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我没有主动提起周建平有到学校找叶芸的事,叶芸也没有开口说那天最後的情形。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吵架,不知道张哲煦会不会因为生气就跟叶芸讲了什麽。
但那些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两个现在好好的坐在我跟张哲煦的对面,讨论着要吃什麽。
张哲煦看起来心情也不错,一阵子没聊天了,我不知道他最近追求潘晓雅的进度怎麽样了。
周建平真的摔破我们几个的眼镜,成功的当班长当到学期末,而且还记了两支嘉奖。
「真心觉得你们班这学期的班风一定很低靡。」张哲煦说。
「不不不,我们班常常得奖,而且看班导记了我嘉奖,就知道我做的不算太差。」
「其实我也觉得你会中途被换掉耶。」叶芸说完,我跟张哲煦同时笑了起来。
「喂,怎麽这样呀?」
「国中三年没当干部,个性又很懒散的建平,竟然当班长当了一个学期。」我说。
「这种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麽不可能的?」张哲煦问。
「如果安宜高中毕业有哭,那才真的没有什麽不可能的。」叶芸说。
「哦,这倒是真的。」张哲煦说。
「干麽那麽想要我哭?」我问,笑着问。
「没看过当然想看。」张哲煦说。
「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赌,安宜毕业会不会哭。」叶芸说。
「别赌了,输定了,安宜一定不哭。」周建平说,语气很笃定。
「你又不是她,你还知道了咧。」叶芸说。
「不用是她也会知道。」张哲煦说,眼神跟周建平一样,都深信着不可能。
「我也觉得别赌了。」我说。
我平常都不特别为什麽而哭了,更何况只是毕业。
「哲煦呢?最近怎样?」周建平问。
「还不赖啦,我全过了,不用补考。」张哲煦耸肩。
「跟混血儿呢?」
「偶尔会聊聊天呀,或传个讯息,我把她最爱的几首歌都听到会唱了,作梦都在唱。」
「这麽夸张,唱来听听。」我说。
「才不要呢。」
「她喜欢什麽歌?」周建平问。
「五月天呀,跟我们一样。」叶芸眨眨眼。
「下次有要开演唱会的时候,哲煦一起买票,再约她啊,这样她一定会答应的。」
「恐怕她答应,她爸妈也不会答应咧。」叶芸说。
「怎麽说?」周建平问。
「她爸妈管很严,上下学都接送,如果要跟同学出门还要报备,然後随时保持连络,所以她好像都只有跟家人出门吧。」
「这麽夸张?」周建平一脸不可置信。
「而且晚上九点後还不能用手机电脑,除非要用功课。」张哲煦说。
「真的假的?这个我不知道。」叶芸表情很是诧异,而我也觉得很震惊。
「她刚跟我说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呀,连在家里都管成这样。」
「那上大学对她而言可能才是真正的自由吧。」周建平说。
「我们都太幸福了,要珍惜。」我说。
「今天实在有点幸福过头了,吃到饱还半毛都不用付。」周建平说。
「唐安宜,我下次不拖你下水了。」张哲煦说。
「又没差,应该也没什麽好赌的。」
「冷冰冰的唐安宜。」张哲煦说。
我们四个仍旧没有太大的改变,除了不同班以外,我们的相处模式跟几个月前,甚至跟一年前一样。
不会变的就不怕改变了,我对自己说,也对很多人说,我真的希望,可不可以就不要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