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緣刻石 — 第十章 愛慕

狂风暴雨将村庄里农民辛苦耕耘的农作扫荡一空,外面雷声轰轰,大雨滂沱,破旧腐朽的小屋内,一名妇人在经历濒临崩溃的疼痛後,终於生出可爱的小娃儿。

「哇阿~哇阿~」

「太好了!是个健康的宝宝喔!」产婆将刚出生的小婴儿抱给妇人看。

「唉…可惜孩子你来错了时机,这天一过田那边必定又剩不了多少收成……孩子阿,对不起,来我们家要让你受苦了……」妇人爱抚着婴孩的圆滚滚的头,眼神里有着一丝的悲苦。

「以後就叫他小雯吧!」

虽身为家中老么的小雯却很少吃到甜头,因为家境贫困几乎餐餐都只能吃稀粥配一点酱菜,衣服肮脏且到处都是补痕,双手也因为每天的粗活变得粗糙,但即便生活困苦,小雯却咬着牙苦撑,乐观的认为总有一天他一定能找到方法让家人过好日子。

艰辛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小雯也成了甜美的二八佳人,即便贫穷的她衣着并不华美,但精致的五官和水润的大眼却是美的令人称羡。这天,她一个人出外去取水,家中的父母看小雯外出正神色凝重的讨论着。

「ㄤ仔,怎麽办,我们家的米缸快空了,钱也不够去买,这下子我们全家就要饿死了阿!」

「我有甚麽办法!税收越收越重,又遇上天灾田里的菜都死光光了!」

「呜呜呜,生活就已经够苦了,老天也不长眼……」

此时巡逻路经的日兵听到了小雯父母的对话,偷偷扬起了一抹邪笑,他早就觊觎小雯很久了,看来这是一个好机会。

「喂,你们家甚麽时候缴税阿!已经延很久了耶!」那个声音粗旷的日兵走进小雯家里佯装来讨税。

「大...大人阿,抱歉...因为最近天灾农作收成不好…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丈夫颤抖的说着。

「不管,我现在就要收,你们已经延很久了!」

「不行阿,大人…我们真的缴不出来阿!」

「要不然…有个办法,用你女儿小雯的身体换,你们就不用缴这次的税。」

「什麽!用小雯的身体!他是我们的女儿阿…怎麽可以…」

「不接受,就等着被因欠税而审判吧!」日兵装做要离开,往外踏了一步。

「不!等等阿…大人…我…我们接受…」小雯的的父亲忍着泪水,咬牙答应了日兵的要求。

「哇哈哈哈,今晚,要她到林子里那座废弃的茅草屋见我,要是没来,你们就惨了!」那日兵带着得逞的淫秽笑容,跨步离去。

「不...不...小雯,你要原谅爸妈阿……」小雯的妈妈跪在地上掩面哭泣,瘦弱的身躯不断的颤抖。

此时的小雯正在井边提水,看见千嘉脚步踉仓走来,眼看就要跌倒小雯赶紧冲上前扶住。

「真是的,千嘉哥!你又喝那麽醉了,看你都快站不稳了。」小雯用双手将千嘉扶到旁边的石头坐下。其实她幼年时常常和千嘉及圣司玩耍,直到慢慢长大後开始忙於家计,在加上千灿哥的死,她已显少再和圣司和千嘉相聚,只是偶尔从村民的口中打听他们的近况,她其实一直很思念俩人,如今能和千嘉巧遇她其实内心半喜半忧,喜的是能再和千嘉相遇,忧的是千嘉他自从千灿哥的死就不断的饮酒麻醉自己。

「阿…是小雯阿,好久不见阿!要不要一起喝一杯阿~」

「千嘉哥…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千灿哥会很难过的。」

「烦死了!这些话我早就听到腻了,千灿哥哥早就死了!被害死了!」

「千嘉哥...」小雯担心的看着千嘉发疯的怒吼。

「算了!连你也这样!」千嘉从石头上站起,摇摇晃晃的想离开。

「小心一点阿,千嘉!」小雯想要搀扶千嘉却被他挥开,那一刹那,千嘉突然止住了步伐,垂下肩膀背对着小雯

「抱歉......」

小雯目送千嘉离开後就提着沉甸甸的水桶回去,明明这是对一般女生来说十分粗重的工作,小雯却十分熟练的将水桶抬回家,昏黄的灯光微微的打在门前,就和往常一样,当小雯回到家中时,发现父母都坐在桌前等候。

