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当优树醒来时,只觉得後颈很是疼痛不适,有些茫然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疑惑的看着自己所在的陌生房间,她…发生什麽事了?
「醒了?」就在充满困扰的同时,从自己的左侧传来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顺着声音转头看去,那人竟是自己仅仅一面之缘的赤司征十郎,只见他虽面带温和的笑容,但那缠饶在他身上的贵气却始终挥之不去。
「你是…赤司…征十郎?」充满疑惑的看着他,她记得带她离开皇宫的人,是个身穿禁卫军服饰的人,但是因为有面假罩着,她根本不知道是谁,但好像隐约记得自己有看到那根他相似的赤红瞳色,难道…那个人就是他?虽是这样想着,但又回想起在宫内发生的事,连忙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忘川优树,你想去哪里?」然而,赤司征十郎却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做法一样,先她一步拦住了她,赤红色的眼瞳中满满的警告意味。
「放肆,你知道你自己的身分吗?」见他想拦住自己,优树有些恼怒的训斥着,毕竟对她来说,那些人都是追随她已久的人,她不可能真的把他们丢下,就算现在回去她很有可能送掉自己一条小命,她也无所谓。
「自然知道,但现在,你可是我的人。」然而,赤司征十郎一点也没有因为优树的反应而恼怒,依然平淡自若地说着。
「…你说…什麽?」她…没有听错吗?她刚刚说「你是我的人」?这句话甚麽意思?
只见他神秘的一笑之後,才缓缓开口为她解释。
其实,早在优树找上他们之前,就已经有人委托他们了,其委托的内容,就是希望他们带优树离开这人心险恶的皇宫,但是由於他们当时根本不知道忘川优树这个人到底是个怎麽样的人,因此对於这件事持保留态度,不拒绝,却也不给一肯定的答覆,直到优树主动找上他们,那时,为了测试他的性情是否真如那人所说,有值得让他们冒险的资格,因此派了,一个是看起来随和实则其实是个很精明的黄濑凉太,另一个则是对贵族一向很反感的青峰大辉,结果竟是这样出乎他意料之外,才短短几天的时间,竟然让他们愿意主种开口说要救他,而就在今日,他亲眼见到她如此决绝的打算自杀时,本以为自己坚若磐石的心顿时动摇起来,因此才会决意带她离开皇宫。
「你说…有人先我一步,委托於你?」优树瞪大眼睛的看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出一丝丝玩笑的意味,但是他看着自己的表情却是无比的认真。
「不错,我记得,那人自称是你身边的进侍,好像叫…凤瑀玥?」赤司征十郎点点头说道,为避免优树以为自己是骗他的,甚至把那人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是…凤姐?」这不可能啊!那时候不是为了阻拦他的计画,因此而通报於那人吗?还因次害的黄濑凉太无辜受伤。
「没错。」赤司征十郎点点头。
回想起那一天,那个人不顾一切的闯入了他们所进驻的旅馆,明明身为贵族随侍的她,应当是可以摆高姿态的,但那天,她却是用着充满哀求的语气请求着他们,当他问到她理由时,只见她带着宠溺却又心疼的语气说着,「我知道的,若不是为了这个国家,那孩子一点都不想撑起这样的重负,她向往的一直以来都只是自由的生活罢了,若是能够让她远离这些尘嚣,就算让她恨我,我也无所谓。」也是因为这份决心,打动了他。
「凤姐她…」优树难以置信的睁着冰蓝色的大眼,她…竟然误会她了…,但如今,她依然深陷皇宫之中,她又该…如何将她带出?
「如今,任务已经完成,我要求的酬劳并不高,那便是你必须跟我们一起离开,这…就是我与她要求的酬劳。」赤司征十郎微微一笑的说着。
「你开什麽玩笑,他们现在深陷苦海,我不可能丢下他们跟你们一同离开的。」如此苟且偷生的事,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这样说着,起身下床,就想离开,但是当她把门打开时,却看到一群人层层叠叠的倒了进来,「你…你们这…」
「阿哈哈!小优树,我…我们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压在最上头的黄濑凉太很是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他们本来只是担心优树被那样打晕之後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所以才跑来看看的,却没想到听到她跟赤司征十郎的争执,本是不该偷听的,但是他们又不放心,毕竟他们很是了解赤司征十郎的个性,所以怕出了甚麽无状况,所以才通通聚在门口偷听的,却没想到她会突然把门打开。
「优树君,请不要担心他们,赤司君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压在第二个的黑子哲也那天蓝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她,说明道。
「小树仔─」由於跟优树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所以根本不知道该说甚麽的紫原敦只是睁着如孩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欸!我说你们,要说话可以,可不可以先从我身上下来啊!」被压在最底下当垫背的青峰大辉很是不满的叫骂道,要知道,被他们三个人压在下面很痛苦的好吗?
