他的回答後放松下来。
「但是…」「但是?」才刚放松的心在此刻揪的更紧,紧的像是要拧出血来。
「我就是为了找寻自己的『幸福』回国的。」
他在提到幸福时,展开更灿烂的笑颜。
如果这是梦该有多好。
我宁可从他离开後都不再遇到他,也不想听到这令我痛心的答案。
我可不可以逃开。
「那…她知道嘛?」我小心翼翼的捧住自己的心,不让已碎落的的心洒落一地。
「应该…不知道吧。除非有某个人大嘴巴。」他笑着,耀眼的幸福在胸口造成了无底的阴影。
心像破了一个大洞,呼进的氧气全部从洞中飘散。
「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是为了她才出国留学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的家人肯定我,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但是,」我想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最後一个渺茫的希望。「你离开她应该也有十年了吧?她还会记得你嘛?」
情绪似乎激动了些,但现在的我已经毫不在意。
我期求他的答案是我所希望的,但…
「她还记得我唷。」林毅翔像个小孩般俏皮的笑了笑。「她似乎很惊讶我回国了。」
「所以你见到她了?」他点头。「其实我是要回来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交往。」
我试着稳住自己,但头痛已经严重的影响我全部的思绪和动作,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沛澄,你脸色真的很糟糕,我载你回去吧。」他伸出手试着要扶住早已脚步不稳的我。
我退後一步,闪过他的手。
他错愕,完全没想到我会拒绝他的帮助。
「载我回家吧,看来我的状况真的不太好呢。那个女孩应该不会介意你载我吧?」头明明痛的要死,却不知哪来的精神开玩笑。
他紧紧的抿着嘴,一脸严肃没有说话。
在车上我们什麽都没说,头痛加上刚才的对话让我加倍的难受。车内的冷气冻的我不停发抖,头像被铁槌一次次的敲击着。
林毅翔脱下身上的薄外套,温柔的盖在我身上。
我使劲的揉着太阳穴,但似乎对头痛完全没效。
他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但没说话。
过没多久车停下来了,留我一人在车上。
一会儿他又坐回车上,手上拿着药局买的成药和水。
他转开瓶盖,将水跟药一起递给我。「先吃下去。」「谢谢。」
我将药吞下,喝了一口水。
没过多久就有了睡意。
「你先睡,到了再叫你。」
「你知道我家在哪?」我发现自己已经虚弱到只能用气音讲话。
「我问过安琪,睡吧。」
「嗯。」我放任睡意将我拖入黑暗中。
我入睡以後,隐隐约约听见他压低声音在讲电话。
「我和她讲了,」她?她是谁?「她好像不太接受的样子。」
「…如果她不接受我就会回美国,反正我也是因为她回来的。」
他应该是在说他喜欢的人吧。
「你等一下来照顾沛澄,我要去总公司一趟。」
「如果的话就可以调回台湾了。摁,掰。」
他为她做了那麽多…
我是时候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