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蓝卡将手放在她那件破旧的暗红色外套口袋里,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看着地面向前走,熟悉到不用抬头看路就知道什麽时候该转弯。
卫思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後,东看看西望望,若不是布蓝卡开口说话和卫思手中那个女用包包,恐怕会以为这两人互不认识。
「喂!你不回去上学,也不打工,你打算偷钱到什麽时候?」布蓝卡仍旧低着头,突然一个向左转弯,她就停在那儿,让跟上来的卫思差点撞到她。
「偷钱?那哪叫偷?那是借!还有,我不想上学,也不想打工!」卫思绕过布蓝卡走在前头,「这次,我们翻过去?」卫思指了指高墙,挑衅的看着布蓝卡。
「不!要翻你自己翻,我要用绕的,我今天穿新的长裤。」布蓝卡将外套後的帽子戴上,搓了搓手,还吹了一口热气,「今天真冷!」
卫思熟练的翻过墙,而布蓝卡则是从另外一边走,绕了几个弯,从公共厕所後面钻了出来。
「碰!」卫思躲在墙後想要吓布蓝卡,但是,布蓝卡只是顿了一下後,狠狠的瞪着卫思,什麽话都没有说,然後又开始往前走,「真不好玩!每次都吓不倒你。」卫思努了努嘴,首先投降,他将手中的包包丢向布蓝卡。
「你的包包!」布蓝卡的包包打到布蓝卡的背上,「嘿!搞什麽鬼?」布蓝卡转身,示威的将手摊开,不解的看向卫思,但卫思只是笑着没说话。
「包包要是脏了、坏了,我要你原价赔偿!」布蓝卡捡起地上的包包,将掉出来的口红、唇蜜和文具收拾收拾。
「今天是什麽大日子?竟然让恨死化妆的你带这麽多化妆用具?还是专业的耶!」卫思从口袋拿出两支棒棒糖,他自己拆开一支,他将另外一支递给布蓝卡,他刚刚可是看到一系列的用具呢。
布蓝卡接过棒棒糖,「蒂薇安今天要和我吃饭。」
蒂薇安是布蓝卡的母亲,她是高挑美丽的模特儿,很温柔,但却对布蓝卡的外貌意外的刁钻,她希望布蓝卡每天能够化妆出门,不是布蓝卡长得不够漂亮,而是因为蒂薇安不习惯别人不化妆。
「那个有化妆强迫症的女人?」卫思疯狂的大笑,要不是他笑得太假,别人还真以为有什麽事情这麽好笑。
布蓝卡把包包往旁边一放,将口中的口香糖黏在荡秋千旁公园长椅的把手下,她胡乱的拆开棒棒糖,含住,站上荡秋千,双手紧紧的扣住铁链子。
「真是可怜你了!你打算赴约?」见布蓝卡迟迟没有开口,卫思走到旁边的溜滑梯底部坐下,还顺手拿走布蓝卡手中的糖果包装纸。
「今天公园都没什麽人。」布蓝卡躲避着卫思的提问,平常这座公园就不会有什麽人,因为这里不但常常下雨,曾经还传出命案和许多大大小小的强奸案。
「女王,不想去就别去了,要找人陪你吃晚餐,我随时奉陪啊!」卫思躺倒在溜滑梯上。
「不必了。」布蓝卡面无表情的盯着公园入口,「欸!那边有人来了。」布蓝卡跳下荡秋千,将一手放在眉上,像是要挡太阳似的看着来者。
而卫思啼笑皆非的看着布蓝卡,明明现在是阴天啊!不过,他也很快的收起他的所有表情,和布蓝卡一起面无表情的瞪着来者。
「嘿!别紧张,我只是路过。」来者很高,有着一头黑发和一双东方人的黑眸,但他的五官却高挺,完全没有东方人的样子,像是西方人,却又不像,但意外的,不但没有违和感,还十分帅气。
他看起来有180公分多,很高,看起来也不过17、8岁,他手上还拿着一顶鸭舌帽。
「路过?谁会路过这麽可怕的公园?」卫思挡在布蓝卡的前面,想挡住来者那盯着布蓝卡的灼热视线。
「可怕公园?哪里可怕?只是今天没什麽人、天气阴沉了些不是吗?」来者这才将自己灼热的视线收回。
「你是真不懂这个地方,还是来找麻烦的?」布蓝卡绕过卫思,紧盯着来者,口气稍呛的看着来者。
「嗯……,这个嘛……,我说我是今天搬来这附近的新邻居你相信吗?」来者将鸭舌帽反戴,露出他洁白整齐的一口牙,笑着看着布蓝卡。
布蓝卡慌张了一下,这家伙有耍帅的本钱!
「既然是新来的,那我这个老手就要提醒提醒你一番,这里少来,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布蓝卡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脸红心跳,她走到荡秋千旁边,拿起包包,「卫思,我要去找蒂薇安,这家伙,你自己看着办,行吗?」
卫思比了个OK的手势,看着来者,而布蓝卡走向刚刚卫思到公园时翻过的那片高墙,她用着比卫思更熟练的翻墙技巧,一个施力,她坐上高墙,扭头看向卫思。
卫思伸出自己的右手握拳,而那个黑发男孩一样,两人友好的撞了对方的拳头。
「这家伙!」布蓝卡跳下墙,骂了一句脏话,将刚刚的画面抛到脑後,随手拦了计程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