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普通的總裁大人 — 金貴 14

#金贵14

王子半坐卧在沙发里,衣服还是早上出门那套,皮鞋还穿在脚上,桌上放着酒,杯子没有喝过的痕迹,或许他也是刚才回来。

「回来了?」

金贵不敢正眼看他,关门关了很久。

「你去哪?」

太晚了,金贵并不是爱玩的人,晚归一定有理由。保镳无故跟丢金贵,手机莫名其妙打不通,刚渡过艰难的三小时,金贵的闪避态度让王子很不快。

「河滨公园。」

「去干嘛?」

「那边有个创意市集,我去看看。」

闪过学长的眼神,把礼物藏在後面,纸袋在手中皱成一团,给惊喜好难,想着学长高兴的样子,难怪有人喜欢计画惊喜。

小窃喜完全被王子捕捉,他扬起手,一张照片被甩到桌上,上头是那天在学校池畔,湛蓝吻他的画面。

「拍得很好吧?他以前是摄影师。」

「这不是今天的照片。」

喜悦从金贵脸上退去,惨白得像张纸,完全无法交代这件事。

「我知道。」

当然还有好多次,有几次是他不知道的?或许金贵和湛蓝睡过,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和自己相处的种种都是演戏,为了能帮助湛蓝。

「我拒绝过……真的不是这样子,学长……」

王子的表情纠结痛苦和愤怒,金贵分不清楚那是爱是恨。

「够了。」

黑色眼眸含着泪,看着学长的眼睛,想起挑手帕的心情,金贵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这就是……

金贵想大叫,却说不出话,喉咙像被捏住,看在王子的眼里,就像是不甘心,因为湛蓝的诡计行不通。

背叛者更需要好好处理,应该让金贵进监牢,或是叫群人,整他个半死不活。可是一面对金贵,所有雄心壮志烟消云散,背叛、被利用都不再重要,他终究还是希望金贵好。

举着手帕,在路灯下哭了整晚,眼泪落在手帕上,鸽子浑身湿透,看起来很沮丧。太晚了,没有公车回住处,半年没回去的房子很脏乱,充满灰尘和潮湿的气味,冰箱发出恶臭;灯没有亮,老旧公寓容易跳电,把变电箱开关打开,灯照亮他的现实,有好多事情要做,可是他一点也不想管。

「啊!」

拉过最近的椅子,几只小强猛然窜出,拚命往上跑,一路踩过金贵的脸。他吓得大叫,小强却不走,踩过嘴巴爬过头发,六只小脚的触感让人发毛。

他冲进浴室,莲蓬头的水哗啦啦的流,小强这才悠哉的晃走,留下金贵和满室冷水。

原本以为哭乾的眼泪又流下来,给胸口少许温暖,手臂和膝盖多处瘀青,不知道什麽时候弄到的。

学长不要他了。如果当初他再主动点,不去和湛蓝哥见面就好了。

他等着门,希望有人会来敲,和灰尘一起坐在地上,他比自己想的还要有耐心,时钟滴答滴答走,外头什麽声音也没有,连喜欢夜唱的邻居都很安静,陷在绝望里,他不知道什麽时候睡着了。

他梦到和学长去好多地方,游乐园、看电影、吃饭,梦散时分,意识模模糊糊的浮回表层,他逃避的又睡回去,渐渐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陷在昏睡中,感觉到身边有人,仅存的只有触觉,他躺在某人的臂弯中,手臂接触布料,布透着温度,包裹结实的肌肉;堵住耳朵的东西消失,声音慢慢出现,叹息触动空气,振动耳膜,连心脏都被影响;清新的蒸气气味唤醒脑袋,金贵动了下手指,张开眼睛。

男人背着光,脸上都是阴影,看不出眉头皱的程度,金贵听得出他在生气,他们什麽时候那麽亲密,就算不说话,也能知晓情绪。

「有没有哪里痛?」

冲突後的第三天,保镳回报金贵一直没有出门,到了第五天,他派人去敲门,却没人应。纠结半天,他亲自拜访金贵的小窝,爬上陡峭狭窄的楼梯,站在门外三小时,说尽能说的话,动用暴力毁掉门锁,映入眼帘的不是人去楼空,而是倒在地上的他。

害怕失去他的痛楚蔓延,他叫着金贵,捧着冰冷的手,抱起他,飞车赶往医院。

检查结果是营养不良和脱水,并不严重,金贵偶尔会张开眼睛,却没真正醒来过,揉着他手上的瘀血,王子还以为他是得了绝症。

「走开!」

你来干嘛!意识到自己的惨样,金贵不让他接近,猛力又推又打,外头的保镳探头进来,又尴尬的退出去,嘴边有点笑意。

悲伤得没有发现金贵语气中的矛盾,王子看着他,第一次懂金贵的心。

「你讨厌我?」

硬生生放掉的感情注回身体,僵硬的胸口痛起来,黝黑瞳仁满是脆弱,连保持冷静都做不到。

「今天就告诉我,你怎麽看我的?」

「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好,有事情就叫我,如果你不想看到我……」

用手梳顺凌乱的头发,王子站起来,眼神飘忽茫然。

「我没有不想看到你!」

金贵憋气说完,王子愣愣的看着他,嘴角浮现笑意,临走前,他吻吻金贵的额头,附耳小声的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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