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高贵人儿……
初次见您时,您那阵高贵的光环让我显些睁不开眼,自问着:您是神佛的使者吧?
拯救了京都、拯救了我们,您优雅的笑靥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
因为,您注定要拯救我们,我们才会成为您的八叶,是吗?
您的心有如平静的湖水,有包容一切的温柔。
我想,我可以用我的一切,来守护着您的吧?
我的、高贵又温柔的,美丽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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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了春节,天气还有些凉凉的,连在室内都感觉的到冬末的凉风。
思考似的把手放在下巴,棕色头发随着喃喃自语声而上下不停晃动,头发上反射着夺人眼目的光泽,珍珠也不过尔尔。
带着有如春天的风一般的笑脸,另名男子正坐在她的正前方,也不说话、不催促,任她在棋盘上思索着天地。
认真的表情也是如此的美丽呢……泉水入迷的想着。
「……这一步!」好不容易思索出新的一步棋,花梨高兴的抬起头,对上泉水的眼眸。
眼神一敛,泉水低头去检视棋盘。
「真不愧是神子,下的很巧妙……」强力掩饰自己的慌乱,泉水有些厌恶自己:竟然看神子出了神,竟然看着高贵的神子出了神……
「泉水教的好,我没那麽厉害啦。」花梨谦虚的说。
「神子过誉了……」不知所措的推辞着功劳,泉水的脸上出现淡淡的红晕,只是花梨没有看到。
也许谦虚是人的本能,但是泉水的本能是可以把人的本能发挥至最高。
「两位玩的很开心哪,真是太好了,要不要用些点心呢?」沉稳的女童声由外进入,一身紫藤色的贵族女孩,捧着一盘茶点跟凉饮,放在小天地旁边。
「谢谢你,紫公主。」花梨开心的说,紫公主回给她一个开心幸福的微笑。
只要神子开心,她就开心。
「让您费心了,紫公主。」起身鞠躬,泉水感激的说。
让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为了他们忙进忙出,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虽然紫公主说没有关系,泉水还是感到十分介意。
「泉水大人太客气了,您肯陪着神子度过物忌日,真是非常感谢您。」紫公主的笑容甚至让人忘记了外头还是冬季,徐徐的温暖感袭上心头,紫公主的笑容天生具有抚慰人心的作用。
「别这麽说,这是身为八叶的责任。」泉水笑着说,虽然当他接到神子的来信──蓝墨色的纸上书着娟丽的字迹,配上南天衬托──时,差一些喜极而泣。
泉水大人:
明日是物忌日,不知是否可以邀请您过来紫公主的宅邸,陪我ㄧ起度过呢?
希望泉水大人一天安好。
花梨
读过了一次又一次,早已可以将内容全数背下。
泉水心里极高兴,久久才一次的物忌日,不能外出的日子中,神子竟然选择他作为陪伴?
次日一早,泉水早早就赶来了,为了不让神子感到寂寞无趣,特地带了前些日子翡翠大人赠送的礼物过来,想就算神子跟他相处时无聊也可以下一些棋吧。
不过很显然的他多想了,神子的话很多,很擅长谈天。
泉水恭敬的拿起茶点,向紫公主微微点头,而後才开始吃下第一口茶点。
甜甜的,配茶吃刚刚好,不会太腻。
「好好吃喔,紫公主这是什麽啊?」花梨开心的问,神子爱吃甜食是大家都知道的。
「这是『红豆糕』,神子大人喜欢吗?」紫公主温柔的问。
「好好吃,甜甜的。」幸福的笑着,花梨只要一有甜食就可以笑的很幸福,紫公主也很开心的笑着。
「呜嗯……吃到这个让我想起一件事情呢……」花梨用食具抵着嘴巴,仰头蹙眉,很努力的回想着刚刚从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到底是什麽。
好像是个很重要的节日,可是是什麽节日呢……三月了,春天已经很近了,大概到了三月底四月初就是春天了,可是三月的节日到底有什麽……
……情人节!?
「神子大人?」紫公主有些担心的轻声呼唤着,花梨回过神,有点抱歉的笑了笑。
「抱歉想事情出神了,刚刚想到啊,在我们那个时代,有一个很特别的节日唷,紫公主,今天是三月十四吧?」为确保没问题,花梨想要确认一下日期。
「是的,今天是弥生的第十四日,神子大人,是什麽节日?」紫公主好奇的问。
「白色情人节啊!」开心的回答,花梨想着,去年三月十四时好像是跟父母一起度过的,又没有男朋友……
「白……白色情人节?」微愣,异世界的佳人常常语出惊人之语。
「请、请问神子,那是什麽呢?」泉水也有些愣了,这个新名词还是第一次听到。
花梨看着两人好奇的眼神,不知道为什麽这让她想起可爱的小狗狗。
「白色情人节呢……算是一种节庆吧,那个啊,女生要送巧克力给男生……」花梨就自己所知的开始说明,酸然有些疑惑,但是紫公主跟泉水没有打断花梨,到她全部说完,才就自己有疑惑的部份提出问题,尤其是巧克力这个名词。
於是花梨又花了好些时间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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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大致上懂了,就是,要送礼物给自己喜欢的女生?」紫公主聪颖的很,一点就通,花梨开心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神子真是见多识广……不过,这个时代似乎没有这麽高级的食品呢……」泉水蹙着眉头说,很认真的思考着替代的物品。
好像没有可以替代那麽高级食品的东西,这下可怎麽办好……
「应该用甜食代替就可以了吧?做成爱心的样子……」花梨取过纸跟笔,在上头画上一个爱心的样子,给紫公主跟泉水看。
「原来是这样子的啊,又多学到一样有关神子的事情了。」紫公主笑着说。
泉水仔细的看着花梨画出来的爱心,很认真的凝视着。
像是要把爱心崁入瞳孔般的,认真专注。
花梨看着泉水专注的眼神,有些惊讶:虽然早就知道泉水一认真起来就是这样子,但是还是觉得,这个时候的泉水很迷人、很让人迷恋。
认真的泉水,对四周的一切近乎充耳不闻,集中力十分高,而且很认真。
花梨最喜欢这种时候的泉水了,也不知道为什麽,也许是这种时候的泉水,跟吹奏笛子时的泉水,都一样专注认真而美丽吧。
谁说泉水不是高雅而美丽的人呢?
