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会痛吗?」
「什麽?」
手……什麽手啊?
「瘀青的好严重……对不起,昨天我太冲动了,应该先帮你做处理的。」时信趁我还沉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时候,已经将我昨天被拧住的那只手轻轻抬起,神情不舍的说。
「傻瓜,你还肯跟我在一起我就该偷笑了。」我咬唇微笑。
昨天我真的以为时信再也不会原谅我了,误会冰释後我又和时信两情相悦还发生不一样的事情,哪里有时间去管手上的小伤?而且……这伤比起来,还没有伤害时信、离开他来的心痛。
「在这边等我,我先去拿冰袋。」时信连让我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迅速翻下床就要去帮我拿冰袋。
我下意识摀着眼睛,不是不想看,只是不敢看。
「你在干麻?」时信看到我的反应,觉得好笑想把我的手拿下来,却被我用超乎平常的激动声音说:「你先穿衣服啦!」
「噗……原来是这样。」时信不禁开怀大笑,「喂,你还要遮多久?我已经穿好衣服了。」
我偷偷扳开指头,确定时信都穿好衣服後才将手放下来,他依然哈哈大笑,彷佛这辈子从没笑过一样。
我怒瞪他一眼,红着脸,尽量将自己的视线移开,赶紧趁时信去拿冰袋溜下床将衣服穿好,乖乖坐在床畔等时信回来。
「穿衣服的速度那麽快啊?」时信回来看见我穿好衣服时有种小小的失落感,但不下一秒他又像逗小猫般逗弄着我。
「要你管。」我不满的对着时信做了个鬼脸。话虽如此,但这样的时信,我也好喜欢好喜欢。
他轻笑,蹲下来细心研究我手上的瘀血,戒慎谨严的将冰袋敷上我的手腕,彷佛只要多出那零点零一的力量,我就会粉身碎骨似的。
「对不起。」他又忽然冒出这句话,因为我是坐在床畔时信是蹲着的,本来就看不清楚他的脸,再加上时信低着头浏海全部向下垂,要看到他现在的表情简直是难如登天,只能听出他的声音很难过很自责。
「怎麽又向我道歉了?这件事你一点错都没有,是我自己太笨又不自量力才会自讨苦吃。」我把语气佯装得轻松无比,是我自己不好没顾虑到一切才会落得这种下场,这和任何人无关。
「要不是我那时候气到疯了,你也用不着受这种委屈。」时信的语气依然低落,但他的话却让我心底涌上温暖的泉源。
「是你奋斗到底的挡在我面前,把我从张融铨手中抢过来,为我打架的邱时信真的很帅喔。倒是你,脸上这些伤一定很痛吧?」我另一手抚上他的脸颊,看见他还有些瘀青的伤口,心疼好几下,昨天我也还来不及帮他消毒擦药。
「傻瓜。」时信将我压回床上,柔情吸吮我的嘴唇,经过我们的同意,舌头两人也共同舞一支曼丽的华尔滋。
我真的,好爱我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真是的,正事都还没处理完又开始对你乱来了。」时信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我拉起来,又恢复一个坐床畔、一个蹲床帏的景象。
「你才没有乱来。」我很刻苦的弯下腰,将自己的热度再次传送过去,虽然手腕是冰凉的,唇和心,却十分温暖。
幸福的瞬间,值得纪念到永远。
「我的手没事了,要快点帮你擦药才行。」在放开时信後,我心急如焚的想落跑,我的手只要不揉,就不会痛了。
「等一下,做了坏事就想逃跑啊?」时信抓住我,脸上浮出不凡的笑容,又说:「这最少要敷十到十五分钟,现在还敷不到五分钟,你休想逃跑。」
「好啦,知道了。」我含着嘴唇微笑,没有再抗拒,乖巧如兔的坐在原位。
喜欢静静看着时信的时刻,这让我感到自己好幸福。
幸福,很简单,只要懂得满足。
过了好久,时信赫然抬头,发现我一直看着他,脸不禁微微泛红,「怎麽一直看我?」
「因为你帅呀。」我实话实说。
「少来。」虽然表面上这麽说,时信的嘴角还是偷偷向上扬了。
发现这个小秘密的我嫣然一笑,并不打算戳破他。时钟又滴答滴答的走了一段时间。
等待的过程中,我另一手不怎麽安分的玩着时信的头发,头发和刚开始见面一样不染不抓。就是这个男人,在我生命走到尽头时拉我一把,重新给我另一个崭新的开始。
一个,最幸福的人生。
「哎,时信,已经十五分钟了。」
「好啦,放你走。如果晚一点瘀血还是没散掉,我再用热敷帮你处理。」时信起身揉揉我的发丝,脸上尽是数不尽的笑容。
「谢谢。」吻了时信一下表示谢意後,我飞也似的奔向外面。
真是难想像,昨天差点就要离开时信了,今天两个人却像被强力胶黏住似的分不开。说起来这一切都要谢谢宇夜学长,如果不是他,我们怎麽可能会有现在。
「在想什麽?怎麽提着医药箱在发呆?」时信不知何时已从身後搂住我,在我耳边吹送柔柔软软的气息。
「只是想到我们会走到现在都是因为有宇夜学长的守护而已。倒是你,怎麽才刚分开几秒又跑来抱我了?」这次换我开玩笑的揶揄时信,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也算是甜蜜的证明吧。
「发呆时突然想到,你不是说今天完全不想动了吗?」时信的语气里充满了让人戒备的感觉,我有预感他要做出吓我的举动,可是却不知道他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麽。
「我开玩笑的……呀──时信,放我下来!」我整个人尖叫失声,被时信公主抱的感觉很幸福、很贴近,同时却因为过於突然而吓到我差点把房子掀了。
拜托……不是这样吓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