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说的那种穿越是我想的那种穿越吗?穿越水沟地下道在爬出来的那种?」此时也许只有晕头转向能够形容我的情况了,天啊,不是吧!我真的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这样就穿越了?
『前面才说理解力和接受度高呢,不怎麽聪明啊!哎呀穿越多简单啊,神明们看你们顺眼罢了!祂掐掐手指就能死多少人啊,弄几个其他世界的人来有什麽了不起……』嘟囔着,那小东西到底是什麽鬼东西啊!连我内心都明白,难道这就是鬼魂的特权?
『又是鬼魂又是鬼东西,你娘亲真是没教给你礼貌!不可对我无礼,我可是你腹中的孩子!你若是敢欺负我,我踢踢双脚就要你好看!』
我的……孩子……?然後,跟我,抬杠?
困惑维持了大约五秒钟,我已经差不多,了解了目前的情况,所以,刚刚的所有不合理都重新获得解释,再者,既然我都能进行时空穿越交换了,受精卵跟你说话那有什麽了不起,亏我在那边自己吓自己。
活着就是最大的恩典了!生小孩是吧?我生……呃应该没什麽难度吧?
『害我浪费那麽多口水,现在才正要开始带你认识你的新生活呢!』我似乎可以想见那个小东西翻白眼不耐烦的表情,拜托,哪里来的口舌啊,要也是我之後生给你啊!
『……你真的蛮吵的,不管你,我要开始了。』
轻轻的,我听见清喉头的声音,没有间隙,它轻轻地唱起了歌,『吾母名乐绮,配有夫,璎珞家主,名赋尘,尚有遗腹子,未有人知。尚有婆媳情,且有小叔依。归宁之处尽毁哉,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来世安可追?安可追?』
那不就幸亏我过往的高中国文超级认真念!这小小年纪,哦不,根本就还没出生,勉强只能算是一颗受精卵,居然给我唱这种文言,我可没有瞬间入境随俗的特异功能啊。
简单用白话来说,我的老公叫做赋尘,是璎珞家的家主,但是死了,然後娘家全都毁了,哇,这叫乐绮的女人也太悲哀了吧!
歌声断了,自然线索也断了,「嗯,然後呢?」
『呃,然後……然後……不知道。』
「欸?」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哎呀,很多事情是投生之前注生娘娘跟我说的嘛!啊,对了,最後要跟娘亲你说的是爹亲。』
我点点头,依我的判断,我的丈夫,赋尘,这个男子应当充满戒心,同时间,也应是个练武奇才,因为光是这张床的枕头边,便放着三种武器,有匕首,有长剑,还有厚实的短棍。每一种,都用顶级的钢材制作。
因为前世,父亲专做收藏的行业,於是,叔叔伯伯们赞不绝口的上古好兵器我全都把玩过。
像赋尘这样的男子为何会被叫作乐绮的女人背叛,实在为心头一大困惑。
『赋尘爸爸……是被人一刀刀给折磨的。』
孩童的嗓音中有止不住的颤抖,我相信祂真是亲眼瞧见的。
『娘亲你投生到的这个璎珞家,仇家似乎不少,娘亲你是去爷爷的墓前上香时被抓走的,赋尘爸爸为了救你而孤身到了绑架现场……』
语峰至此,小灵体停了下来,好像在回忆着什麽,接下来发生什麽我大约也猜测得到,没有意外的话就是拿乐绮去要胁赋尘,不过要是说到背叛的话,难道是乐绮自编自导这一切?
我以为小灵体会出来应证我的猜测的,但是,我失望了。
『虽然我现在是唯一对娘亲你完全无所隐瞒的人,但是娘亲你也不能太依赖我,因为我的肉体在你的体内成长,要是我的灵魂留在外面太久也是会流产的,所以身体会把灵魂拉进去;相对的,如果我的身体受到损伤,我也无法进入我自己的身体……』
在他跟我说完的这瞬间小灵体就像是消失一样,不再言语,徒留我一个人,果然马上应证他刚刚说的话。
房间恢复成静悄悄的,让现在眼盲的我安全感神速降低,讨厌这种孤零零的感觉,唉,前世还有电脑相伴,耳机里放点音乐什麽的心里也踏实啊!
想要去晃晃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毕竟连外头的鸟叫都没有实在是令人心寒。
赋尘乐绮,你们喜欢的调调也太与众不同了。屋子安静成这样还是人住的吗?
我迳自坐起,并将脚垂下床铺,令我大吃一惊,这个世界的床是特别诡异吗?怎麽会高成这样子?我再将半个背部向下挪,还是不踏实。
我只好把身子翻转了过去,要尽量不要压到肚子的方式进行我艰困的着地工程。
呃,差一点点啊……终於我的脚趾碰到了地板,稳住身子,我轻轻一蹬,终於脚底板贴在了地上,不知是我的感官神经失调了还是出了其他的问题,足下不是普通的冷,而是透进骨子里的酷寒。
我开始感到想要呕吐,胃一阵大大的翻腾。取而代之的是窒息感,直至把我逼到昏厥的边缘,一个顺带,这弱身子跌坐在地上。
依照现代知识广阔的传播,我不专业的推测应该是贫血,可能乐绮又因为生病卧床太久而肌肉萎缩了吧,懊恼的捏捏自己的双腿,又连忙安抚自己的胃和食道……
身子还有身孕,可不能着凉了!我这麽一想,急着想要站起来,谁知道我才抬头,就撞到身旁的柜子。
「唉呦……」含糊地叫了一声疼,外头突然有声响了,门被粗暴地打开,「大嫂,您没事吧?」
那是颐泽十万火急的声音。
呃,在这个世界里面直接打开大嫂的房门是正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