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要的愛 — 7.

这是我第一次踏到台东的土地上,但我看到的远景是前所未有的广阔。

也就是说只有这个漂亮又新现代建筑的台东火车站,旁边有一堆奇怪阿婆阿桑卖一些水果,这就是台东市吗?没有像一般城市热闹,我是能够理解,但也太过荒芜了吧!

「这边是台东火车站新站,你还要坐鼎东客运才能到台东市区呢!」

「哇哩咧,你怎麽知道那麽多,你该不会在这边作过牢吧!哈哈哈。」

「你说的没错,不过是我爸在一年前在这边坐牢,所以这边我像在走桃园市区一样熟,所以你妈才很放心的交给我。」

「对…不…起。我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就…」我第一次跟他道歉,不过我实在对他的事情好好奇,不过还是不想讨骂。

「孕妇有时脑袋会搞不清楚状况,没差啦!」

「……」

结果如天兵男所说的台东市不是我所想像的那麽荒芜,更没有家里那只无知的人型排骨所说的:「一大片草原上有野马和铃羊奔驰,猴子在树上荡秋千。」

这家伙根本以为台东就是非洲。

但也没好多少,因为台东市像是迷你的小城市,就像迷你的小桃园,迷迷迷你的小台北。

「喂!你真的很好笑耶!哪有人形容台东还用迷迷迷你的小台北。」

「那是你人生有够无趣。」

我和天兵男一起看到台东大学时,我的嘴巴张的好大好大,我大叫道:「迷迷迷迷迷迷你小大学」。

结果天兵男笑到快岔气。

我的大学四年就要在这边度过吗?

有蓝天、白云、好多旅行商用旅馆、好多陌生的街道、好多好多不认识的人事物……

我好怕,我第一次感到那麽害怕。

突然之间,我好想转学考,好想跪下来忏悔我的罪,妈,我错了,我不该在那时候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得到什麽鬼忧郁症,坚持一定要美术相关科系师范学院学校,结果只能上离桃园超远的大学。

突然之间,好想家,可是桃园离这边有八个小时半莒光号火车车程,我跟被放逐台湾边境没差多少呀!

妈、人型排骨,不管是谁快把我带走,我不管台东有什麽浪漫邂逅,还是有什麽好的狗屁男人等我,我都不要了。

而那个他是不是还在新竹,他这次真的离我好远好远,我不要念大学,我要回家啦!

「喂喂,你还好吧!怎麽哭啦!」

「我不想念大学了,带我回家好不好?」我的眼泪一边流,一边抓着天兵男的手。

「你在说什麽疯话。」

接着我听不到天兵男所说的话,意识不清楚。

「慈音,你真的好可爱,我喜欢你,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害羞的我在麦当劳连头都抬不起来,他牵起我的手,我的周遭有幸福花朵不停的绽放,闪闪发亮钻石、珠宝和巧克力糖果的都从天上如下雨般的掉下来。

这美好没持续多久,结果背景黑了下来,所有的东西都长了黑黑长长的刺,越长越高。

我和他之间崩裂出一条很长的路,将我跟他越隔越远。

他的脸色变得很冷漠,背对我走掉,最後一直重复一句话:「我讨厌你,永远不想看见你。」

我伤心欲绝的跪倒在地上:「不要、不--要---哪----」

我的双手一抓什麽都抓不到,眼睛一再张开,我抓到一坨棉被,有一半被我踢到地上,我看见我的室友在我隔壁床铺打呼睡觉。

枕头是湿的,脸颊也湿了,鼻孔还多两串清清的鼻涕。

原来我在女宿,而这里是我的寝室。

我记得昨天天兵男紧张的把我送到宿舍门口,好像叫什麽忠孝楼来着,我勉强虚弱的身体进去找到我一楼的寝室,我记得我看到寝室里好窄,三张双层床和六个书桌勉勉强强的凑在很小的宿舍,还有一间不怎麽样的厕所加浴室,门帘还坏掉。

然後我看到我的六个室友,他们都很友善的跟我打招呼,然後我开始整理行李,後来我就很累很累的躺到床上就不醒人事。

不知不觉天亮了,今天是我离家的第一天,不过又梦到怪梦了,那个他,应该也在这个时候醒来了吧!

该死,我不要再想了。

之後有多到繁杂的新生训练,自我介绍,防震防灾演习,甚至还有家族学长姐的期初聚会,认识一大堆人,看似跟室友们很好的相处,一起吃早餐、中饭、晚饭,渐渐的我觉得台东不是想像的那样陌生。

这之中还穿插着人型排骨和老妈的问候电话。

老妈:「慈音哪!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发神经,记的发作时要吃忧郁症的药。」

『妈!拜托,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会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老弟:「神猪,有空我带贡品去给你,你在台东都要种田养鸭的很辛苦吧!」

『白痴,我是去念书的。』

不过我总是恶梦不断。

而在某一天因为带我们新生的学姊介绍,我和一个室友来男宿一楼的书香庭吃早餐。

我点了一份热狗加蛋饼,但在我一转头观察这书香庭的装潢时……

「嗨!欧巴桑,好久不见啦!」那五官有棱有角的天兵男举起手打招呼,跟他一大堆男生(应该是室友)在一起,他们望我这个方向看来,慢慢裂开嘴出现一朵傻笑,那样笑着时的他们奇蠢无比。