甚至,花梨觉得,他比世界上任何存在都要高雅而美丽。
是不可抹灭的存在。
花梨自私的笑着,泉水啊,是谁都不可以替代的呢,是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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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大人?」紫公主轻声唤着,他看着那张纸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啊……抱歉,看这个出神了……」泉水抱歉的笑着,花梨投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是的,她不介意,她最喜欢这样子的泉水了。
「泉水大人真是认真,神子大人有这样的八叶真是幸福呢。」开心的说,紫公主把两人的茶点跟杯子收好,交代侍女端下去。
「紫公主这麽说……」泉水不知道该怎麽回话,困窘的笑着。
「泉水不用不好意思,这是事实啊。」花梨开心的说。
一片笑声,另一片说话声,三人开心的聊着,一直到黄昏,泉水才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向花梨要了这张纸。
花梨笑着递给他,没有多问什麽。
随後紫公主送他出门,花梨一个人待在房内,开心的笑着。
今天跟泉水相处了一天,好开心唷,而且泉水似乎也很高兴的样子,真是太好了!
甜甜的笑着,女孩子家,总是有些心思不好诉说。
但是总是奢侈的希望,自己可以让喜欢的人开心,无论以什麽形式,只要让他开心,也就够了。
只是,要她有更进一步的暗示,她可没辄。
看着,就已经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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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大人,伊里大人来访,要请他进来吗?」紫公主恭敬的询问着,刚送泉水到门口,就发现伊里来了,还跟泉水闲聊了一阵子。
「好啊,伊里这个时候来到底有什麽事呢……」疑惑的思考着。
脚步声渐行渐远,随後回来的是两阵脚步声。
「花梨,刚刚你给泉水说了什麽啊?他好高兴的样子喔!」伊里好奇的问。
「刚刚?情人节的事吗……?」花梨嘟着嘴想。
「情人节?那是什麽啊?」伊里的求知慾很旺盛,花梨开心的笑了,随後又花了时间告诉伊里情人节跟白色情人节的意思。
伊里听的津津有味,对於神子的世界,他一向都有兴趣的。
听完之後,伊里开心的拿着另外一张画有爱心的纸,蹦蹦跳跳的离开紫公主的宅邸。
「不知道伊里问这些打算做什麽呢?」花梨嘟着嘴疑惑的问。
紫公主看着伊里离去的背影,心想他大概是急着跟其他八叶炫耀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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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刻,花梨简单的用了晚餐,晚上不习惯吃太多东西。
紫公主与深苑此时已经在各自的房里,花梨有些无聊,晚上一个人出去又太过危险,紫公主千叮咛万嘱咐,没有八叶的陪同连大门也不许靠近。
赏月?没人陪赏月也挺无趣。
写字?这,不喜欢写字哪,好闷。
下棋?泉水的棋子棋盘都还在,但……要她一个人下棋吗?
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干什麽来度过漫长的夜晚时光,在未来到这里前,晚上都是在复习功课跟看书的……
花梨叹了口气,不知道爸妈好不好?
「神子大人,泉水大人来访。」紫公主的声音突然从侧边传来,花梨吓了一跳。
「泉水?好晚了耶……」花梨有些惊愕,泉水从未在这麽晚的时刻来拜访自己,顶多傍晚来时就已经很稀奇了,现下明月高挂,泉水来访?
「神子大人要见他吗?」紫公主询问着,怕神子太累却不敢拒绝八叶的会面。
「嗯,这麽晚了,说不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花梨细心的说。
紫公主欠了身,哒哒哒的跑离开花梨身边,急急忙忙到门口去迎接泉水,花梨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头发,稍稍整了一下衣裳。
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总是希望自己看起来完美。
女孩子家,总是比较细心的。
端坐在席位上,紫公主带着泉水走进室内,泉水恭敬的向神子鞠了个躬,随後也端坐在神子正前方,脸上带着有些疲惫的微笑。
「抱歉这麽晚了还来拜访神子大人,不知道是否打扰到神子大人的安寝了?」泉水有些介意的问,平常他是不会在这麽晚的时候还出门拜访别人的,除了怕打扰到别人的生活作息之外,自己也相当早就寝,所以要拜访都趁白昼。
若非因为这个东西必须及早交给神子,他也不必这麽晚了还来打扰这麽尊贵的神子……
「没有,泉水你太客气了,倒是这麽晚了,是很重要的急事吗?」花梨担心的问,有监於之前的深夜来访事件,心想或许又是哪里的怨魂出来做乱了?
纯洁而稚气的脸上,此时充满了不安。
「啊,也不是什麽急事,只是有个东西必须在今天内交给神子才可以,所以才这麽晚来访,真的很抱歉……」泉水歉疚的说,今天经过一天的物忌日,神子应该很累了,却还是得提起精神见他……
泉水对於自己的鲁莽感到万分後悔。
「有东西要给我?」花梨说,眼神飘上放置於泉水左侧的布巾,里头似乎是个正方形的东西,用蓝墨色的布巾包起来的。
「是的,就是这个……」泉水把布巾包裹移到花梨面前。
花梨低头看着,心里思索着这到底是什麽东西?
可以让泉水这麽晚来访的东西到底是什麽样重要的东西呢?歪着头,花梨很努力的想。
她想到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泉水带着自己游历京都、是泉水不辞辛劳每天来探望自己、是泉水为她挡下所有攻击。
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泉水也不厌其烦的每天送来好吃的甜点及新奇的玩物,而後再登门拜访询问是否开心。
泉水这麽的为自己着想,花梨真的很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在心中暗自窃喜。
这是否代表,自己在泉水的心中已经算是特别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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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泉水轻声唤着,花梨常常想事情想出神呢。
「啊,没有,抱歉我又出神了……这是什麽呢?」花梨好奇的问,怎麽好像有股淡淡的花香味?凑近闻,真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里面不知道是什麽?说是薰香……也不用特地包成这样再送来啊。
这到底是什麽呀……?