「疑?怎麽还不吃饭阿,还是我去煮好了!」小雯正卷起袖子准备进厨房做饭。

「等一下!你今天不用做饭,妈妈有事要请你帮忙。」

「喔,好阿,什麽事?」

「帮妈妈把这个包裹拿去树林那间茅草屋。」

「疑?那里不是没有人住了吗?」

「最近有新搬来一户人家,这是要给他们的见面礼。」

「这样阿...好喔,我快去快回。」

「恩,路上小心喔!」当小雯母亲一看到小雯走远,心碎的跪地大哭,是她亲自推女儿进火坑,是她让女儿为了自己牺牲

「我...我的罪孽此生永远都无法消除」

昏暗的森林里,有些颠颇的山路,小雯小心翼翼握着包裹走着,推开腐朽的木门,那摩擦的声音回荡在黑漆的房里,奇怪?不是有户人家在这里住吗?人呢?突然脚步声渐渐靠近,月光倒映再那人的脸庞....「嘿嘿嘿....小雯,我等你等好久了」

「是你!怎麽会!」

「你爸妈因为缴不出税金,把你的身体卖给了我,放心~今晚我会好好疼爱你的......」日兵突然用力将小雯抱住,要将她拖上一旁特地安置的床。

「不要阿!救命!救命!谁快点来救我阿!」小雯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嘶吼,她无法相信父母亲会把她给卖了...她的贞节即将被这卑鄙的男人给夺走了...

「呵呵,你在怎麽喊在这深山也没人会来救你,认命吧!」日兵强压在小雯娇小的身躯,双手开始上下抚摸小雯柔嫩的肌肤。

「不要阿...呜呜呜。」小雯完全无法抵抗日兵的力量,只能不断挣扎却束手无策,眼看就要被侵犯...小雯无助的流泪。

这晚,千嘉像往常一样倚着大树,一边啜饮着美酒一边看着月光,他总认为月色能够透映他的孤独,能够陪他感受伤悲。突然,似乎在远方,有个微弱的声音传来,不像是平时的水声或风声,好像是...呼救声!

「奇怪?」千嘉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随着音量的扩大,他赫然发现...是小雯的声音!他死命朝发出呼救的小木屋跑去,撞开了大门,被眼前的景况给震怒...日兵竟然在试图侵害小雯。

「你在干什麽!」千嘉冲上去将日兵推开、击倒,将受惊的小雯扶起,护在身後。

「你这个禽兽,竟然在玷污小雯,要是我现在通报警察厅,看你怎麽继续当官兵!」

「哼!我可是用他们家的税金交换她的身体,要是你阻止,她们家就会因为缴不出税而被判刑!」

「税金...这不简单!我们张家也算是有点名望,区区一期的税金会付不起?她们家的税金我来缴,而你...准备被辞官吧!」千嘉将因害怕而颤抖的小雯抱起,跑离开茅草屋,小雯贴近着千嘉的胸膛...令人安心的鼓动、不会再感到畏惧的安全感,这一刻,小雯发现她爱上千嘉了。

千嘉将小雯抱回她家後,小雯的父母感激的不断磕头致谢,千嘉留下了一笔钱让小雯度过这次的难关,小雯也确信她真的爱上千嘉了,早在幼年时期的崇拜在那一刻已昇华成了爱慕。

但...小雯的命中或许注定多苦多难,同年,因为厨房的灯油翻倒,燃烧到一旁的堆积的木材,房子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当时的小雯正去市集采购晚餐的食材,一回到家,发现母亲死了、父亲死了,兄弟姊妹一个也没能逃脱出来,一切瞬间化为乌有。

「什麽...什麽...都没有了...」小雯全身失去力气得瘫倒在地崩溃大哭,她痛恨老天的无情、痛恨世间的不公,为什麽...为什麽偏偏是她。

「我付你埋葬亲人的费用,你来我们家当佣人吧!」圣司代替他爸爸来处理火灾时,看见昔日的儿时同伴竟然遭遇到如此悲痛的变故,走近小雯温柔的伸出手,为小雯带来另一道希望。

小雯从此成了李府得佣人,因为灵巧的身手深得村长的重用,晋升成李府的管家,她一直深藏着对千嘉的爱意,她知道他们的身分并不对等,千嘉也不会看上她,但她多希望即便不能换来千嘉的爱也想让他振作,让她能再次看见千嘉的笑容,只是这份希望...小雯一直暗自收藏,因为她是圣司的管家,是千嘉最痛恨的圣司的管家,以为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的小雯,直到遇见了雪瑛,他感觉他似乎有些不同...似乎能带给这些日子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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