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韩猎因为屋内酒气冲天，在外面蹓达许久，正好田燕妮也偷跑出去散步，想看看夜深的威尼斯人是何景色。
「还没睡喔？」
「你还不是一样。」
「看你心情好像不怎麽好。」
「你也会关心我喔？」
「讲这样……跟朋友出来玩不好吗？」
「跟她们无关。」
「那为什麽……」
「你告诉我为什麽怕姊姊，我就告诉你为什麽。」田燕妮扬起奸诈的嘴角。
「还是算了。」
「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宠不坏的男人吗？」
「不宠就不会坏吧。」
「好像有道理，那万一不宠，他却遇见想宠他的女人而变心呢？」
「一开始就喜欢被宠的男人自然不会喜欢不宠他的人，反之，你一开始不宠他，他就喜欢你了，又怎麽会因为别人想宠他，就不喜欢你？」
「好深奥。」
「一开始就喜欢你本来的样子，才是真的喜欢。」
「骗谁……没有男人喜欢不经修饰的女孩。」田燕妮别过头去，为了不被发现自己被动摇的眼神，碎念着：「说什麽素颜更美，根本看不出我是淡妆。」
「那是你没遇到喜欢你本来样子的人而已。」
「不要讲的好像你很懂！你谈过恋爱？」
「没有。」
「真的？」田燕妮诧异地看着他。
「嗯。」
「果然是想出柜了吧！」
「……。」
「算了，不挖你八卦了，先回去睡罗！」
「嗯，晚安。」
田燕妮离开之後，只剩韩猎待在走廊上，望着静谧长廊，若有所思。
或许在那遥远的记忆之中，也有一个让他怀念的老朋友。
－
隔天一早。
田燕妮穿着一身白洋装加件米色针织外套，看起来很冷。
「你穿这样不冷吗？」我皱眉问，光看就觉得冷。
「你不懂，等下我是要去婚纱外拍圣地！」
「我怎麽没听说那是什麽外拍圣地……」
「那是你孤陋寡闻。」
「该不会你满十八岁那年就计画好自己的婚礼了吧？」我问。
「不行吗？」
「好啦……外套带着，拍完拿出来穿总行了吧！」我把外套塞给她。
「好吧。」
来到一楼大厅，我们还在看地图找早餐。
不远处的韩靖若无其事并优雅地往我们走来。
「嗨！你们等一下要去哪玩？」看着她毫无宿醉迹象，神采奕奕，似乎也忘了昨天呐喊要去赌场回本的事了。
「当然是教堂附近拍美照留念啊！」田燕妮拿着旅游简介，连忙跑去分享她找好的景点。
「喔喔！我也要去这里！教堂真的是很美的背景！还有那条恋爱巷啊！」韩靖眼中光芒不输田燕妮，我猜这两人是遇到同好了。
「那我们一起去啊！」
「好啊！我弟当摄影师刚好！」韩靖开心地笑着，回头却瞬间冷着脸对韩猎说：「不然让你买单眼干嘛？」
「原来你有单眼，昨天怎麽不拿出来？」
「放行李箱里。」韩猎想用淡漠的语气来掩盖姊姊给他的难堪。
那一刻，我们三人只剩眼神交流，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走吧！走吧！」韩靖回头，拉着田燕妮前进，包包已经落在韩猎手中，一切都是那麽理所当然，韩猎对他姊的百依百顺，果然还是令人跌破眼镜！
「姊，你早餐要吃什麽？」
「就是那些要排队的阿，水蟹粥、咖哩牛杂、菠萝油、炒牛河、炖奶。」
「喔。」韩猎回头望着我们，我差点以为他要我们帮他排队！没想到他若无其事的问：「你们也要吗？我一起买。」
「什麽！」我心中呐喊，只是露出诧异的表情，那些排下来我看都能当下午茶了吧，每家都是人龙。
「好啊！就拜托你罗！」田燕妮拍拍他的肩说。
「啧啧。」吴棠似笑非笑的摇头。
「我们要不要陪他去啊……」看着他孤身一人的背影，我担心的问。
「那我去好了！」田燕妮难得自告奋勇，来不及说明什麽就奔往前方那人。
「田燕妮是怕他买太少不够吃吗？」吴棠问。
「有可能……」我念在嘴里。
「呵呵，你们感情真好！」韩靖拉了拉身上的皮衣，笑容和煦，「我本来还担心他离家念书会不适应，现在看起来应该过得不错。」
「他满会照顾自己的，就是不太管别人。」吴棠说。
「那是假象，他肯定是怕别人知道他什麽都会吧。」韩靖笑说。
我有些意外，因为我以为她对弟弟这种态度是因为嫌弃弟弟什麽都不会只能跑腿。原来，她的眼神中藏着对这万能的弟弟感到骄傲。
「你们尽量使用他吧！」
「噗！」好险我没有在喝水。
「他虽然不喜欢我使唤他，但其实他要知道自己被需要才会有安全感。」韩靖的眼神十分温柔，继续说着：「爸妈对他没有期待，我又什麽都比他优秀，当老么的一定会否认自己的存在价值吧。」
「是有可能。」身为老么的我心有戚戚焉。
「所以坏人就给我当吧，至少我是家里唯一特别需要他的人。」韩靖扬起嘴角看着我这个老么，使我想起哥哥时常无奈却总是帮我准备好很多东西的模样。
家人，是不管怎麽嫌弃你，也不会希望你真的不幸。
聊了好一阵子，都不见他们回来。
「我看我们也一边逛过去吧，不然他们不知道要排到哪时？」我提议。
「好啊，可惜摄影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