「请神子打开来看看吧?」泉水笑着说,神子刚刚皱眉思考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哪。
花梨点点头,伸手把结打开。
一个包装精美的木制盒子呈现在花梨面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只在包装上简单的绘了几只鸟与枝叶,却显得高雅大方;花香味越来越浓郁,是从盒子里面传出来的。
花梨抬头看了泉水一眼,见泉水露出温柔的鼓励微笑,才伸出手,缓缓的将盖子打开──
「这是,糕点……?」花梨有些惊讶的看着端正的放在木盒子里的六个精致糕点,分别用白色的衬纸衬着,最下方亦垫上了粉色的衬纸,为糕点的颜色加了装饰,看起来更加好吃;糕点的形状是樱花放置的爱心底座,染成鲜艳红色的爱心底座与粉红色的樱花。
好像、好像好好吃呢……?花梨愣愣的想。
「好可爱的糕点呢,是泉水大人自己做的吧?」紫公主好喜欢这种可爱的小甜点,不禁开心的问。
「让您见笑了,可能味道比不上贩售的糕点好吃……」泉水紧张的说。
花梨小心翼翼的伸手取了一个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将糕点损毁了,泉水也伸手拿一个给紫公主。
「我、我可以吃吗?」花梨轻声问着,这麽漂亮的糕点,吃下去似乎可惜了呢……
「神子请,紫公主也请拿一个去给深苑大人品尝看看吧?」温柔的顾虑到未在场的另一个星曜一族後裔,紫公主开心的点头,轻巧巧的站起身,小跑步的冲去兄长的房间。
花梨手拿着食具,有些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下手,这个糕点真的好漂亮,吃下去真的真的好可惜喔……不知道有没有不吃掉还可以知道味道的方法?好像自己太过天真了喔……吐吐舌,花梨小心翼翼的切下一小块花瓣,放进嘴里。
淡淡的甜味立刻在嘴中散开,却不腻,里头还含有淡淡的樱花花瓣味,春天才刚到而已?或是根本还没到?不知道哪里的樱花这麽早开,衬着甜甜的味道,别有一番风味……花梨幸福的笑着,头一次吃到这麽好吃的糕点,以前泉水送来的糕点都没有这个这麽好吃呢,这个是花梨有史以来吃过最好吃的!
「泉水你的手艺好棒,这个好好吃喔!」幸福的笑着,泉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个糕点合神子胃口……泉水欣慰的想着。
还怕这个糕点对神子大人来说太过寒酸了,紫公主这里不缺甜点,所以应该高级一点的甜点神子都嚐过,这种寒酸的甜点她看的上眼吗?她吃的下去吗?诸如此类的担心了好久。
太好了,神子没有嫌弃……
「神子真是温柔。」从心底感激的说。
「真的,好好吃唷,泉水是自己做的吧,真的好厉害喔!」开心的说,不难察觉泉水的脸上浮现了两朵红霞,因为泉水的肌肤白嫩,所以很容易察觉,花梨低低的笑着。
「神子喜欢就好。」温柔的笑着,泉水的心意花梨明白的。
「不过,为什麽会急着要在今天给我呢?」花梨疑惑的问着。
泉水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神子,许久之後才开口:「今天,不是白色情人节吗?」神子一愣,点点头,然後她惊讶的张大嘴!
难道、难道跟她所想的一样吗?
她可以有所期待吗?
「泉水……这是白色情人节礼物?」有些惊喜,这麽漂亮美味的食物是情人节礼物?
「虽然不是什麽高价的礼品,不过,可以让神子高兴的话就太好了。」很认真的说,泉水是用尽心力的在为神子着想,宁愿牺牲自己生命也在所不辞,这一点其他八叶都有目共睹。
花梨脸一红,完了,她似乎忘记说了,在这一天送礼物给女生的话,是代表愿意与她相恋而不只是喜欢而已耶……
忘了说这个,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喔?
「……泉水,你真的要送给我?」花梨小心翼翼的问着。
「欸?神子的意思是……?」泉水有些微愣,面对这样的问题,单纯的泉水依然没有办法会意过来。
「泉水还有其他可以送的对象吧?」花梨笑着问。
依照泉水的条件,一定有一大堆女生抢着要吧?
「神子您……我只想送给神子。」泉水温柔的说着,眼神中闪烁着什麽样的光芒,花梨说不出来,只是她好喜欢那种光芒,那种温柔的光。
「只想送我?」这、这个可以解释的很明确吧?
「是的,只想送给神子您,其他人我不想。」泉水难得说出这种冲击性的发言,花梨微微愣了一下,她什麽时候看过泉水这麽认真的样子了?
「……泉水,这代表你喜欢我喔?你确定?」花梨有点迟疑的问。
泉水温柔的看着她,最後,彷佛是决心要拿出勇气似的,他起身,缓缓走到花梨面前,身高的差距让花梨刚刚好可以看到泉水泛红的颈际。记忆中,泉水的脖子只有在害羞时才会泛红?
就在花梨思考的时候,泉水的身体向花梨靠近,突然花梨觉得有双手臂抱住了自己。
「泉、泉水?」有些慌乱,花梨的鼻际可以嗅到泉水身上淡淡的黑方薰香味,那是泉水最喜欢的薰香,现在花梨在睡眠时也都点燃这种薰香。
「神子,我喜欢你……」轻轻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低沉的嗓音让花梨有些害羞,但是泉水说出来的话语却让花梨有些错愕。
他、他说喜欢……喜欢自己?
这是不是作梦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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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您捏自己的脸颊做什麽?」泉水听到神子轻轻的喊疼,一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抱疼了她,结果放开一看,神子正捏着自己的脸颊不放,还一边轻轻喊疼。
「啊?呃、我太惊讶了,所以捏捏自己的脸颊试试看是不是真的,结果会痛呢……」花梨吐吐舌,俏皮的回答。
这个动作到底有什麽意义呢?泉水百思不解。
「都红掉了,神子怎麽可以这样子对待脸颊……」心疼的伸出手抚过花梨红红的脸颊,手下传来发烫的触感令他心疼万分。
神子的脸可是相当美丽的,这样一捏,红了肿了可是不舒服的啊……
「我不敢相信,泉水你说你喜欢我嘛……」太过高兴了,花梨伸出手抹一抹泪珠,喜极而泣的眼泪原来这麽难以拭去。
泉水温柔的笑着,用袖子擦拭着花梨脸上的泪痕,花梨紧紧的抱住泉水,生怕一放手,自己喜欢的人就要离自己而去。
轻轻的,温热的唇贴近,原本擦拭不尽的泪痕,就这麽的失去踪迹,化作樱花瓣上的一滴春露……
生命空朝露
何如恋爱奇
相逢如可换
一死又何辞
-取自古今和歌集卷十二恋歌二。作者:纪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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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朝露花瓣泪,此间有情如春季。
像是哀叹可惜一般,享有海贼盛名的男人,倚靠樱花树下,叹息着。
被抢先了一步哪……都怪自己办事不够迅速,才会被捷足先登了。
望着手上包装精美的糕点,心想这下子应该是送不出去的了,可是一个人吃这种甜点又不合自己的个性。
这下怎麽办好?翡翠微笑着思索,此时後方响起的细碎落叶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自己以为今天晚上绝对见不到的人。
「幸鹰大人……」
带着惊愕的眼神,贵为中纳言的藤原幸鹰愣在当场。
「翡翠大人,您在这里做什麽?」右手着急的往後一藏,像是怕被人瞧见什麽似的,但眼尖如翡翠,幸鹰的手上提着什麽,早已看个清楚。
「看来我们两人的目的一样呢。」轻笑着举起手上的布包,他知道这个男人的想法与自己一致。
「你是要拿来送给神子的?」微微发楞,原来这个男人……喜欢的人真的是神子!
