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婚前同居這檔事 — 第十三章

徐爱欢说完就要走却被西门唯抓住,她惊讶地转头看他,就见他脸上没什麽笑容对她说:「我陪你去。」

这话说的,不止徐爱欢连靠近他们最近的锺千风都一脸古怪的看他。

徐爱欢微笑,依偎西门唯的怀中仰头看他,那闪着晶亮的眼瞳令他眼光闪了闪。

「不要紧的,难道你要告诉我,你的保全设施没办法即时赶到?」她知道他说过要她一步不离开他,可是她当时就觉得这绝对不可能,光是上厕所这件事就不可能达成,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有这种「陪你去厕所」的打算。

西门唯也笑,伸手轻抚徐爱欢的後腰处,摩挲一下引起她的颤栗後才说:「去吧。」

向芝灵一直都维持僵笑的脸部表情,直到与徐爱欢一同离开西门唯的视线後,她才收回笑容,目不斜视地迳自熟门熟路在前头带路,而跟在身後的徐爱欢虽诧异她这麽熟络,但心中也只是想着刚才的时间里,陪着锺千风招呼客人才记起来的吧,她这麽想着并没有放在心上。

两个穿着好看长得好看的女人走在一起,难免会引起不少的骚动,不过,看似有人接近她们实则皆被穿梭的服务生巧妙挡过,当然,向芝灵遇到搭讪时是没有服务生帮忙解围的,而那些想趁机打探徐爱欢与西门唯关系的男人们皆被服务生挡掉,也是因为次数太频繁了,才让有意让徐爱欢被骚扰的向芝灵察觉到,她面露惊讶,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站在包厢前的西门唯,不过,因被角落房柱挡到并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可是她心中却忽然气愤了起来。

屡次发现前头的向芝灵不断停下来和人说话――和男人――徐爱欢觉得烦了,乾脆抓住一个刚经过身边的服务生询问洗手间在哪里,她准备自己前去却被好心的服务生带领而去,而收回注视西门唯视线的向芝灵也跺跺脚跟上。

向服务生道过谢,徐爱欢走入黑色设计的Women\'sroom,目光才刚环绕室内一圈发现里头大多是黑与白的交叉设计後,向芝灵便匆匆跟了进来,正好此时没有他人在,向芝灵停在洗手台前怒视站在镜子前的人。

徐爱欢站在镜子前整理服装与头发,眼角睇见身旁的向芝灵时开口:「你还是有话直说吧。」与人在厕所吵架什麽的,她其实还蛮常遇到的,因为王俊逸不拒绝她靠近的缘故。

「你配不上他。」

突来的冷声肯定句是如此熟悉,徐爱欢稍加失神的思绪立刻回笼,她淡淡地注视自己手上的黑蕾丝手套,刻意专注研究它的花纹时,又听到身侧人说话。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小丑,今天过後就离开阿唯身边,你不止配不上他还是他的累赘,难道你刚刚都没注意那些服务生替你挡下客人搭讪的事吗?你不知道像阿唯这样的成功生意人,需要的是能同样帮助他的女人吗?不是同样的家财万贯至少也要会交际应酬。你看看你,活生生的菟丝花,他忙工作之余还要分神照顾你保护你,你都不觉得感到羞愧吗?」

徐爱欢注视手套的视线终於在向芝灵说完後收回,慢慢抬头看向镜中对上对方愤恨的表情时才启口:「因为你爱他他却不爱你才如此气愤?」

向芝灵一时间慌乱起来,脸色变得略微苍白一下,转瞬又骄傲地扬起下巴朝她说:「这不关你的事!」

强势的说词像在说服别人也在说服自己,听在徐爱欢耳里却觉得她很可爱,连否认都间接承认自己的心事,怪不得如此沉不住气。

徐爱欢脱下手套时慢慢说:「同理,我如何也不关你的事。」

「你――」

「如果今天你的身份是西门唯的家人,那麽你的指责於我就是最大的巴掌,可惜你不是。我配不上西门唯这件事,川端奈惠已经明白与我说过了,所以你的话对我来说已经不痛不痒,不过我也认同你说的话,我对於西门唯来说的确累赘,只是……」伸手放在水龙头底下,控制水流至最小流量慢慢冲刷因紧张而出的手汗,她态度从容地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表现出得怡然自得的态度,看得向芝灵不禁狐疑起来。

这个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而且又不像哪个名媛,怎麽可能会如此沉得住气?难不成这女孩原本就是哪个归国名媛?