我看着天兵男没有想打招呼的慾望,我假装没看见他,连忙拿着早餐拉着我的室友冲到外面去。

「刚才那个人有叫你,长的不错耶,你们认识吗?」

「那个…那个…是叫错人的,你看我又还没生过小孩,怎麽会叫欧巴桑。」我说。

曾经对大学美妙的幻想,进大学後那些梦想就好像越碎越小块,後来成了灰飞烟尽。

来到这里,我看到的是一堆环肥燕瘦的各种等级的女生们来来去去,球场上一堆甩着汗的白痴男人厮杀喊叫,有些还是白苍苍皮肤满肚子坠肉,裸着上半身就下场打球去了,看了很有碍观瞻。

其实他们打他们的,根本不会碍到我,因为我们女生宿舍在球场附近,早上六点多就被那些吼叫声吵醒,就一脸不爽,刷牙洗脸。

大学怎麽跟我想像不太相同,我因为读美术相关科系,男生寥寥可数,看到的好多嫩嫩的高中男生小朋友,也有可能这边以前是师范学院校,连其他理工科系女生也占大半数,天哪!在女生繁多的地方,美女如云,像我这种下等货怎麽混呀!

不过,我一定要忘掉远在北部的你呀!

我就不相信我一定都遇到像天兵男和人型排骨那种不懂欣赏我的男生,所以我要像花蝴蝶一样,我要穿上最美丽的衣裳,周旋在联谊、舞会之中呀!

我在校园里轻松的漫步了起来,喔!曾慈音,你变了,你再也不是在重考班爲情自缚的苦情女孩喔!你有大学四年,你有忙不完的花花世界呀!

啦啦啦~~!

让我们在漂亮的建筑物里跳起浪漫的华尔兹,我牵着你的手,你搂我的腰,我们的双脚轻盈的配合着,要多浪漫就多浪漫呀!

喔!亲爱的男人们都爲我倾倒吧!

「舞会!」娇嫩愈滴的唇惊讶的张开着,「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呀!在这民风淳朴的校园,怎麽办的起舞会。」这是我另一个室友说的,其实她说的没错,我来这边有一段的时间了,结果没有什麽正式的舞会。

如果自己不设法积极的开拓自己的生活圈,来这里就好像回到高中一样。

说到这位室友康琴矜,是一个相当有型的女孩,但也不至於到非常漂亮艳丽到倾城倾国的地步,长长的染成咖啡色卷发,奇大无比的眼睛,长到我怕的睫毛(跟天兵男还长),眨呀眨的像洋娃娃,当她第一次来宿舍,我们第一眼就被她不屑的眼神杀到,身材匀称、腿又细长,姿势优美背脊挺直,走进来那种气势像是公主格格驾临,我们蓬荜生辉似的,我和另外五个室友都不自觉站起来迎接。

後来我们都发现她是满好相处的人,这就告诉我们看人不能只能看长相。

「咦!我的胸罩咧?我刚刚才去easyshop买的内衣,它去哪里了。」我开始呐喊,因为我的内衣没办法见人。

『在这里,大姐,你的胸罩怎麽丢到我床上呀!咦------』琴矜拿着我不能见人的胸罩,用窃笑的表情看着我:「这罩杯好厚,原来你也会塞水饺呀!而且还满多的。」

天哪!我不想被人家发现我是38A平胸又外扩的飞机场,人型排骨说的没错,我是一颗球,肚子永远都比胸部大,也难怪有人会以为我是个孕妇,所以我想塞很厚的水饺,也是情势所逼呀!

很平凡,真的人生就是这样他妈的平凡,我的大学人生没有激起什麽浪花,每天害怕迟到上课,打扮仍是一模一样,我怀疑我只是换一所女子高中读罢了!

不过那好像只有对我而言,因为读同一间大学的室友们不论是普通的姿色还是像琴矜那样的美到冒泡,她们全部都有男生追了,诸如寝机问候、爱心早餐、细心甜点,晚餐时间更没几个人会待在寝室了。

所以寝室里常常剩我一个人。

我的休闲活动非常无聊,就是打电脑看bbs听mp3,开着根本没人理我的MSN,,帮大家看物品以防小偷,像个称职的高楼大厦管理员。

【铃铃….】这一天晚上,电话仍旧响不停。

「妈的,晚上八点最好会有人打寝机,我们寝就这时间没人了,打屁哪。」正在看小说的我,自己在寝室怒吼。

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床铺跳起来,拿起电话,口气相当度烂,「找谁?」

「请…问…请…问小矜在吗?我要拿前几天去花莲的名产给她。」对方的口气小声微颤。

「就跟你说不在,今天下午你不是打五通电话了。」

这人我们彼此认识,在上儿童文学通识课认识的,长的挺小人猥亵样,看到正妹就追,认识不到琴矜一个月就叫小矜的,超肉麻。

而看到不正的就退步三舍,而我就是遭受这样不平等待遇,所以不光看到他的人,连听到他的声音都一肚子大便。

「那…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我可以想像这家伙在男宿寝机前害羞白烂样。

「谁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想找她不会打手机哪!」我的口气超差。

「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上儿文课坐小矜旁边的死胖子,你凶屁哪!」

我的手禁不住强烈发抖,我破口大骂:「你这个王八蛋恶烂屁股长浓疮死没种男,就算琴矜回来,我就是不让她接你的电话,不照照镜子,赖蛤蟆想吃天鹅屁。」

骂完就『砰』一声挂掉,电话差点被我摔烂,一肚子火,对!就是一肚子火没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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