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怜安知道,以席谦如今的愤怒程度而看,她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这一劫了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献给自己的丈夫,但却万万没有料想到自己竟然是要被他以这样屈辱的方式对待。
她心寒如水,颤抖的眉睫盈上了层层氲氤水气。
男人的手,狠狠捏在她身上柔嫩的肌肤,不带半分感情。
疼与痛在不断地燃烧着,令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昏昏沉沉中——
她希望这种绝望可以快点消失,她不要继续这样下去……
「滚开,这里谁敢阻挠我进去?」
忽然,仿佛有一阵怒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震得令她的脑子迅速从晕眩中清醒了过来。
男人对她的折腾立即便消失,很快便有人便往她身上披了一件温厚的外套,把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属於那人身上的带着的淡淡气息传来,她张开了眼睛。
她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他修长的大掌搂抱入怀,身子裹在他宽阔的胸膛里。
他身上充满了温热的力量,就像三月阳光那样带着融融暖气,舒服到她想要叹息。
仿佛方才身上不断传袭而来的那些疼痛都已经消散——
「阿谦,你这混小子……」
那高大的身影进入客厅时,看到眼前场景便噤了声。
是席家的老爷子席於天!
他看到的,是席谦此刻用宽大的西装覆住了任怜安娇小的身子,那垂落在她膝盖位置的西装却掩盖不住她脚踝那红肿肥大的伤势,还有那斑斑驳驳的条痕血迹——
「你——」席於天气得身子发抖,指向孙子的手臂有些发抖。
大抵是没有料想到席谦会把任怜安伤得如此重吧!
席谦掌心圈住任怜安纤瘦的身子,懒懒地扫了席於天一眼:「爷爷,你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出现做什麽?」
「要不是你今天没有把怜安接回市区陪她一起回门探望任豪德,我还真不会过来。可是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麽,你这兔崽子。」席於天掌心中握着的拐杖往着地面狠狠一跺,刺耳的震荡随着他冷沉的话语回落在客厅内,生生不息:「老子绝对饶不了你!」
「爷爷,别生气,小心中风。」席谦低哼,垂下头扫了湛蓝一眼:「而且,跟我玩可是她自愿的,我看她也是乐在其中呢!」
「兔崽子,我看你是活腻了!」纵是平日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面对这个孙子,席於天还是气得怒火攻心。
他快步走了过来,举起拐杖便往着席谦的头颅砸打下去。
席谦眼明手快,横腰身抱起任怜安的身子去挡。
席於天自是不愿意打着任怜安,在拐杖快要打到她身子之前堪堪停了手。
任怜安因为眼前所见场景愣住,有些无法回神。
「爷爷,你真偏心,只打我不打她。」席谦见席於天停了所有动作,不禁勾起了唇瓣,笑得狡诈。
「你还耍嘴皮子!」席於天挥手往着席谦的头颅甩去一掌。
席谦偏身避开,低哼道:「现在到底谁才是你的孙子?」
「你这孙子不要也罢。」
「那以後休想有人给你送终!」
「你这……」席於天气得双脚往後退了半步,拐杖急急地往着地面狠狠地敲了几下:「你这兔崽子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
「看你中气十足的样子,没有十年八年是死不去的吧?」
「臭小子!」席於天恼火斥道:「给我闭嘴!」
席谦这回没有再答话。
「怜安,你没事吧?」席於天看着湛蓝虚弱的模样,瞳仁内闪过一丝疼惜:「放心吧,以後这兔崽子若再敢有这种举止,我绝对会剥了他的皮。」
「爷爷,我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脚,没事的。」鉴於席谦那指尖掐入她腰间的力量驱使,任怜安勉强地撑起了一丝无力笑容:「席谦只是想看清楚我的伤口而已。」
「是那样?」席於天疑惑地蹙眉。
「是。」任怜安的回答有气无力。
「爷爷,我抱她上楼涂药。」席谦见机不可失,立即道:「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你这兔崽子别给我再打什麽坏主意!」席於天的拐杖往他後背袭击过去。
「行了,就你这老头爱管闲事!」席谦急速前倾了身子避开他的攻势,抱着任怜安上了二楼。
「气死我了!」席於天一撇拐杖,气得七窍生烟。
却只换来那楼梯上的男人一声冷笑,仿佛是真巴不得把他气死最好。
***
被丢到床榻,身上男人的西装外套被席谦取走,任怜安蜷缩着身子便要往床角退去。
「给我回来。」席谦却冷声喝止了她的举动,身子微微弯着前倾,大掌往前一伸,把她整个人都捞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