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和我?奇怪,学长不是早就跟颜梓葳结婚了吗?那为什麽说和我?不对啊!这样学长岂不就是犯重婚罪了?
「等、等等!」我抽离学长抓住我的手,对着他说,「学长,你不是已经跟颜梓葳结婚了吗?」我再度想把戒指摘下,学长又抓住我的手,这次的力道比刚才还要重。
「谁说我跟她结婚了?」学长皱起眉头,「我说,不准摘下来。」
「可、可是,小绫在五年前还告诉我你跟颜梓葳结婚的日子阿,为什麽──」
「我跟她的婚约早就取消了,我也从没说过要跟她结婚。」
「可是,你跟我说要记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不就是指你跟颜梓葳的婚礼吗?」我想要挣脱学长抓我的手,却还是徒劳无功,因为我越挣脱学长就抓得越紧,但是不至於弄痛我的手。
「我们是指我跟你,所以要你记得回来参加我跟你的婚礼,所以是『我们』,这样听懂了?」我还是不懂。
「我......我又没有答应要跟学长结婚!」糟糕,脸红了。
「喔?你不是喜欢我吗?不是到现在还忘不了我吗?还是说你已经找到比我还要更好的男人了?」学长边说边慢慢的靠近我。等等这里是珠宝店欸,虽说我们是在店的最里面,但是还是有店员的吧?他确定还要继续靠近吗?
「对!我找到了比学长还要更好的──」
还没说完话我整个人就僵在原地,瞪大眼睛连眨眼都忘记,以极近的距离望进学长的双眼,一时间还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什麽事,直到温热的触觉从双唇传来,我才用力把学长推开。
「你、你、你......」摀着嘴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不,不是空白,而是被方才所发生的事填满,不可置信地看着学长,温度彷佛还残留在我的唇上,不是小孩,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学长!
「唔唔唔唔唔!!!」(你为什麽突然要吻我!!)
学长像是听得懂我在说什麽,回复我:
「没为什麽,我早就想这麽做了。」我发现学长正在忍住笑意的看着我。
「这、这是我守护了24年的初吻欸!」我发誓,现在我的脸一定红透半边天了。
「你的初吻早在七年前就没了。」学长说。
什麽?他刚刚说什麽?
接着,学长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声说:
「你确定还要继续在这大声的说话吗?」学长还是在笑,「我是不介意喔。」而且笑意更深了。
听学长这麽说,我四处张望,发现有好多人都围在我跟学长身边看着,喔不!好丢脸!我马上转身逃离现场,而且没发现戒指还没摘下来。
「她手上那戒指钱我付了。」我听见学长对店员这麽说。
跑到珠宝店附近的公园里,蹲了下来,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为什麽要哭?」学长走近我,蹲在我面前,擦掉我的眼泪。
「还不都是学长害的,丢脸死了啦!」我拍掉他的手,站起身想要离开,学长拉住我,把我拥入他的怀中。
「学......学长?」我心跳加速,同时也听见了学长的心跳声,好急促。
「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我身边。」学长轻声说,「老实说,在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就这麽告诉自己,等你回来台湾的时候,我就不打算放开你,我决定要把你追回来。所以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差点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想冲过去抱住你,但是却看到一个小孩叫你妈咪身旁又站着一个男人,我以为你结婚了。」学长抱着我的力道加重。
「但是我没看到你戴婚戒,所以我决定等婚礼结束後再亲自问你,还好你没有结婚,真的,还好。」听到这,我紧咬着下唇,完全无法止住颤抖和夺眶而出的泪。
学长轻轻推开我,对着我说,「乔,跟我在一起吧。」
然後我听见自己这麽说,「好。」接着,学长倾着头窥望向我,静静地吻了我。
几天过後,我决定留在台湾放自己一个长假,但是艾伦却仍旧希望我可以回奥地利去,有一天我跟他带着小艾菲尔去公园玩。
「Sunny你真的决定要留在台湾不回奥地利了?」艾伦跟我坐在公园椅子上,小艾菲尔一个人在旁边玩沙。
「我并没有说不回去阿,只是我还在考虑,所以想先留在台湾放自己一个长假。」
「那你之後的钢琴演奏会怎麽办?你还得继续作曲的吧?」艾伦有点担忧的问。
「不用担心拉,艾伦,钢琴演奏会我还是会举行,也依然会出国演出,只是地点可能不会太远而已。」我拍拍艾伦的肩,「我去找小艾玩。」说完,就朝着小艾菲尔在的方向走。
「妈咪,我要抱抱。」小艾菲尔一看到我就马上撒娇要讨抱。
「好,来妈咪抱一个。」我正要把艾菲尔抱起来的时候──
「臭小鬼,谁准你叫我的未婚妻是妈咪?」学长突然出现,拉着小艾菲尔背後的衣领说着。
「学长,你别这样啦,他还只是小孩嘛。」我把小艾菲尔抱起来安抚他。
「啧,是小孩就可以乱认人?」学长皱眉,满脸不悦。
「学长......你该不会连小孩也要吃醋吧?」我挑眉,「原来学长这麽爱吃醋阿。」原来如此。
「少乱猜测。」学长别过脸。
「欸,你是梁以恒没错吧?」艾伦突然走过来。
学长没答话,艾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到旁边。」艾伦对着学长说道。
之後他们两个男人就走到一边去说话,留下我跟小艾菲尔在一旁玩沙。
(转为梁以恒的第一人称)
「我说,你是真的喜欢我们家Sunny吗?」那个名叫艾伦的人质问我,他虽然说的是德语,但我听得懂,身为恒昕集团的总裁怎麽可能听不懂德语。
「你们家?」我挑眉,眼神充满不屑。
「是阿,Sunny是我很宝贝的朋友,除了我以外谁都不准欺负她,就算Sunny喜欢你,你要敢辜负她我绝不会放过你。」艾伦面露凶狠的瞪着我,字字句句都充满着警告的意味。
「你大可放心,除了她,其他女人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暗自发誓,这辈子我只爱方昕乔这眼镜妹一个。