「哎呀,幸鹰大人怎麽这麽说呢?」轻轻笑着,虽然说,送给神子甜点这回事,也只是想着好玩所以就玩下去了,到也没想过要是真的让他送着了他要干些什麽……?压倒的话,可能他会先被星曜的小公主给杀了。
「……您的行动是这麽说的。」不悦,幸鹰握紧手,有点不悦的说。
站在这里不是要来送神子礼物难道是来挡路的吗?不,以翡翠的个性相当的有可能,可能只是为了看笑话而特地来挡他的路的?
这个男人真的很无聊……!幸鹰愤怒极了,但也说不上来他愤怒的到底是他挡路看笑话、或是他要送礼物给神子?
「呵呵,路可不是您的,我半夜睡不着出来看看月光,不也挺别致的?」轻松的调笑着,翡翠厉害的地方就是可以把黑的硬说成白的,而且自己一点都不觉得不妥。
「是吗,那麽,劝您早点离开,夜晚时检非违使会加强巡逻,您的身分可是极度危险的海贼,到时候我可不想在牢里看到您的身影。」冷冷的说,月光下依然可以看到翡翠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幸鹰有些不习惯的别开脸,不知道是为了什麽,这张脸就是会让他有些不习惯。
虽然平日最常看到的就是这张脸……
「呵呵……您是在担心我吗,别当大人?」勾起更加媚惑的微笑,翡翠向幸鹰靠近,幸鹰理论性的向後退,不知道怎麽,他总觉得今天的翡翠极具攻击性,好像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这时候该说是吃抹乾净吗?
好像不该用在两个男人之间哪?
「翡翠大人,你靠这麽近似乎不太恰当……!」後面可是池子,要是掉下去的话可不得了,现下尚未春天,要是弄湿了身体再吹了风,可是会得风寒的!
「有什麽不恰当的吗?别、当、大人?」收起调笑的表情,翡翠将唇放在幸鹰的耳边,低低的沉吟着,幸鹰耳根一红,下意识的伸出手猛力一推!
「呃!」
「嗯?……啊!」两种声音同时响起,伴奏的是在深夜中的水声。
幸鹰狼狈的坐在水中,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水滴。
才刚想掉下来不得了结果就真的掉下来了……天哪今天有些倒楣呢。幸鹰狼狈的想。
「幸鹰大人,你还好吧?」翡翠笑着说,顺便一边走下池子,把浑身湿透的幸鹰打腰部抱起,紧紧的贴在胸前,用身体的温度让幸鹰起码不会凉到。
「翡翠大人!请放开我!」幸鹰不满的喊,这是怎麽样?把他当成女人看了?这种抱女人的用法,用在一个男人身上,要是被看到了,颜面要往哪里摆?
「都淋湿了就不要逞强!」难得的一声怒吼,翡翠强硬的把幸鹰抱到岸上,用方才扔在岸上的外挂包住幸鹰的身体,强硬的用身体包住他,完全不顾他依然在挣扎着想要逃开,这种情况要是放任他任性下去,迟早会吃苦头……
「翡翠大人你……!」自知理亏而不敢再继续逞强下去,幸鹰不满的禁声,用翡翠的外挂包紧自己,还真的很冷。
有翡翠的味道呢……幸鹰闭上眼睛,逞强着不让眼泪滑落。
已经有多久,没有让这阵香味包围住了?
已经有多久,没有在这阵香味里入睡了?
「……幸鹰,你也是来送神子大人白色情人节贺礼的吗?」蹙着眉,翡翠有些不满的问。
要是回答肯定,那麽他们这些日子的呕气似乎就变的有预谋……
「……你怎麽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震惊的抬头,身为平安时代的翡翠怎麽可能知道现代的节日呢?而且还知道习俗?
「你以前跟我提过。」翡翠简单的回答。
一愣,跟他提过?好像真的有那麽一回事,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後……
「所以?」双手搂住自己的双臂,果然还是很冷……不由自主的打着抖,心想着明日可能必须跟众人远离一点了,染上风寒若是传染他人就太罪过了。
「幸鹰,别再呕气了……」蹲下身,翡翠伸出手紧紧搂住幸鹰的身体,有些痛苦的说。
连续十天不回家,这不好玩哪……
「……少跟我来这一套,是你自己先这样对我的。」幸鹰不满的蹙眉,都已经有了他了,竟然还在大街上跟女子调戏?那麽,他这个本来就没有名份的另一半该说什麽好?
要开心的跟他说,尽量多跟女孩子亲近好为将来做打算?虽然了解他的为人,但是并不代表可以容忍他的作法,很抱歉哪,他是个自私小气的男人。
「幸鹰……」柔柔的叹息,虽然知道幸鹰还是生气,但是已经没有那麽气了,相信自己只要多加把劲,幸鹰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再者,他可能要考虑不再对京中的女子出手了……
「别叫我,不是要去送神子礼物的吗?快去吧,晚了神子就睡了。」幸鹰别过头,其实他早就没有那麽气了,只是大男人心理作祟。
「幸鹰哪,别气我了……」柔柔的抱紧他,诉说着只有枕边人才知道的绵绵情话,也连系着只有想一生都走下去的有情人,才知道的来世约定、才懂的美丽誓约,有如和歌一般缠绵,也有如寝被上缠绵的青丝,彼此相互纠缠,注定今生今世,再也分不开。
此心终夜暗
迷惑不知情
是梦还非梦
人间有定评
-取自古今和歌集卷十三恋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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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望着室内,原本以为身为神子的护卫会方便一些的。
前些日子跟紫公主提议,将他派来就近保护神子,紫公主也同意了,於是胜真除了白天要巡视京城,夜晚也要来这里保护神子安全。
傍晚听伊里说了一件重大消息,结果害的他急急忙忙跑出去买糕点,神子的护卫工作差一点点迟到,而原本打算在工作结束後偷偷的把礼物交给她的,结果这个想法也被泉水粉碎了。
这下可好了,自己不吃甜食的耶……
苦恼的笑着,其实神子幸福就够了,只是因为想表达一点心意,才想说送一些甜食给她吃,不过现在看来,她有了比甜食更能令她开心的事物了。
也好,祝你幸福吧,虽然能给你幸福的人并不是我。
寂寞的笑着,不肯坦承自己的爱恋,这是注定会痛苦的结局,还是别期望,衷心的祝福她就好,因为泉水的温柔,是可以抚平她的痛楚的。
自己太过暴躁,不适合她的。
淡淡的笑了,有些寂寞的,转身──
「啊啊啊啊!」惊声尖叫。
「别乱叫、胜真!」着急的伸出手捂住胜真的嘴,可惜紫公主跟深苑已经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神子跟泉水也好奇的往外看。
「怎麽了吗,胜真大人?」紫公主紧张的问。
「胜真你怎麽了吗?」神子紧张的呼唤着。
「没事!没有啦,抱歉把大家吵醒了!」胜真着急的道歉,深苑不满的咕哝了几句,不外乎是害紫惊吓到了、没事半夜大叫吵醒人等等,赖忠拉着他向大家道过歉後,便拉着他往院子深处走,在这里说话很容易吵到别人。
「你干麻拉着我、放开我啦,赖忠!」胜真不满的叫着,刚刚突然把脸放大吓人的也是他耶,为什麽是自己要道歉啦?
