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有着....却也有着.....因此.....』
随着往上的脚步,洛普斯隐约能听见雷瑟说着故事的声音。
『虽然他......身体也无法再撑下去.......让施暴者停下了动作.......』
他按下墙上的机关,书柜再次无声无息地移动。
「他努力地扯出笑容,对他说:
『你也是吧?若是为了对自己而言非常珍贵的事物的话,绝对不会认人肆意破坏的,不是吗?』」
雷瑟的声音回荡在图书馆里,孩子们的心里,洛普斯的心里。
「後来,虽然他感动了施暴者的心,却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说完,他阖上了最後一本打开的书。
听完这看似故事结局的孩子们有些不能接受,每个人都露出了沉闷的表情,见状,雷瑟开口说道:
「作者原本是这样收尾的啦......不过,我相信你们应该都不太能接受这个结局吧?」
说及此,有些听出这句话里的可能性的孩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你们还记得前半段被恰吉救了一命之後就一直默默地跟在他後面的小猫吗?牠直到刚才也还是跟着恰吉,只是牠稍早因为看到他看起来很饿的样子,所以跑去找食物了,而牠回来时刚好看到了施暴者非常、非常後悔的对着天空叫喊的画面,牠放下找来的食物,慢慢地走到恰吉身旁,神奇的是,牠走到定点的时候,竟然变成了粉色长发的少女,」
听到这个设定,洛普斯的眉挑了一下,猫可以变成人?还是粉色长发的女孩?看来雷瑟的想像力真的是非常地丰富,对於满足孩子们的听故事慾。
「她看了看恰吉身上的伤,转头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我不知道陪了我这条命可以换回多完整的恰吉.......所以若是你希望他完好如初,就拿你认为等价的东西来换吧。』
听见她的话,施暴者苦笑着说:
『就算我拿我认为等价的东西来换,恐怕也换不回来吧。』,少女沉默了一会,开口问他:『说说看吧,你想以什麽来换回他的生命?』
施暴者想也不想地回答:
『我的命,还有装着我灵魂的这具身体。』」
当雷瑟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眼神正好和走下楼的洛普斯对上,前者等着後者的回应,而後者却仅是眨了下眼。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不管身旁还有孩子们的存在,两人开始了战争......口头(心话)上的:
『洛普斯,刚才的故事你有听到吧?』
『什麽?什麽故事?刚才我一直陶醉在怀念的图书馆里,没有注意你的.....』
『别骗人了,洛普斯,就算不是全部,但是我相信你还是有听到的。』
『唔......小魔的气势好强啊.....强到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
『小、小魔?』
『........』
『雷瑟?』
『........』
『雷瑟?别、别不理我啊......』
『........』
『唉......雷瑟.....雷瑟.....』见雷瑟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而不回话,洛普斯开始慌张了起来,一直喊着雷瑟的名字,可惜似乎没什麽效果,见惯他这样哀求般的攻势的雷瑟依然没有说话。
「雷瑟哥哥?」一个约五、六岁的孩子出声叫了一下正在赌气的雷瑟。
「什麽事?」他转过头露出淡淡的微笑。
「故事....结束了吗?」
「还没喔,只是我刚好想到了另外一个接法,但是怕你们不喜欢。」雷瑟低下头苦笑道。
「是什麽?」
「是恰吉虽然没有办法以施暴者的等价交换复活,但是却勉强用断翼天使的身分在天界工作的後续。」
「断翼天使?」
「嗯,你看,天使通常不都是两只翅膀吗?断翼的意思即是少了一只翅膀的意思。」
雷瑟边用魔法做出模拟边解说,一名由蓝色粉末构成的天使随着解说而减少了一只翅膀。
「那这样不是很不方便吗?」
「是啊,因为天界的建筑不像我们的领地一样,他们有些岛屿是飘浮在半空中的,要从一座漂浮倒到另一座漂浮岛的话,用翅膀飞过去会比较快。」
「那恰吉之後怎麽了?」
「他啊,他......」
『虽然其他的天使们对他很好,没有歧视他的意思,但他还是因为自己与众不同而有些灰心。』
被雷瑟无视许久的洛普斯忽然插了进来,脸上是非常少见的认真。
『......?』前者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就这样说吧。」後者露出淡然的微笑说。
「虽然其他的天使们对他很好,没有歧视他的意思,但他还是因为自己与众不同而有些灰心。」
「『有一天,他来到了一座名为真实之岛的岛屿,那座岛屿上有棵比其他地方都还巨大的神木,传说中,只要对着神木说出心里所隐藏的心事的话,就有着极低的机率会得到真实之神的指引。』」像是心意相通一样,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故事,明明都是中性的声调,此时却宛若男女重唱一般。
「『恰吉带着心中的苦,对神木诉说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涩,他说:
「我知道,大家带我不薄,但是......就算再怎麽忽略好了,我还是会意识到自己是个断翼者....真实之神啊,请求您,让我离开这里吧,即便拔掉我仅剩的翅膀也好.......」
原本便不期待得到回应的恰吉并没有想到接下来竟然会发生那种事。
就在说完话的他正准备离开时,一个甜美的女声回应了他:
「真的?这就是你的选择?」
恰吉回头看着神木,苦笑道:
「是的,这就是我的选择。」
「我知道了,那麽,就如你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