「那你可说到做到,要是被我知道你让她哭,我会把她带回奥地利,让你永远都找不到她。」艾伦丢下最後一句狠话,就回到自己儿子身边。
「学长,你们刚刚说了些什麽啊?艾伦的脸好臭。」乔走到我身边问了问题。
「没什麽。晚上去吃饭?」我问。
「嗯好啊!」乔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说:「学长,後天你有没有空?」
「嗯,什麽事?」最近很闲。
「嘿嘿,学长後天就知道,我有准备一个惊喜给你。」乔说的一副很神秘的样子,看着她的笑容,不自觉的嘴角也跟着上扬。
穿透云层的金色光芒洒在你的脸上;
洒在你的发梢,洒在你挽着我时的手臂和肩膀;
即使好久不见,你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
那麽的熟悉那麽的温暖,那麽的美好那麽的自然;
令人想永远的收藏。
如果可以,我想守护你的笑容,一辈子。
到了後天,我开车载乔到一个乡下地方,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穿透着云层的金色光芒洒在一片稻草上,像一片金色的海,很美。
下了车,乔就要我戴上眼罩,「乔,你要我戴这做什麽?」我狐疑的问。
「学长,先别问那麽多,你带就是了,快点。」
我戴上以後,她就拉着我往前走,似乎走到一个定点就停了下来。
「学长,可以把眼罩拿下来罗!」
把眼罩拿下以後,看到的是一间老旧的三合院房子,里面一对老夫妻正在拨着花生。
「你带我来这做什麽?」我一头雾水,这是什麽惊喜?如果是像刚才金色的稻草海那我还觉得是惊喜。
「学长,你仔细看里面那一对老夫妻,像不像你所熟悉的人?」乔手指着房子里面的那对老夫妻。
听她这麽一说,我仔细的看,怎麽觉得越看越眼熟?
「难道......他们是──」
「对!他们就是你思念已久一直以来都很想见的亲生父母喔!」乔看着我很开心的说。
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是......爸跟妈?一直以来,我找了好久好久的父母亲?
我握紧拳头,紧咬下唇,想要克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跟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我转过身,直接走掉。
「学长,等等我啊!」乔在我背後大喊。
走到一个地方,我停了下来。
「学长,你为什麽要突然走掉?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不跟他们打声招呼吗?我想他们一定很想你。」乔站在我的背後,轻声说。
我转过身,把乔拥入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溃堤痛哭。
「学长.......」
我哭了大概五分钟之久,情绪才渐渐的平缓下来。
「我没事。」我将头紧靠在乔的肩膀上。
「学长,你还好吗?」乔还是很担心我。
「没事,这个惊喜我很喜欢,谢谢你。」我抓住乔的手腕,「真的,谢谢你。」
「学长,你真的不去跟他们相认吗?」
「嗯,不了,我只要知道他们现在很幸福的生活在某一个地方,就满足了。」
到了下午,乔带我去一个广场,她说这个广场是佑恺那小子带她来的地方,果真听她所说的,很美。
我们找了一个阶梯坐下,遍地的草地,夕阳余晖,还有人在散步遛狗。空气弥漫着一股宁静,却不是一片死寂,也不时传来许多小孩的嬉闹声,这样的画面竟让我一时无法回过神来。
「乔,听说你在奥地利有写一小段歌词是什麽?」这是某一天我去乔的家听威昊说的。
「那......那个阿,不重要啦!」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好可爱,让人想继续捉弄她。
「而且还听说好像是写给我的?不对,应该这麽说才是,是在写我跟你之间对吧?」我在她耳边轻声说。
「既然学长知道干嘛还要问我啊!」她气着嘟嘴,哈哈捉弄成功。
「可以唱给我听吗?」
「可、可以阿。」脸红了。
「想念你熟悉的怀里,
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想放下却不想忘记,
时间那样一点一滴,
最後的你我依旧是,
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就算多努力多在乎,
与我无关的那故事,
结局始终从未改变,
隐藏着注定的遇见。」
「很好听。」我从背後抱着乔说。
「真的吗?」乔抬头问我。
「嗯。」
(转为方昕乔的一人称)
「乔,把手伸出来。」学长在我背後说。
「咦?为什麽要伸手?」我疑惑的问。
「伸出来就对了。」我乖乖的伸出手。
学长在我的手上轻轻的写了几个字,一笔一划的我看得很清楚,所以也很快的就解读出来。
「有、有看懂了吧?」学长的声音有点结巴,难不成他害羞?所以他现在的脸是红的吗?
我想抬头看学长的表情,可是他却故意遮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他此刻的表情,「不准看。」
我用力挣脱他的怀抱跟遮住双眼的手,转过身看着他,学长别过脸用手遮住自己的半边脸,我看得很清楚,他的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好可爱。
接着我俯下身轻轻在他的耳边说──
我也爱你。
我仰望天空,朝着天空里隐藏的夜晚星星说:『嘿,佑恺学长,我办到罗,我成了国际知名的钢琴作曲家。你的愿望实现了,我也做到你所希望的,我现在很幸福,真的,谢谢你所带给我的回忆与幸福,佑恺学长。』
接着,我走到广场水池的中间,侧头问着学长,「学长,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你看到我在弹钢琴的那一天?」
学长低头思索一下,随即抬头笑着对我说,「记得。」
「我替那时候弹的曲子取名罗!」
「是什麽?」
接着,我转过身,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对着学长说,「拥抱月星的太阳。」
─不是因为幸福而笑,而是因为笑而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