「胜真,你会吵到神子大人。」很认真的回头说,赖忠不满的抽回手,刚刚赖忠握的很紧,痛死他了!
「我知道,但是也不关你的事吧,你干麻把脸贴那麽近吓我!」不满的说着,不知道他很不禁吓的吗?好啦当他不知道好了,可是也没有必要那样子吓人啊,不知道这样子会把人吓出病来的吗?
「……胜真,别逞强了。」很冷静的说出这句话後,赖忠突然伸出手,一把将胜真的身体拉近自己,像是在安慰他一般的用下巴抵住他的头顶。
胜真一愣,蹙着眉头,却没办法抬起头。
像是嘲笑一般的抖动肩膀,嘴里发出低沉的笑声,胜真任由他搂住自己的肩膀,虽然不习惯被一个男人抱住,但是也没有要抗拒的意思。
渐渐的,低沉的爽朗笑声逐渐夹带哽咽的泪水及吞咽声,肩膀抖动的更发剧烈,赖忠感觉的到胸前的那块衣裳布正在被浸湿,被一种名为伤心哀恸的泪水给沾湿,咸咸的,它挟带着初恋的甜蜜,也包裹着苦涩的毒药。
一段淡淡的恋爱,随着咸味的液体流出,那种苦涩,是没有办法解释的清楚的,但是赖忠很清楚,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样的苦涩,那种要人命的痛苦,他懂得的。
「呐……我好像,喜欢花梨呢……」
导火线,一但点燃就没有挽回的可能。
那一晚,赖忠哭泣的无声无息,也哭的椎心刺骨,那种痛楚没有人可以分担,那就是只能自己承担的痛苦,随着泪水滑落,沾湿了身为武士的骄傲与自尊。
也让自己一生的爱恋,随着苦涩的泪水,流向不知名的远方,只留下哭红了的双眼,与发乾疼痛的喉咙。
他也失恋过,因为眼前这个如今也失恋的男人。
「……赖忠,对不起,让你抱这种男人……」胜真有些不好意思,赖忠不是自己的谁,这样抱住一个男人一定觉得很难受。
赖忠没有说话,伸出另外一只手,无言的抱紧胜真的肩膀,疼惜的下巴磨蹭胜真的头顶,除了这些,他不明白自己还可以干些什麽。
未曾安慰过人,他所知道的就是那只鵼,曾经柔柔的用手抚摸过自己的头。
胜真有些错愕,随後他伸出手,难受的放声大哭,并且也紧紧的抱住赖忠,像是要将自己托付给他一般的,用力往他身上靠近。
男人无言,现在只要他能哭个痛快,就够了,这样子心情会好一些。
温柔的搂住他的身体,用尽一切的温柔去疼惜他,武士就是有个地方不好,就是旧情无法切断,他依然无法割舍下这个自己深爱的人。
这个老爱逞强、其实脆弱的很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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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了吗?」伸手抚过胜真红肿的眼睛下方,很是心疼。
这麽美丽的双眼哪……
「抱歉,失态了。」胜真有些手足无措的端坐着,在这个男人面前放声大哭,这还是头一次……自己明明不在外人面前痛哭的啊,为什麽一遇上这个男人,他就没有了坚持,任由泪水在他面前滑落?
「……胜真,失恋并不可耻的。」很认真的说。
「我知道,只是喜欢的女孩子更喜欢别人而已啊,我不在意的啦,真的!」红肿的双眼让这番发言十分没有说服力,赖忠叹口气,他知道这个孩子在逞强,从认识他开始,他就爱逞强,不管什麽事。
起身,跑到月光下,胜真抬起头,看着皎洁的月光,其实他的心好痛,痛的好像有把刀子在上头割,慢慢的割过一刀,又在同样的地方继续割,血不曾停止,一个劲儿的流。
「胜真……」开口想说些什麽,赖忠缓缓走到他身後,伸出双手搂住他。
「赖忠你干什麽?这样好丢脸……」有些紧张,胜真微微推拒着,赖忠紧紧的锁住他,轻轻的说着安慰的话语。「……别说话,就这一次就好,让我抱着你就好……」算是他一辈子的奢望,就让他疼惜他一次吧,虽然知道这恋情尚未开花便已枯萎……
「赖忠,你……」刚失恋的心,敏锐的感觉到身後这个男人的心思,他也一样,失恋了吗?但是好像不是对着神子……心头莫名奇妙的发烫,胜真伸手摸摸胸前,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心脏要蹦出体外一样,比刚才更痛了。
「别说话,胜真……让我靠一会儿。」原本是安慰人的人,此时像个孩子一般,紧紧的搂住自己深爱的人,却无法诉说自己的爱恋。
胜真静静的,他知道赖忠失恋,所以他回过身,紧紧的搂住赖忠,淡淡的,他轻轻的安慰着赖忠,用他才知道的方式。
赖忠闭上眼睛,这样就够了,就算他失恋了也无妨,请让他留住这一刻吧,这一刻任何时间都无法替代的珍贵,就算胜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又有何妨?就算自己的恋情注定没办法开花又如何呢?
