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酿酒吗?味道真好。」源博雅惊叹。
被如此称赞,大天狗扬笑答覆:「对。已经事先尝过味道,觉得好才拿来的。」
「不过我骑射胜利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酿酒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你不嫌麻烦啊?」源博雅随口问道。需要酿多久的时间,酒才会是最好喝的,源博雅怎麽会不知道?野葡萄酒制作起来可不是那麽简单,前置作业就需耗费很大的功夫,更何况是等酒发酵的这段期间,环境与温度都是相当重要的。
大天狗又选择不回应。
他俩喝酒赏花、吃着源博雅买来的椿饼,静默了好一会儿。
大天狗的酒量并不好,喝着喝着脸便泛红发热,他拿着扇子搧风,倚靠着樱花树,试着让自己清醒一些,闭着眼的他,连被源博雅持续注视着自己都不知道。
源博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彻底醉了,他看着他,只觉得心闷──他想要把一直藏在心底的话告诉他。
他知道不管何时说都不合适,毕竟他们两个之间,并不是「不合适」,而是不能够在一起。他们个性契合,源博雅已经好久都没遇到能够这般了解他的知音,而看着自己对大天狗的情感已经远超於朋友的界线,无论如何都想守护这得来不易的「朋友」的源博雅,自然只能够一直压抑着自己。
就怕大天狗感到厌恶,就怕他们两人之间,会因为他的坦白而产生变样。
可现在,喝得有些醉的他却迷茫──他好想告诉大天狗,自己对他,到底是抱持着什麽样的情感。
源博雅深吸了口气,轻唤了他的名:「大天狗。」
持续拿着扇子搧风的大天狗并未睁开眼睛,只是轻轻答覆:「嗯?」
而迟迟没听见源博雅的下文,大天狗便将头转向了他那头,睁开眼,便看见他们俩的脸,靠得特别近。
源博雅的脸也泛红着。
「你想对我说什麽吗?」他开口询问。
只见源博雅持续注视着他,後又撇开了眼,轻叹了口气,说了「并无」二字。
「若有什麽话就直说吧,我们之间,有什麽是需要隐瞒的吗?」他太过了解他了,源博雅的个性他一清二楚……他只怕无话的谈的他们,忽然就出现了隔阂。
源博雅轻轻仰起头,看着青蓝色的天空,只是对他问道:「大天狗,你爱过人吗?」
我生平第一个爱上的并非是人,而是个妖。他与我并肩作战,送了我只笛子、今日还带了亲自酿的美酒过来要让我品嚐。
他个性沉稳、但特别容易想多,老把事情闷在心里,谁也不说;他做事细心,总是卖力将任何事都做得完美,好似真不怕苦也不怕累;他把自己所爱、所重视的,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我不晓得他怎麽看待我,可我看见的,便是这麽单纯的一个他──是我锺爱,也是唯一所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