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真的好多人唷!」从楼上往下探,露西望着街道的人潮,惊讶地叫来哈比。
「啊咿撒!而且还有好多摊贩耶!」哈比流着口水。「不晓得有没有卖烤鱼的嘿嘿嘿……」
「露西、哈比,注意一点,我们可不是为了玩乐才参观女神祭典。」艾尔莎佩带好随身长剑,随後瞪向其他人。「纳兹,敢胡闹的话我就宰了你。格雷,把衣服穿上,你想在神女面前裸奔吗?夏露露,带好温蒂。蕾比,戈吉尔就交给你了。至於你……」
一一点名终於来到自己身上,杰拉尔露出温柔的笑容,表示洗耳恭听。「是的,艾尔莎?」
「……你和梅尔蒂跟好我就好。」
「啊哈哈哈哈你想在神女面前裸奔吗!冰块男!」
「戈吉尔,你别这样!」
「梅尔蒂。」跟在艾尔莎身後下楼,杰拉尔稍稍回头望着满脸不悦的粉发女孩,浅笑。「今天就能看到茱比亚了,不开心吗?」
梅尔蒂抿了抿唇,垂下头。「不是不开心,但我怕……」
半个月过去了,茱比亚音讯全无,他们将目标放在今天开幕的女神祭典之上,这是唯一可以正大光明见到茱比亚的机会,并期望能同时寻觅到有关唤龙魔法的情报。
「在怕什麽呢?怕茱比亚不再是你记忆中的模样?」
「我怕……看到她之後,却只能接受她真的不会再回来的事实。」
「如果是这点的话……」杰拉尔轻浅一叹,望向了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男孩。「格雷,可能比你还害怕。」
海洛伊丝四百年来的传统,一年一度的盛事——「女神祭典」在斯图尔特展开。除了本地居民以及大小摊贩外,还有许多从外地来的观光客,将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这……人也太多了吧!」纳兹原想强硬挤过人群,不料人潮太过汹涌,他即使挤到脸颊变形,也没有办法顺利过去。
「这、这要怎麽办啊!根本连『娥丁的眼泪』都看不到,该怎麽见茱比亚?」
「我可是能过去的唷!」哈比愉悦地振着小翅膀,来回飞翔。「啊咿!那边的人好像比较少耶!」
「哈比!」格雷朝他挥着手,呼唤道。「帮我们指个方向!」
「哎咿撒!」
在哈比的协助下,他们总算挤到人群的最前方,「娥丁的眼泪」近在咫尺。格雷探头探脑地左右张望,却仍不见那抹水色身影。
「格雷,别紧张。」露西拍上他的肩,扬起微笑。「据说神女会从『眼泪的源头』顺流而下,算算距离,应该快到我们这里了。」
呼出一口气才算放松了些,格雷淡笑回望。「谢了,露西。」
耐心等候了一段时间,人们开始一阵喧闹,甚至有人高喊着「是水之女神」、「神女大人」,群众的情绪激动万分。
他们也探头望去,只见茱比亚从远处踏着水波而来,头上的发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精致的妆容美得不可方物,一袭能透出白嫩肤色的水蓝薄纱礼服,竟显得神圣无比,身後伫立着高大的俊朗男子,为她提着小花篮的光景,真真美如一副画。
「那个人……」纳兹看着雷莫德,面色严峻地回过头。「……我觉得他比格雷帅太多了,难怪茱比亚会变心。」
「茱比亚变心了!」哈比惊恐地摀住猫嘴。「有一脚儿!」
「……哈比,你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说什麽废话啊!」用力敲了那樱色脑袋一记,格雷气急败坏地指着那个男人。「那家伙就是袭击我们的异国男人啊,我之前不是说过吗?他也是海洛伊丝的人!」
「格雷。」纳兹郑重地拍着自家兄弟的双肩。「面对现实吧,他真的比你帅。」
「纳兹!」揪住他的耳朵,露西使劲地拉扯几下,碎念道。「别对格雷说这种话!我们的重点是茱比亚,好吗?」
「好……哈……」纳兹口齿不清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可是茱比亚变成女神了。」哈比望着那方的女孩一边漾着柔煦笑容,一边将代表祝福的花朵发给群众。「露西,我们还能让茱比亚回到公会吗?」
「茱比亚是神女,不是女神,别乱说话。」抱住了撇着嘴的小蓝猫,露西偷偷觑向格雷的侧脸,轻叹。「唉,真不晓得有没有机会跟她说上话,不管如何,我们现在还是夥伴啊。」
格雷目光定定地凝着蓝发女孩,彷佛听不到周遭的喧嚣,直到她缓缓来到眼前,递出一朵蓝色花朵之时,两人相视一愣。
雷莫德低身在她耳边提醒一句「笑容」,茱比亚方始重新绽开笑靥,将花朵放到男孩手里,温婉的话语浅浅道出。「祝福你有个美好的一天。」
美好的一天吗……格雷下意识握住她的手,竟意外地感到冰凉,不由得对高大男子怒目而视,混蛋,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她呀?
「我明了你对神女大人的钦慕。」雷莫德动手拉开他们的交握,挑唇邪笑。「但仪式还在进行中,这样会耽误到行程的。」
茱比亚收回了手,别过脸继续向前,迎接民众的欢呼。
眼里依旧只有那水色身影,格雷望了许久许久,终於远到看不见的时候,才低下头不语。
「格雷……」露西担忧地看着他。「我觉得茱比亚好像变瘦了,脸色也很苍白。」
「我知道。」
「可是看那个异国男子很照顾她,并没有亏待她才是。」毕竟是需要在祭典上抛头露面的神女呀,要是遭受到不人道的虐待,大家一定一眼就能发现。
格雷抹了把脸,晃晃头,转身便要离去。「回去了。」
「咦?格雷!」露西放手让哈比先跟上男孩的步伐,随後叫唤伫足於原地不动的纳兹。「快!格雷说要回去了!」
纳兹却充耳未闻,专注地望向蓝天。
「纳兹!怎麽了?你发现了什麽吗?」
「这是……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