这短短的一刻,就可以称为永恒。
也许让他更奢侈的希望着吧,未来的有一天,他会喜欢他比现在多一些……
山高水流长
绵绵如斯夫
但能如是
似情深切骨暗藏
-取自古今和歌集卷十一恋歌一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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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一个跟夜相当不搭调的人儿,有些着急的在路上寻觅着。
未带半个侍卫出门,对贵族来说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更何况,现在在外的人不是单纯的贵族。
他是当今东宫殿下,源彰纹。
似乎是偷溜出宫的,彰纹的怀里抱着一个对他来说有点负担的布包,沿着朱雀大路走,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也知道应该怎麽去,只是他担心的是,他要见的那个人,会在半夜出来四处乱走。
前科累累,让彰纹很担心。
要是晚了回宫会变的很困难,加强巡逻的检非违使们会巡视皇宫四周,要是他偷溜出来的密道一直有检非违使经过,他也难以回宫,更别说要逃过宫内巡视的武士了。
要是赖忠在……不,就算他在他也不会放行,他很固执。彰纹摇摇头。
还是快些到达目的地吧,也早些回宫去以免宫内的人担心。
星辰越夜越亮,彰纹抬头看看天,料想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午夜,有点过晚了,迅速的到达东寺後拐弯,伊里的家就在这附近。
呃……不过现在天暗暗的,他好像有点分不清楚了,到底是哪一间才是伊里的家……彰纹有些迟疑的停了停脚步,到底哪一家才是呢……?
依稀记得伊里带他过来的时候,是进去了哪一间屋子?那时候自己光顾着看四周的情况,根本忘记了要仔细记好房子的位置,现下可好了……难道必须在屋外等到天亮等伊里出来吗?这好像是唯一的办法……
彰纹叹了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下,有些无奈的叹口气。
好讨厌,这样子糕点的新鲜度会下降的啊。彰纹嘟着嘴,看着怀中要给伊里的礼物。
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呵欠,当然身为东宫的礼仪,他没忘记伸手遮住。
将头轻轻放在布包上,阖上眼,也许先稍微小睡一阵子吧,白昼时处理太多事情了,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喘口气,现在放松下来,就变的很想睡觉……
眼睛闭上,彰纹聆听着夜晚的虫鸣鸟叫,这种声音极具催眠作用,彰纹的身体放松,没过多久就逐渐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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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老是感觉门外有人在?
伊里起身,刚刚就感觉门外有人影在晃动,可是又不知道是谁。
啊!该不会是强盗吧?最近强盗猖狂,胜真他们抓强盗抓到快腿软,要是强盗跑到这种地方来……妈啊,家里没东西给他抢耶!
伊里紧张的跳起来,可是随後他又看到那阵人影在门外,似乎是蹲下或坐下?反正变矮了,然後就完全没有动静了,伊里有点紧张,要是等等他用很快的速度杀进来怎麽办?天哪,家里没有东西只有人命一条耶!
伊里紧张的起身,轻轻跑到屋子一角,抓起平常赶野狗用的棍子,戒备万分的跑到门旁边,手上出了些汗,伊里急忙擦掉,可是随後又冒出更多手汗。
天哪,自己在紧张什麽啊……!伊里吐吐舌,以前不也遇过很多强盗小偷吗?还不是神勇的把他们送交官府,这一次怎麽莫名奇妙的紧张了?
好!拉开门之後……伊里手伸向门把,然後一把给他拉到底!
然後刚拉开时,那一抹黄色的衣服颜色,就让他心下一惊!那阵鹅黄色,好熟悉的高贵颜色,好像是某某东宫大人在穿的颜色……?
「彰纹!你在我家门口干什麽啦?」果然如他所料,堂堂东宫大人,源彰纹正可怜兮兮的坐在他家口睡觉,不知道为什麽那个姿势跟表情,让伊里联想起每天早上会来跟他要食物吃的狗狗们。
「呜、伊里!」天哪,这个灿烂的笑容更像了!伊里无奈的想,自己似乎就是对这种笑容没辄?有点无奈的,他就这样站在门口,跟当今东宫大人面对面,然後东宫还用一种撒娇的笑容看着他。
这是什情况?自作孽不可活?
好像不是用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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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麻半夜不睡觉夜游啦?」伊里端上一杯茶,放在彰纹前面。
「我不是在夜游啦,不过伊里你怎麽还没睡?」端起茶,轻轻的喝了一口。嗯,好好喝,跟宫中的茶比起来一点都不逊色呢!
不好意思说是被他惊醒的,伊里抓抓头,在彰纹面前随意坐下。
「这麽晚还待在外面好吗,东宫大人?」伊里蹙眉,对於彰纹有一些鲁莽的行径有些不安,他有没有身为东宫的自觉啊?
彰纹愣了愣:东宫大人?
「……你在生气啊,伊里?」彰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我哪敢跟您生气啊,您可是东宫,半夜爱乱跑被坏人抓走要求赎金也不干我的事啊!」有点负气的撇过头,伊里蹙着眉、嘟着嘴,彰纹先是一愣,而後低低的笑了,他想起来了,这个表情跟动作!
「你在担心我啊,伊里。」他怎麽忘了呢,伊里不会坦率的说担心,却会用别的言词表达,他怎麽会遗忘,这麽可爱的表达方式呢?
「谁、谁说我在担心啦!少臭美了……」不安的挪了挪屁股,伊里脸红了泰半。
「我猜错了?那也没关系,伊里,这个给你。」彰纹笑的很天真,这一点跟百年前的地之朱雀一模一样。
是否朱雀都具有像他们一般不坦率又温柔的个性?
而是否在面对对方时,那种不坦率的关心,那种温柔的包容,会因为对方而完全发挥?
或许吧,那种不坦率跟温柔,其实是一样的心情。
「这是什麽啊?」包装的好精美,里面八成也是高级的东西吧?突然有种不敢打开的感觉……伊里心里想着。
「礼物。」有点害羞,彰纹半低着头,不敢直是伊里的眼光。
「礼物?我的生日还没到喔……」有点疑惑,他的生日哪这麽早,现在才刚刚要春天吧?
「不是生日礼物啦,是……你今天不是跟我说,那个,什麽情人节的……」有点口吃的说,彰纹不太会解释,尤其是面对伊里。
他会莫名奇妙的紧张……
「今天?白色情人节吗?」伊里眯起眼,今天神子教给他的那个有关白色情人节的知识,他有告诉其他八叶们,彰纹也有。
不过,他记得他有说清楚,是送给喜欢的女生吧?
好像又没有说?伊里歪着头,不太确定了。
「对,就是那个,不是说要送礼的吗?所以这个给你吃,是宫中的甜点……」
眯起眼,宫中的?换言之就是……
「有钱人吃的?」有点不满,就是不想吃有钱人才吃的起的东西。
「别这样子说,不是这样子的……呃……」彰纹冒着汗,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这是他的心意而不是什麽贵重的东西,是他自己做的……
伊里蹙着眉,不知道为什麽,慌张着急的彰纹就是不好看,这样的他令自己心烦,好像自己做错了什麽事让他慌张,心情莫名的有点闷,自从看到这样的彰纹之後就有点闷。
「……你不吃也没关系,收下来就好了,要丢的话我离开再丢就好……没关系的,真的……」努力的想着该怎麽说,彰纹的眼神中充满了慌乱,急着想要解释的心情,伊里看的出来,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平常他都没有这麽慌乱的,怎麽今天这样?
