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抱住他，这样，我就能凉快些。理智被药所控制，我的意识有些模糊，脑子里不断的闪出那些念头与想法。
「该死！你给我清醒些！」他看着眼睛已逐渐迷离的我，顿时一声怒喝。
「泽泽……」我的声音因药物作用而有些颤抖，含糊不清，「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向你所说过的话吗？」
眼前恍若当年，一个跪坐在地上的男孩，与一个蹲下的女孩，他们正窃窃私语，可如今，七年悄然去矣，这个女孩正趴在地上，而那个男孩，却是孤傲的站立着，背对着她。
「真正的强者非永远执着自己的信仰，而是视实务……」半晌，他才缓缓答道。
他竟然……没有忘记当年我所说的那句话……
蓦地，双腋被撑起，我落入一处冰凉中。他竟是转过身，将我给抱起。
他凝视着正发愣的我，眼中的冰冷已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淡淡的温柔。
这柔，我是见过的。还记得之前，他在帮我吹头时，他的眼里也曾充满过那样的感情。
彷佛暴风雪的大势已去，只剩和蔼温暖的日头在天，那柔得不完美，有些生疏，却是最实在的让人感触到他的真心。
「你可甘……就这麽死在妖冶玫瑰的手中吗？你可甘……就这麽让笑面虎继续在世猖狂吗？可别忘了……你来冬月的原因……与你这几年付出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我道，只是此时，我的思绪早已为药所控的混乱，只想渴求……渴求他冰凉的身子……
昏沉沉的脑袋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里头全是空白。
「可是……我对不起你……」他清晰突出的喉结一颤，良久，才垂眸道。
「没有什麽对不起……这是为了冬月……也是为了我们的存活……」眼已迷茫，尚存着一小丝的理智，「不用担心负责……但答应我……在做事时……眼里只能有我，不能是其他人……」
我痛恨别人无视我，如今既是不得以要有肉体之亲，那最低的底线，就是当我们在行事时，他的眼中要有我，而不是其他人。
这是尊重，也是在悲哀时，仅剩的最後一个尊严。
「我会的……」他叹了口气，里头是无尽的无奈。
他应该很痛恨自己，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我。
他抬起头，望向站在门外的希凛，「不要拍到她。」
希凛颔首，将摄影机开启、放置，「属下先出去了。」他走出了走出了囚室，顺便跟冬月开始联络我刚刚所吩咐他的那些事。
如玉失魂落魄地盯着大牢，最後摀脸离去。看在眼里，我很是心疼：他肯定是在苛责自己……
许是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眼睛已适应这样的光线，也让他的轮廓在黑夜里较清楚可见，只是因为药的缘故，让我全身汗水涔涔冒出，思绪凌乱。
他那条脸上的新疤尤甚显眼，我眉一蹙，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他。
他跪了下来，将我轻轻的放在地上。
室内很安静，只剩监牢外火把燃烧时所发出的劈啪声响。
身子正热，地板上清凉的水泥地让我舒服些，不过他随之倾覆而下的冰冷赤裸上身，却是让我一下子逝去了常理与矜持，直觉性的攀上他的身体，寻求那如冰块般的清凉感受。
「嘶……小力点。」他轻斥了声，要我清醒点。
似是意识被他这麽一斥而苏醒些，我才想起他这两天都被尹碧鞭刑，我刚刚那样一附，想必是压着了他的伤口，赶紧向後退去。
然，理智哪能被自己的意志力来掌控？我仍是抱住了他，不过是力气稍轻了些。
好舒服……脑袋里仅有这个想法，只想让自己热腾腾的身子能更舒畅些，我竟是胡乱的解开了身上制服衣裳的扣子，让自己的肉身与他更贴近，更容易得到他身子上的沁凉。
身下的裙子被褪去，我茫然的看着上头的他，他的几绺发丝垂下，落於我的颈项与脸颊上，有些痒痒的，我将它给拨开，他却是按住我的手，然而这一按，那样的冰凉正是我所求，我立即将他的手也回按住。
「为什麽不让我负责……」另一只手的指尖抚上我的脸，他的气息因药效而急促，问道。
「难道你刚刚不是纠结在这点，而一直不愿跟我……那个……」我的脸颊蹭着他的手，含糊反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那抚着我脸的手抽回，脱下我的内裤。
瞬即，一股属於这外面的空气环绕在我的滚烫的私处，那里，被他的手掌，青涩的挑逗着、摩擦着，再加上药效的缘故，让我的下身变得异常配合，更容易的被挑起了情慾。
我看着压在我上方的他，眼眶里竟是莫名的淌出泪水。
眼前须臾间，他的脸千变万化，是墨流皓的妩媚笑容，是大叔的淡然得意，是雪陵在离别前向我所勾起的一抹笑意，是南宫如玉温暖的浅笑，是莐琳的一脸愁容……
我原想要我的第一次，是在新婚那夜时，交给那将与我执手永久的人……
原来人不算什麽，因为一切的计画，都终究逃不过天意所指……
「我想负责……你却不容我负责……」他低叹了声，将自己的双手从我的手中抽出，撑起我的臀，缓缓的，他将自己送入我的身体中。
许是药物，竟是让我感受不到那初次的疼痛，我泪眼迷离的看着他，他以为我是因为痛而哭泣，用手指生疏的拭去我眼角上的泪痕，再将手指递到我的唇边，「痛的话，咬我……」
我摇了摇头，意示他的手离开。
原来有种痛，能超越过肉体的一切。
那是心中的痛，为此，我葬送了我的尊严，葬送了属於少女充满浪漫幻想的初夜。
嘴上含着一丝凄凉，但里头，却是因恨而笑，「尹碧，我嗜血有生在世一日，不再是与你势不两立，而是要你挫骨扬飞……」声音轻飘飘的荡漾在空气中，气若游丝，小声再小声不过。
「我要它死无葬身之地，再也见不着支离破碎的残存……」他的声音里有些泣音，但却是降至最低的冰冷。
我们俩的声音，轻到不能再轻，录音机录不进，但却是深深烙印在彼此的心里。誓言相立，一场拐劫让我们再次坚定立志，互吐志言。
我嗜血要留在冬月，直至眼看尹碧灭绝的那天，这，就是我留在暗势的目的与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