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新怔愣了一瞬，彷佛看到高中时追求梁依晴的自己。
但他的怔忡只维持了那一瞬，「不好。」他坚定且理智的说。
梁依晴的泪看似又要涌出，但这次他没再理会。
叶雨新浅浅的叹了口气，「依晴。」那声音听来既疲惫又无奈，「你知道的，我们都变了。」
是的，他们。不只是梁依晴，叶雨新也知道自己变了。
经过那一夜的沉淀，他想明白了。他们之间太多的猜忌怀疑，造成了对彼此的不信任，这种爱情在继续下去也只是徒增伤害罢了。
「不，我可以再努力一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梁依晴不死心的紧抓住叶雨新的手臂，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不着痕迹的拨开，「梁依晴，你想要的根本不是我、不是这段感情！」
「你向往自由，却又害怕无家可归。而我，」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像是自嘲，眼底的浓厚悲伤却狠狠出卖了他，「只不过是你临时的避风港。」
语落，他俐落的起身，拉紧了肩上的书包背带，迳自向大门口走去，头也不回。
潇洒一回吧，他想。脚却不受控制的在踏出门前停下了步伐。
看着脚边些许尚未完全清理乾净的玻璃碎片，叶雨新心里仍有点余悸，更别说是梁依晴。
「自己小心点。」
这是他留给她最後的温柔。
*
随着黑板上的倒数数字愈来愈小，暄暄也愈来愈习惯这种紧凑的生活。
睁开眼後在读书，阖上眼前也在读书。
她做甜点的时间愈来愈少了，一方面是能心无旁骛的读书，一方面和叶雨新的题外话也变少了。以前的他们会讨论甜点，现在的他们句句不离课业。
这次模拟考成绩出来，暄暄的成绩落点要上叶雨新的学校是没问题的，但她还是一刻不敢松懈。
她怕，怕要是没考上同一所大学，他们的关系真的会随着学测一起结束。
她托着腮，看上去像在发呆，其实心里正默背着历史年份。看着窗外在操场上打球的小高一，是那麽自由、无忧。
「暄暄。」
当初的她忙着追逐学长，视课业为粪土，所以如今这麽拚也是应该的，怨不得人。
「暄暄？」
可是如果叶雨新趁她准备学测的这段时间疏远她了怎麽办？难道要等她考上大学後从新来过？
「丁慕暄！」方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右手还不忘弹她的额头。
「噢！」暄暄吃痛，睁着无辜的大眼看向方茹，「干嘛打我？」
「叫你三次了都没听到，只好使出暴力罗！」她没好气。
「嘿嘿，抱歉抱歉。」看着方茹气鼓的脸，暄暄讨好的转移话题，「有什麽需要我效劳的吗？」
「这个周末我想办个读书会，在学测前把什麽不懂的通通一起提出来讨论。你可以来吗？」
暄暄想了想，这周末似乎没什麽大事。刚好她也碰到一些难题，但最近叶雨新看起来很疲惫所以她也不好意思问他……「好，我参加。」
「Ya！最爱你了！」方茹扑过来抱她，「那星期天十点在公车站集合，我再带你们去我家！」
「还有谁会去？」
「还有纹纹和关青絮，就我们四个。」方茹俏皮的朝暄暄眨眨眼。
关青絮也会来啊……她有点诧异，还以为是姊妹淘的聚会呢！
不过也好，男生数理强，没办法问叶雨新的正好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