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澀愛戀 — 5 李祐

到了二年记下学期,我仍旧担任着我们班辅导课的小老师,照样天天跑教务处拿点名表、照样天天找班导师报到拿取上课用品以及上交作业簿。

每天过的生活就只有,起床、上课、放学、辅导课、回家、作作业最後,睡觉。

每天都在等待,

等待,明天

等待,起床後,

继续和昨天相同的行程。

这天刚离开教务处想着走与昨天不同的路回教室好了,抱持着这个想法的我付诸了行动,拐了不一样的弯,走在看似相同,但实质却不一样的走廊上。

水刷刷的快速冲出,转过身我看到的是一个男生站在饮水机前面,拿着一个又黑色的保温瓶装水。

哪个背影,

张呈……

学长?

不对!

虽然第一印象让我一时之间误以为是,但是仔细的看还是能找出一些不同的地方。

身高或许差了些为几公分,发型就比较明显了,长度、颜色都不一样。

至於容貌,最方便辨认的部位,由於他是背对我的关系就没办法观察到了。

有点小失望,

以为我们还能再相遇,

以为,

我们还能再见面。

都是,

「以为。」

在对方转过来之前我已经小跑步的离开原地了,

不是他,不是他,

那是一位不认识的人。

有时候我时常会这麽想着,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说来奇妙也真的很奇怪,绑在你、我身上密密麻麻的细线,断了一条还有很多很多数之不尽的紧紧套着我们,另一头的线则是无限延伸在那看不见的尽头,不知道是谁的人身上。

有的时候契机来临的让人焦急,有的时候它又来临的让人慌了手脚。

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随时便随在身旁,不知道的事、未知的领域、第一次接触的新奇事物每每都为一天的无趣增添了些微的色彩。

将黯淡的灰黑色渐渐的透染成,

色彩斑斓的亮虹色。

每到下课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不论是心情不好还是其他原因,只要在这里很快都能让浮动的心平和下来。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自己认人的功力,单单一个背影竟然可以轻易的找到他的正脸,这项特异功能时强时弱,专看机缘吧。

经过几天的注视我才终於发现,为什麽那个当下我会错认他的原因。

或许是给人的感觉以及一些生活上的小动作吧。

一样都是三年级。

俩个人的班级就相互在隔壁,下课时间一到两班的男生时常玩在一块,嘻闹声常常会传到断面大楼二年级这里,很开心、很快乐的音乐。

想处久的两人很容易染上一些对方特有的小习惯以及特质。

很让人疑惑的今天,不如以往的嘻闹声,而是安静到窒息的空气在我周围飘荡着。

我攀着栏杆向对面三年级常打闹的地方看去,不像平日一窝峰的男生聚集在一起,这次只有一个人在。

是那位装开水的学长,

他就坐在那长板凳上。

每天、每天,

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当我发现的时候,

他都坐在那里。

尽管有时候也是跟朋友玩耍,但他始终不离开那张长椅,那里是我从这望去最快映入我双眼的视线点。

我有位朋友偶尔也会跟我一起攀在这望向对面。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学长们的容貌、身高、喜好的类型等等,还有一些小八卦。

「那不是……」

「李佑学长啊!」

震耳欲聋的音量瞬间爆发在我耳际。

我震惊的望向身旁落跑的友人,在默默的转回去看向那长椅。

那位装开水的学长脸上闪过意思错愕,或许也可以说是有一些疑惑。

是在找寻是谁的声音,

还是?

此时此刻的他正看着我,与我对望,在这离上课还有7分钟之久,就一直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在中途移开,彷佛这空间只剩下我们二人存在。

所以,他的名子是,

李佑?

刚刚那一喊,我们看像的方位又只有那位学长只身在长板凳上,应该就是他了。

所以学长,

应该是在看,

是谁在叫他,

对吧,

对吧?

有次到校要将点名表拿回教务处批改时,一到响亮的声音传进我耳里。

「学妹,学妹!看过来看过来啊!」

「哈哈!」

「这家伙啊,喜欢你呢!」

我从走廊的窗口望向身音的来源,面带疑惑,这附近就只有我一个人,或许不是在叫我吧,也许是楼上的人。

「欸欸欸学妹,对对对,就是你啊,不用怀疑!」

我?

这些话是在对我说的?

站在那里的是那位李佑学长以及他那一群死党们,我跟学长看了对方许久,他没有表态而我也没有给予任何回音。

而,当我回过神来已经离开原地,走向另一头的楼梯。

迅速的跑走,向後看已经看不到学长他们了。

这样我,

会不会有点过分啊?

可是,

现在我的思绪全都乱成一团,跟本没办法好好思考,那句话的涵义我也没办法放在心里给予他一个正确的答案。

我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他本人,还是在他身上那张呈学长的影子,不论怎麽说,就结果而言都太伤人了。

会受到伤害的不仅仅是他,

我也是,

张呈学长也是。

我不能这样,

这是对每人来说最为期待的恋爱时光,

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破坏别人的梦想,

要破坏,

就我自己来对自己做吧。

在炽热的大太阳底下,已经腐败的土质,再也种不出漂亮的花朵。

雨水也嫌弃的不再降临於此,越发乾裂的土壤。

一天一天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再多的补救方法都已无法挽回这没有光辉未来的生命。

闭上眼感觉着,陌生的温度。

斥痛的感觉也麻痹了不少,

其余的感觉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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