「…」看着他们这样,不知道怎麽的,突然觉得有些滑稽,本来该是焦急的心情却不知道为什麽,突然的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後,只见不知道什麽时候来到的绿见真太郎,推了推为下滑的眼镜之後,开口说道,「赤司,事情已经解决了,新任国王将在一周後准备登基,想来那位人选必定能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吧!」语调虽然看起来平淡的对这赤司征十郎报告,但是却隐约能发现,他其实在偷偷观察优树的反应,想来刚刚那番话其实是要说给优树知道的吧?
「新任国王?登基?什麽意思?」优树满心不解地看着赤司征十郎,她记得除了他之外,能够成为继承人的就是他舅舅的孩子了,那那个新任国王又是谁?
「优树,你只需要记得,你所有的顾虑都将不负存在,这样就够了。」赤司征十郎对着她温和的笑着,却没有多做任何解释。
「啧!我说优,你到底肯不肯跟我们走啊!」青峰大辉很是不耐烦的问道,从刚刚赤司征十郎问她起到现在都没有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答覆。
「就是啊!小优树,你心里到底怎麽想的。」黄濑凉太也同样催促道,他由衷的希望优树能够跟他们已起离开。
「优树君?」黑子哲也睁着天蓝色的眼睛看着她,虽然他跟优树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他对她的基本印象其实是不错的,所以如过她要跟他们一起离开他是不会有意见的。
「你们就这麽不介意我的这个身分吗?」无奈的看了看众人一脸期盼的样子,优树开口问道,虽然她现在被他们带离了皇宫,但是她身为皇室成员的这个事实却依然没办法改变,一向崇尚自由的他们,优何必非要戴上她这个麻烦呢?
「当然,欢迎你的加入。」然而,众人却相互看了看,相当有默契地对她伸出手来,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真是…一群傻瓜啊!」看着他们的反应,优树终於还是卸下了一切武装,伸出手,握住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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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躺在床上沉睡着的深紫色身影突然动了动,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然而,入眼画面却让他惊讶了一下。
这里…好像是他跟他们大学时一起租的那间公寓吧?为什麽他们一个不少的通通在自己房间睡着?刚刚那个…是梦吗?
「优树?醒了?」似乎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动静,首先睁开眼睛的人是赤司征十郎,只见他从本来坐着的沙发起身,来到床边坐下,有些担忧的问着他。
「征十郎?」由於脑袋还处於半混沌的状态的优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有些茫然地看着他,那微微乾涩的喉咙令他感到奇怪,他…不就只是睡一觉而已吗?
「怎麽了?」温和的对他微微一笑,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另一手则是探上他的,感受到那已开始消退的温度之後,松了口气的说道,「还好,已经退烧了,头还疼吗?」
「我…怎麽了吗?」优树很不能理解的问道,难道是因为他生病了,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守着他吗?只是,如果只是小发烧,应该不至於让他们紧张到这种地步吧?
「你不记得了吗?」赤司征十郎微微意外地问着,但看优树一脸茫然的样子,不像是在装傻,所以才开口解释道。
原来,那一日一向很准时起床的优树,难得的睡晚了,本来跟他有同一堂课的黑子哲也打算去叫他起床,却发现他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身体的温度还灼热的吓人,虽然在绿间真太郎的诊断之下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但却始终没有醒来,也因此这几天,他们除去上课时间之外,他身边至少都会有一个人陪在旁边,一直到今天清晨,发现他的烧开始有微微减退的迹象,大夥才微微安心下来,通通累的就直接在他房里睡下了。
「…」怎麽也没想到他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个梦而已,这段时间居然发生这麽多事,有些傻愣地看着他。
「优树君?你醒了吗?」就在这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房内有人谈话的众人一一转醒,只见黑子哲也征着天蓝色的眼睛充满担忧跟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小优树…」黄濑凉太趴在优树的床边,那金色的眼眸一满了水气,彷佛就要低落一般。
「小树仔─」紫原敦一脸委屈地看着他,这几天他可被这个人给吓死了啊!
「忘川,身体有没有哪里有异状?」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睛之後,那双碧色双眼满满的担忧问着,就读医学院的他,却只能看着这人受苦而甚麽都不能做,心里其实还挺自责的。
「优…那啥,你的身体…不要紧吧?」青峰大辉那双婝色眼瞳中满满的不确定,他是继黑子哲也之後第二个发现优树异状的人,一直到现在,他还是很心悸。
「放心,我没事了。」看着那围在自己床边的众人,优树送上一个安心的微笑说着,「只是感觉像做了一场梦而已,真的已经没事了。」
「咦?作梦?小优树做了甚麽样的梦啊?」黄濑凉太很是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优树看了看他,再看看其他人一脸好奇的样子,先是神秘的笑了笑之後,说道,「是秘密。」
「欸─!」本来一脸期待优树辉说出什麽话的众人一脸无奈又好笑的看着他,既然不算跟他们说,还装的这麽神秘要做甚麽啊!
「呵!」看着他们逗趣的反应,优树轻轻地笑了笑,或许他曾经有过的经历,是充满痛苦跟孤寂的,但自从跟他们相遇之後,他真心觉得,自己活着的每一天都像是白白赚来的,有他们在自己身边陪着,已是他最大的幸福了,如果可以,他情愿就这样一直沉溺其中,永不言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