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秋文腼腆了起来，「那个，张老师，我这里有舞台剧的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
张纯歆看了沈于燕一眼，也对着她微微笑，然後对耿秋文说，「这次也是公关票吗？」
「啊，是呀，你别担心，我没有破费。」
张纯歆抿着嘴笑了一下，「还说没有破费，我看又是你自掏腰包买的吧。这样吧……」
看着两位老师间亲近的对话，沈于燕觉得有些尴尬，悄悄的从旁退开。
音乐声不知何时已然结束，她回头望了教室里一眼，钢琴男孩起身也看到了她。那是一张略为苍白的脸，俊秀的五官眼神却很精锐，略长而蜷的黑发带着贵族般的气息。
沈于燕望着对方出了神，直到那男生双臂抱胸的看她，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愚笨，急忙对着教室里的男生礼貌性的点头道歉，见两位老师仍然在谈话，她不好意思打扰的先行离去。
回教室的途中，她又见到那群後段班的流氓挡在楼梯口。
她打算朝另一边绕路，同样遇上几个衣衫不整的流氓走来，她闪到一旁让路，大摇大摆走在前头的壮硕男生一脸凶神恶煞般的注意到她。
沈于燕匆匆离开，听到那男生粗声的问旁人，「这女的是谁？」
好不容易走回教室，一进门差点撞上正要离开教室的孔文武，他低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杀人，嘴里吐了两个字，「小心。」不知道是威胁还是警告，搞得她心惊不已。
怎麽这麽倒楣，刚从音乐教室回来的好心情全都变差了。
□
隔天，那个壮硕的流氓带了两个小弟出现在沈于燕的班上。
染金发的率先走进教室，一把揪起前座瘦小的男同学，「喂，你们的班花呢？」
原本闹哄哄的教室突然一片安静，几双眼睛相互瞄着，有人看向小乔，小乔却一脸不爽的瞄向沈于燕。
她惊讶地对上众人目光，立刻低下头来，心想那是怎麽回事。
「老大，这里啦。」
金毛冲到她的桌旁，嘿嘿的笑着，「喂，你叫什麽名字，我们家老大想认识你。」
沈于燕吓得脸色苍白，小乔叉着腰一幅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其他人则是能闪多远就多远。
「找了好几班，终於给我找到了哦？」高力泰手撑在她的桌前，弯下身来凑近她的脸瞧，她吓得往旁闪躲，眼前这个流氓比孔文武还来得丑恶，一双凸眼像极了一头鳄鱼。
「哦，不理人哦？」两个小弟也围了上来，那个光头对她吼了一声，「我们老大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高力泰往光头的脑袋瓜打下去，「凶屁啊，你没看到她快哭了吗？」
三个流氓一阵嘻嘻哈哈，突然教室後方的桌椅被人一脚踹开，打断了他们三人的兴致。
孔文武站起来不耐烦的看向那三个人，「高力泰，二班是没大人哦？没看到我在这吗？」
高力泰大摇大摆的走到孔文武面前，他的个头比孔文武还矮一截，身型却更为宽大。「大武，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把马子关你什麽事？」
「把马子也要看地盘。」
「上次机歪陈把你们班小乔你就没意见，怎样，这次是你马子？」
「我说『是』呢？」
高力泰圆眼怒瞪，两人沉默对恃，所有人惊恐的看着这两个流氓头子全不敢出声，教室里弥漫出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金毛轻扯了扯高力泰的衣服，被高力泰不耐烦的甩开，「更，冲啥小？」
金毛压抵声音，「大仔，上次还欠他大哥一个人情，这次就算了啦。」
高力泰一把推开金毛，指着孔文武的鼻子，「更，你根本就对学校没兴趣，他妈的最好还会记得来交女朋友。」
「少废话，要讲现在就出去讲，敢不敢？」
高力泰狠瞪了孔文武一眼，领着两个小弟离开，光头经过前座的瘦小男同学，抡拳作势要揍他，「更，看什麽看，你今天别想走出校门。」
孔文武也从後门离开。
沈于燕大气不敢喘，旁边的张顺惠已吓出一身冷汗，担忧的轻拉着她的手臂欲言又止。
流氓头子都离开後，过了好一阵子，班上才渐渐开始有声音。
顾谊真跑过来，一开口就劈哩啪啦的说，「你惨了，你被高力泰盯上，他是学校里最大尾的流氓，连老师都不敢惹他……」
沈于燕厌烦的看着她，她继续说，「大武要帮你解危，你最好就跟他在一起，不然没有靠山你早晚又会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