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我传了纸条给晨光。
我跟彤彤看到了，怎麽回事？
他抬头看向我，又看了看彤彤，眼神里除了诧异还透露出难以名状的悲伤
等等放学一起解释吧。
他苦笑着眨了眨眼睛，试图告诉我他没事，但我清楚地知道，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和不安，对於没能为他分担，我感到挫折与无力。
看向邻座的彤彤，我更是觉得抱歉，原来隐瞒事实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可能不只是自己受伤，也可能牺牲掉别人的信任。
我们三人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放学钟声敲响。
「念念，予彤，走吧。」晨光背起书包。
我和彤彤也收拾书包，快步跟上晨光。
到车棚牵出脚踏车，我们肩并肩步出校园。
穿过了人来人往的车站，越过了河上的桥，我们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语，好像都等着对方先开口。
经过河堤边，微风轻轻拂过河畔的草，像是绿色的波浪，随风摇曳，为清丽的春天更添几分姿色，晨光停下脚步坐在草地上，我跟彤彤也放下书包，盘腿坐在他身旁。
他缓缓地说：「他们其实已经分手很久了。」
不必明说，彤彤和我都清楚明白晨光的意思。
「学长说是有了喜欢的人，就分手了。」
「学姊知道学长喜欢上谁了吗？」我轻轻地问。
晨光报以我一个微笑说：「其实我跟小曦都大概猜到是谁了，只是我们都没有勇气去问学长。」
「为什麽不让大家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我又问。
「学长为了保护小曦也保护他喜欢的人，没有公开这个消息，一直到现在。」
彤彤始终咬着唇没有说话。
「那你们为什麽要…」我语带保留地问。
晨光用手势制止我，阻止我说出一直在心中的问题。
「彤彤你听我说，我跟念念并没有要瞒你的意思，其实我本来谁都不想说，但念念不小心看到了我跟小曦在一起，所以才让她知道的。」
「晨光，你们会分手是不是我害的？」彤彤低声问。
晨光一愣，沉默许久才回答：「不是的，你别放在心上，其实我跟她当初会交往也是一场意外，分手也是意料中的结局。」
我正打算追问，晨光却挥了挥手阻止我，「念念，你什麽都可以问我，但是拜托不要问我当初为什麽跟小曦在一起，又为了什麽分手好吗？」
我微微扯开嘴角，接受晨光难得对我有了秘密。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我觉得我跟晨光之间好像隔了一道墙，我想抚平他心的伤痕，却被排拒在外。
我打起精神，「饿了吧？吃什麽？」我对彤彤笑了笑说。
经过刚才的谈话，彤彤也逐渐释怀了，她笑着说：「当然是巷口那间餐厅啦！」
晨光对我笑了笑，站起身子，我们牵着脚踏车缓缓并肩而行。
微风轻轻地吹，我望向河畔边的柳树，那个黑头发的男生正对着柳树猛拍照，身上和我们一样的制服微微反射着阳光，让他好像在树林里闪闪发亮。
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觉得他一直无语地凝视着我们，像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他扯出那抹熟悉的微笑，朝我挥了挥手。
虽然我不是全校每个人都见过，但那个树林里伤感的男生一定就是李杰阳，不知道是什麽缘故，但我就是这麽相信着。
像是心里吹起了暴风，我甩了甩头，刻意忽略心中的异样。
後来，我问过晨光，他告诉我：
柳树的花语，是浓烈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