徐爱欢要是知道向芝灵的想法肯定想笑,殊不知,她直到进洗手间前心脏都怦怦狂跳,那种周围无数人包围的窒息感几乎让她流汗,也不知是不是冷气还算蛮冷的,把她额际的冷汗都吹乾了还是怎样,总之,刚刚在外面的紧张,到了这里就全都安静下来,也因为如此,她才能平静对待向芝灵的话。

说实话,比起她在国中与高中面对那些特地找碴的女学生们,没说半句脏话的向芝灵,已经算很好了。

「只是什麽?」久等不到她说下去,向芝灵忍不住追问。

手洗得差不多了,徐爱欢关掉水龙头微微抬头对上向芝灵期待的眼神说:「你难道不觉得其实西门唯要的就是我这样的?」

向芝灵愣了一下,「什、什麽意思?」

取来擦手巾,徐爱欢专注地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缝,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起伏说:「我曾经看过一部小说,里面有一段是女主角与男客人之间的对话,女主角问男客人,『像你这样硬体过硬,软体也不错的男人,为什麽要选择那样的女人结婚?』你知道那位男客人怎麽回答的吗?」

向芝灵还是愣愣地没办法好好反应,所以,徐爱欢这样一问她立刻追问:「怎麽回答?」

徐爱欢将擦手巾揉成一团握在手心看向芝灵:「省事。」

「什麽?」以为徐爱欢在乱说答案,向芝灵表情有些不悦略高声问。

「书里面的男客人是这麽回答的,他说『跟这样的女人谈恋爱省事,因为知道这女人要什麽,只要满足她的要求,男人也有成就感,双方都满足。』」

将擦手巾丢入翻转垃圾筒内,徐爱欢又重新戴上手套,给了向芝灵一点时间想了想便继续说:「换句话说,对西门唯来我也属於省事的女人,因为我不会隐藏我的想法,就如一本摊开的书――虽然我不常谈恋爱也不是这方面的高手,但如果你还想嫁入豪门,奉劝你一句话,有钱有地位的男人天天在外与人打交道靠的就是脑袋与眼睛,他们把全副精神都给了他们的敌对他们的客户,下了班回到家,他们不会想再猜身边的女人在想什麽,所以,你如果想当个贤妻,就是别算计你的男人。」

向芝灵被她的话说得哑口无言,愣了半晌才转身走人。

直到她走了,徐爱欢始终低头的脸才终於抬起来,眼眶红咚咚的,莫名地就想大哭一场,只因为刚才的话都是母亲还在世时和她说过的,可是做了贤妻的母亲;做了让丈夫省事的妻子,还不是面临丈夫外遇偷吃还让别人生下孩子,这些话根本就不准也不对。

她闭上眼睛重新低下头,身体明明不冷却因内心的冰寒而颤抖,直到腰肢被环上熟悉的温暖时而错愕抬头,那来不及拭去的眼泪就这麽被来人看见。

「西门唯。」徐爱欢略微惊慌地喊。

西门唯定定看着她的眼,然候过了大约五秒钟才低首亲吻她的浏海说:「来吧,七点到了。」他搂着她一同走出去。

提到七点,徐爱欢这才发现自己和向芝灵待太久时间,不过――

「西门唯你疯了吗,这里是女厕耶。」这男人真是……他到底把她当做什麽易碎品吗?

两人一走出去,徐爱欢才看见外面空无一人,连可能会有的客人都没有,她真心觉得,这男人不会为了要进去还派人清场吧?

西门唯看了她一眼,「原来你在纠结这个?」

徐爱欢被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我当然会纠结,这个是犯法的吧。」

他停在走道出口前一段距离,先是审视她的双眼,然候才低首亲触她的嘴唇一下呢喃道:「为了你,犯法又如何?」

徐爱欢倏地瞪大眼,在他重新搂着自己出去时都没说话,心中着实震惊不已,以至自己何时和西门唯去了开幕典礼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如雷的拍掌声才惊回她的神智。

徐爱欢眨眨眼,目光内皆是无数的闪光灯不停在闪着,这让她想起母亲自杀去世的消息被人曝光後,一离开家门就被蜂涌而至的记者不断拍照,那股让她无法的窒息感在此时此刻又重新逼她,让她忽地就承受不住往後倒,意识不清的那一刹那,她只听见那熟悉的男声喊――

「亚曼达!」

西门唯第一时间接住了昏倒的徐爱欢将之抱起,然候不顾在场宾客,抱紧人往外跑,同时间,原本就被派来招待宾客的锺千风再度代替上场,所以,即使场面有一瞬间的混乱吵杂都因为锺千风的安抚而得到效果。

在西门唯奔跑出去时,始终伴随在锺千风身侧的向芝灵目光也跟着对方,在瞥见西门唯是真心、认真担忧怀里人时,她心里纵有不甘却也同时明白刚才徐爱欢的话――是的,西门唯要的,从来就不是交际花。

西门唯身边始终有轮班的保镖跟着,所以这会儿,同样跟着奔跑的保镖匆匆透过耳麦要求司机把车开至门口,然候,不少人替西门唯前进方向开路也阻挡想要向前打招呼的陌生人。

就这样,加长型礼车再度在人群不少的众人侧目下开至酒店门口停下,然候就见一片黑的男人们护着其中最抢眼的男人出来,直到男人上了礼车後,那些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也跟着上了属於自己的座车离开,前後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速度快得让不少围观众人惊呼一片。

「哇啊,那是劳斯莱斯耶!」

「你有看到那个被保镖护着的男人吗?长得好帅喔!」

「天啊,用公主抱耶,真羡慕他的女朋友。」

「搞不好是他妹妹啊!」

女人追星时都希望心中的偶象永远都不要有情人和妻子,这个奇怪的念头到哪个国家似乎都一样。

而在一片小女生的痴迷之中,有一个长直发的高身兆女人在晚上还戴着墨镜,她默默追寻礼车离开的方向,口中喃喃道:「阿唯……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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