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的冬季一如既往的湿冷,就算没有下雨,冻人的寒气依旧渗透衣物,直至骨髓。
随着天色渐暗,昏黄的街灯亮起,与影子一同斑驳了红砖板的人行道,街上一片清冷寂寥,偶见的路人无不缩着脖颈疾步快走,希望快点返家暖和冻僵的身体。
然而两名纤细的身影却一反常态,散步似的并肩而行,四处张望像是在找寻什麽。
他们披着略显单薄的长斗篷,宽大的兜帽遮去面容,阴影中隐约可见柔软的银白色鬓发。他们在一间破旧的小酒馆前停下来,低低地咒骂几声,然後推门而入。
「叮呤!」厚重木门上系着的铃铛随着来人进入而发出清脆响声,引起其他酒客的不善目光。
这间看似不起眼的酒馆其实暗中经营毒品与枪械走私,来客大都不是什麽好东西,自然戒备着便衣警察,在这样的前提下,斗篷掩面的两人颇有让人怀疑的意味在。
「欢迎光临。」柜台酒保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招呼,「外头很冷吧,来杯热呼呼的比利时樱桃啤酒如何?」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们只是来找人。」
温和的嗓音夹杂苦笑,原来是个少年。他拉下兜帽露出银白色短发与柔和的鸽灰色眼眸,浅浅扬起的唇角透露出少年的温润气质,然而左眼一道血红的五芒星伤疤却与他的气质不符,特异而突兀。
「什麽嘛,原来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鬼。」酒客们纷纷松了口气,半是调侃半是恶意地笑了起来。
「现在是乖小孩的睡觉时间喔,要不要叔叔给你念床边故事啊?哈哈哈哈哈。」甚至有名大汉还伸手要去拍他的头,只是被噙着无奈笑容的少年轻巧闪开。
「那个……我们真的是来找人,找到就会马上走了。」他有些无措的开口,「不好意思,请问一下……」
少年的嗓音被淹没在此起彼落的吆喝与讥笑声中,一看只是小鬼,酒保根本懒得理睬。
此时一道不耐烦的女声自他身後传出:「亚连,进去就进去,别杵在这儿跟废物瞎扯淡。」
少女的声线乾净而清澈,却十分冰冷,利刃般划开一片吵嚷喧闹,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引起一片不满。
「嘁,很嚣张嘛,臭婆娘。」刚刚的大汉啐了一口,神情愠怒地拍桌而起。他走向少女,出手就要去揭她的兜帽。
「住手!」亚连着急出声,却来不及阻止。
不过眨眼之间,斗篷下瞬闪即逝的刀芒便削去大汉数根手指,令他大声惨叫起来。
「唉,就叫你住手了……凛冬师姐的脾气可不太好。」亚连无奈地叹息,他是不太赞同这种极端的作法,然而事主却毫不在意,放倒大汉後便直直走进酒馆内部。
也许是被方才的经过唬住,也许是凛冬散发的戾气太重,人群就这麽往後退开,望着她兜帽下忽隐忽现的冰冷蓝眸,一时间无人敢上前拦阻。
凛冬一脚踹开内部包厢的门,「终於找到了……好几天前蒂姆就一直有重要的讯息通知传来你知道吗?混帐库洛斯!」
她将一个金色球体用力掷向斜倚在绒布沙发、正慵懒品酒的红发男人,只见他从容接下那圆球,杯里的琥珀色酒液随着动作而晃荡,在水晶灯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芒。
「这麽粗鲁,会吓坏我可爱的女孩呢。」
名为库洛斯‧玛利安的男人挠了挠他手中的圆球——叫做蒂姆甘比的通讯魔偶,瞥了眼旁边瑟瑟发抖的陪酒小姐,对眼前戾气冲天的少女露出戏谑的微笑。
「关我屁事。」凛冬嗤之以鼻。
她冷眼看着库洛斯支开那些小姐,取出怀里的银质菸盒,点起一根就这麽抽了起来,完全无视於墙上的禁菸标志。
这等恶劣行径很快就被随後进来的亚连斥责,然後毫不意外看到白发少年被赏了个暴栗。
「……总之我话带到了。」
她迳自从一旁的酒架取下一瓶看起来不错的波特酒,对库洛斯晃了晃:「这就当作蒂姆连续几天吵得我无法入睡的赔礼。」
没等他有所表示,她快速越过他们所在的长沙发,俐落地跃上窗台,直接翻窗走人。凛冬依稀听见後头传来亚连不明所以的哀号,估计库洛斯那死鬼又把欠款赖在他头上,连她的这瓶酒一起。
她感叹了一下驱魔少年的苦逼主角,脚步却没有任何停顿,只是拉紧了斗篷与兜帽,纤细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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