难道这个有特别的涵义吗?想要跟他好好相处?
嗯,应该是要跟他好好相处的礼物吧!平日他对彰纹太坏了,其实他人不错啊!
「所以、所以……」
「里面是什麽吃的啊?太油腻的东西现在吃不好喔……」花梨常说晚上不可以吃油的,会让身体变差,此时他这样问起来,却让人感觉有点好笑。
花梨忘了说,这是女人在意的事情才对。
「不是油腻的,是糕点。」喜出望外的说,彰纹高兴的差一点点流泪。
有必要……这麽高兴吗?伊里有点讶异,这个家伙,会不会有点反应过度……?
高兴的伸手打开礼盒,彰纹好高兴的把一个糕点拿出来放在伊里的手上,开心的望着他,伊里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小张嘴,小小咬了一口。
「……彰纹,你把盐跟糖混了吧……」摀住嘴,伊里有点呼吸困难,他看着眼前的彰纹,他很肯定他把调味料搞混了。
「啊啊?不会吧!?」彰纹紧张的问,看伊里的表情好像真的很难受,自己不会那麽笨把调味料搞混了吧?
当初那些宫女们坚持要顾在身边,自己硬是的把他们赶出去,这下可好了,把好好的礼物给搞砸了,怎麽办……伊里会生气的啊,这下可怎麽办好,呜呜……
「……你不信自己吃吃看。」伊里眼角飙泪,用手指着那些糕点。
「真、真的吗……」不敢置信的伸手拿起一个,放到口中,轻轻的小口咀嚼,淡淡的清甜香味在口中散开,里面还包含了伊里最喜欢的山茶花香。
奇怪,是甜的不是咸的啊?
「伊里,我明明没有弄错调味料……」疑惑的开口,抬头一看到的就是伊里有些震惊的脸孔。
「怎、怎麽了吗?」紧张的询问。
「这真的是你做的啊。」伊里又咬了一口糕点,一脸惊讶的看着彰纹。
他只是想说问好玩的没想到真的是他做的……
「欸?你怎麽会知道的……」很惊讶的表情,彰纹傻傻愣愣的,伊里哭笑不得的想着:你刚刚不是自己承认了吗?
「你刚刚,自己说了一句,『我没有放错调味料啊』,所以这个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不要告诉我别人做你帮忙放调味料。」伊里好笑的说,也起身替自己倒杯茶、没有在半夜吃过甜甜的东西,喉咙有些过甜,心跳的很快。
这家伙花这麽多心思,到底是在干什麽……他都不知道原来东宫很闲,可以腾出这麽多时间做一些有的没的啊?
「呃,被套出话来了吗……」彰纹有点难为情的摸了下脸颊,伊里什麽时候这麽会套话了?记得他明明不擅长这些,神子大人教他的吗?
伊里点点头,伸手又拿起另外一块往嘴里塞,吃多了才发现原来很好吃很顺口,伊里很少有机会吃甜点,就算有多余的钱买甜点,他也没什麽闲暇心情品嚐,感觉上甜点这种东西是需要用很悠闲的心情才能嚐出味道的,自己根本忙的昏天黑地,哪有空闲时间吃甜食啊?
不过不知道为什麽,彰纹送来的甜点,就是让人有种宁静的安心感。
好甜好甜,却不腻。
配着茶,伊里一口接着一口,彰纹一句话也没说,在他心中,伊里肯收下这礼物,就已经够让他开心的了,他现在吃的津津有味,更让彰纹感动的差点流泪。
自己的努力并不要求有相同的回报,只要可以让他有一点点的开心,就算要他舍弃东宫位置,他也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虽然最後一定第一个被眼前的伊里痛骂。
就让他拥抱着温暖的心情吧,这样的感情会随着他一起入睡,在梦中与他一同欢乐一同哭泣的吧。
「……彰纹,你不回去好吗?现在很晚了喔。」好心的提醒着,现在这种时候应该是检非违使们巡逻的最严密的时候,身为东宫,半夜跑出来已经够吓人的了,要是回去的时候还被检非违使看到,皇族的名声似乎会有不良影响。
「啊,好晚了……不贵现在回去会被检非违使抓个正着吧?我等快天亮的时候再回去就好了……」不安的挪动身体,好害怕伊里会强押着自己回去。
想多利用时间跟伊里相处的啊……不安的低着头,偷偷的觑着伊里的表情。
伊里轻轻的把盒子盖好,挪到自己旁边,然後起身到衣柜前面,从衣柜里面拿出另外一套备用的寝具,迅速的铺在自己的寝具旁边。
「伊、伊里?」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轻轻出声唤着伊里的名字。
「干麻?」回过头问着。
「这、这是要做什麽用的?」指着正在铺平的寝具,彰纹提出疑问。
「你不是要待到清晨?」蹙起眉头,伊里不满的反问。
难道他要反悔?就在他千辛万苦铺好寝具之後?
「是,但是你弄这个……」还是没有办法把两者联想在一起。
翻了翻白眼,伊里有的时候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好。
「晚上不睡觉不好,你嫌弃我的棉被?」不满的问。
要是他敢回话说是,从此以後就休想他再把他当成同伴看待……伊里不满的想着,一边看着彰纹,等待他回话。
「欸?你要让我睡在这里?」惊愕,他以为依照伊里的个性,一定会死抓着自己叫自己回去的……
「干麻?贵族大人嫌弃贫穷人家的床?」不满的追问,不知道为什麽,被哪一个贵族看不起他都习惯了,但是一想到彰纹也看不起自己,就是会让他觉得心疼心惊,就是会让他觉得很难过。
这样的心情从来没有过,是因为遇到了彰纹,才开始有这样的心情的?
是不是,因为太过在乎?
从未有这麽在乎的感情,有点手足无措,伊里紧张的咬着下唇。
「不会,谢谢你,伊里。」最灿烂的微笑莫过於此,伊里没有看过这麽甜的微笑,也从来不知道彰纹的笑可以美到这种境界,这麽让人心醉、让人心动。
把外衣褪下,少了常常披在身上的三层外挂,彰纹看起来有种闲适的轻松感,也显得比平常柔和,也许是因为在这里,他不用摆出东宫的架势、不用在意其他贵族的批判,所以可以放松身心?
一想到是这样,伊里就莫名奇妙的觉得满足。
「明天清晨我再送你回去,你一个人回去很容易出事。」伊里钻回自己的被窝里,有点像是叮咛的感觉,向彰纹说着,顺便伸手把彰纹的被子拉到肩膀上面盖好。
「……谢谢你、伊里。」露出一颗头,金色的发丝散在被子上,虽然是黑暗的环境,伊里却看的到那根根发丝所反射的金黄色光芒。
彰纹闭上眼睛,白昼的疲累一下子冲上脑门,让他很快的就入睡了,像个天真的孩子,因为母亲陪在身畔而安心的入睡一般,他睡的极香甜。
但他依稀记得,他在睡前似乎有听到一句话,是身旁的伊里说的,那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有着像是要将人催眠的魔力,那是自己喜欢的人的嗓音……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金发?」
寂寥夏夜长长
魅惑萤火点点
渺渺茫茫莫非
夏虫纷飞乱爱
-取自古今和歌集卷十二恋歌二纪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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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请注意,安倍晴明并非不死。
遥一的时空他还活着,遥二不可考,剧情需要才使他在遥二时空中依然健在。
另,不熟悉源博雅的朋友,请翻阅「阴阳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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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遗忘自己应该在何处,安倍家的神人,泰继有些疑惑。
那一阵阵远处传来的呼唤声,好像是师父的声音?
望着自己站立的地方,地下的青草茂盛如昔,在自己四周环绕的白色鸟儿有如好友一般磨蹭着自己的肩膀,不时的琢着脸颊,月光藉由树叶的间隙射进来照在自己身上,这样的月夜,很美,但是自己更爱星月夜。
顺着熟悉的路径向前走,路旁的小溪不着痕迹的指引着自己方向,小溪有许多的分支,但自己总是可以在小溪的流向中寻找到它要给自己的讯息,路边的树木发出飒飒的声响,泰继抬头看着月亮,好像颇晚了。
那栋小屋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师父,您找我?」淡漠的做到帘幕前,自己的师傅一如往常的用笑容迎接自己,不同的是,今天师父的脸是年轻时代的晴明。
「泰继,放轻松一点。」柔声提醒着,这个弟子一直都这麽严肃,有时候看了也颇心疼。
「……是。」虽然回答是,但是神情举止却一点都没放松的迹象,晴明耸耸肩,习惯的笑了笑,而後把放在他面前的器皿往前推。
疑惑的低头看着那些装载器皿里面很明显是甜食的东西。
「这是?」虽然知道是甜食可是完全不明白师父的用意,这个从他生长时代就爱跟博雅开玩笑的男子,泰继永远猜不明白。
不知道百年前的安倍泰明是不是一样猜不明白?
「甜食,今天是什麽日子你不会不知道的吧,有人告诉过你,那个离的男孩。」顺手咬了一口甜食,晴明用熟悉的八卦名称称呼着伊里,泰继很熟悉八卦名称,所以一听就知道是谁。
好吧,他知道伊里有拉着他说过,但是他根本没在留意那是什麽节日,他连新年都没在正式过了。
「所以?」冷淡的问,师父的脾气更怪异了,就凭他今天变成年轻时代的样子,就代表他又想捉弄人了。
「陪师父庆祝一下吧,博雅他不在了……」有些寂寞的低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泰继听或是说给自己听,声音很小,很寂寞很凄凉。
博雅去世已经过了百年,晴明的寂寞泰继可以感受的到,他跟晴明的思绪有时候可以互相感应,不知道泰明是不是可以,但是他就是可以……晴明跟博雅的感情他明白,也知道晴明一个人留在世上是很可悲的事,无奈他不死。
「……」无言的拿起甜食,平常不吃甜的耶,今天看到师父这样,虽然不太明白为什麽师父可以如此牵肠挂肚的,已逝的人就不必再挂念,所以他实在不明白为什麽师父可以看着博雅留下的东西看上一整天,想哭却又没有眼泪。
晴明告诉过泰继,因为他还没有找到心中足以牵肠挂肚的人,所以不明白那种可以过了百年依然炙热如昔的爱恋,等到他懂得什麽是爱情,就知道什麽是过了百年依然如昔的爱恋。
清秀的脸庞上写着悠闲,泰继轻咬一口甜食,便立刻端起晴明为他斟的清酒,一口饮尽。
「有这麽难受?你应该试着多吃甜食,泰继,甜食可以镇定心神。」晴明微笑着替他再斟一杯,轻柔的说着不知道是叮咛还是训诫的话语。
蹙眉,泰继心想自己永远不会习惯糖分。
晴明好像也知道这个弟子也不喜欢甜味,所以只是轻轻笑,泰继逞强着把一个甜食吃完,之後他再也没有动过那盘甜食。
「泰继,今天八叶们似乎都聚集在神子四周?」晴明摸着散在四周的人型纸片,极富兴味的看着泰继,泰继点点头,八叶的动向他很清楚,今晚除了他,其他的八叶都在神子四周,天之玄武靠神子最近。
晴明难得起身拨开帘幕,走到自己心爱的弟子面前。
「你呢?不寂寞?」微笑着说,这个孩子寂寞也不会说,所以老是让自己担心,不知道这孩子离开的那天,是在遥遥无期的哪一天?
「……没问题,我不寂寞。」我连寂寞是什麽样的感情都不明白……
心疼的伸出手轻抚过泰继的脸颊,连情人节都没找人陪,该说这孩子是寂寞的惯了还是他根本就习惯一个人……?自己看不过去所以出声唤他,将他唤到了自己处的这个虚幻时空,虽然远在虚幻却真实的像在人心。
「泰继,今晚陪师父聊聊?师父告诉你博雅的事情,还是你想听我那时的故事?」拉着泰继坐到外头,抬头仰望着月夜,晴明不排斥月夜,星月夜会让他想起他与博雅两人坐在屋子里谈心的情况,而月夜则是他与博雅一起出门散心的时候。
「嗯。」没说排斥哪个喜欢哪个,反正漫漫长夜,他有一大堆时间陪师父。
晴明笑着递酒给他,愿,他可以在泰继离开自己之前给予他爱人的心情,更或许,教他怎麽去爱人,也让他被爱。
瞧,春天要到了呢……晴明扯出一抹淡淡的浅笑,今晚的月亮好美。
博雅,你也在看着吗?
春至花开时
花开极盛时
明年相见否
天命有谁知
─取自古今和歌集卷二春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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