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日一帝四王拥有平起平坐的地位,为免发生一帝四王灭门夺位,一统皇位的圣心独运、乾坤独断,其王位继承人皆是自小熟识到大的玩伴,总角或忘年之交;下朝後,便一如既往的留於宫中,共用午膳联系感情。
坐於北辰傲天身旁的南星王吞下一口豆腐鲫鱼肉,难忍好奇的一问:「傲天,你怎有兴致到桦日村一趟?」
北辰傲天抿口茶,长眸撇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恶质的笑意,轻声缓道:「我从未去过,只是命人抓来几位『贵客』,邀至府里『招待』。」
其话中大有深意,明白人自是了然於心,南星王一听,目瞪口歪,呆若木鸡,挟在筷子上欲入口的糖醋排骨便落入眼明手快的央日帝饭碗里添菜,顺带旁听的东日王和西月王也跟着愣了好半晌,还回不过神来。
此话一出,敢情适才那般铁石心肠、泯灭人性,令人不寒而栗的大开杀戒事蹟,全是一片浮云,央日帝啃下「送进碗里」的糖醋排骨,一双桃花眼眯成一线,笑得极自满道:「最主要还是朕的演技好,哈哈哈……」
央日帝此话一出,立即遭受某四王异常热情,简称鄙夷的目光崇拜着,好一会儿也没人搭理他,南星王扒着碗找刚未吃下的糖醋排骨,北辰傲天与东日王和西月王举杯对饮,畅言户部侍郎此事个中内幕。
倍感无视的央日帝不满的开口:「怎麽,朕说错了?当时傲天给朕交了白纸一张,要不是朕聪明过人,随机应变,那戏也没法演呀。」
存有人证,为何是白纸一张?
只因此人证指认画押,若户部侍郎抵死不认便可辩解为严行逼供,无中生有,冤加之罪,再被反咬一口,仗势欺人,其实私吞官银的是王爷您吧……等吃力不讨好,还惹着自己一身腥的可能性,便采这挑战心理与精神力的法子,使其自行招认,自曝其短,此局,赌得便是演技,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虽央日帝确实极有默契的合作无间,值得肯定,但身为多年好友实在见不得他春风得意的嚣张模样,不免口是心非得顾左右而言他。
东日王敷衍的道:「是是,说得是,知道您老懂演戏成了吧,您要不去应徵当戏子?我立即帮您安个角色,今年我的寿辰就由您老独挑大梁,与我东日王妃唱双簧,一曲唱死人方休,您放心,唱死人是一弹指的事儿,不久。」东日王讽刺央日帝不够,连自家王妃也一同拖下水,一谈到自家王妃,忽然整个人灰暗了起来,自甘堕落得领悟了一个伟大的人生道理──「与其独享祸害,不如大方点,众享人间祸害,遗害千万年。」
无人不知东日王妃的歌喉震惊四座,西月王打了个冷颤,嫌恶的蹙眉道:「若是如此,我们多遭罪,你今年寿辰我可不想去,我还嫌命短呢。」
北辰傲天看向东日王,神情认真,平淡的回了句:「你今年寿辰,我便让谦之代劳了。」
语毕,一片鸦雀无语,噤若寒蝉,万籁俱寂,状况外已放弃找寻当初的糖醋排骨,挟起另一块树子蒸鱼肉正要入口的南星王,也不禁停下动作,一同发起了愣,与三王们不约而同的幻想起那将是怎般的未来……同样更异常的一律状况外的央日帝趁人之危,一双桃花眼眨呀眨,盼着南星王筷子上的鲜美蒸鱼肉逐渐脱落於自个碗中。
忽然的,南星王一副遭受万分恐惧和千分惊吓的表情,激动的拍桌而起,叫道:「真让谦之听了那玩意儿,他肯定会弄死你们!不不、不只你们……他也会弄死我!我们谁都别想活啊!」浑然不知持筷子的手一松,到嘴鲜鱼肉已落入他人碗中。
东日王似还沉溺於自家王妃的阴影中无法自拔,笑得极其病态诡异,喃喃道:「啊……我已经能想像出他弄死我的法子,可以解脱了……」忽然,似想到了什麽,露出惊恐万分的狰狞样,哀嚎道:「不!他不会这麽简单就弄死我!他肯定要我比死更痛苦!我不要──」
受不了他的嚎叫,西月王上前一手抓了他的衣襟,另一手使出「降魔十八掌──夺命连环抽」,边恶狠狠的骂道:「你淡定一点!你别真照做不就没事了!你吼个槌子啊!」打着打着,口中竟念念有词:「死女人,爷不打你你不知道爷武艺超群!你家满座金山银山了不起啊,居然给我调戏男人……」
被抽了几巴掌,清醒过来的东日王被那话雷得直跳起来,捂着脸朝他骂道:「你别把气撒我身上!听着多别扭,说得我是你女人似的,占我便宜啊!」
闻言,西月王理直气壮的回:「所谓兄弟,就是在你需要女人的时候,当你的女人!来吧!爱妃,我还有几下没抽完……」
不待东日王扑上前灭了西月王,状况外的央日帝忽然开口:「怪哉,你怎麽不去抽傲天?北辰家历代不论男女皆是曜日第一美人之魁首,他更合适吧?」
这一搭话,立刻让人察觉了他的存在,顾不上自相残杀,皆立眉嗔目、面色狰狞直往央日帝那张假纯又装嫩的脸瞧,央日帝被看得不自在,理了理龙袍,清清嗓子道:「做什麽老盯着朕看?虽然朕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周围呕吐声一片,先吐完的东日王骂道:「恶心!搞得我没胃口!」
西月王起身,卷起袖子,作势挥拳道:「谁都别拦我,我要打得他生活无法自理!」
「不拦不拦,打得他满脸桃花开!」南星王已开始欢呼。
北辰傲天勾着冷笑,泰然自容的看戏。
看着西月王逐渐逼近的庞大身躯,央日帝急忙大喊:「护驾护驾!」
总管公公是个年近半百的老人,见这情况,本想吭声来个忠心护主、鞠躬敬粹死而後已,却被镇北王冷冷一瞪没胆动弹,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被扁,只能狠下心摀住双眼扭过头去。
身後传来央日帝最後的挣扎:「别打脸!朕靠脸吃饭的!朕今夜还得见颜贵妃!」
「专打他脸!让他知道为什麽花这麽红!」南星王大喊。
身为情场老手,百花丛里过,片叶不沾身的东日王不良的劝诱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弄得凄惨点,颜贵妃会更爱你的。」
正为情所恼的央日帝一听,立即欢喜的问道:「当真?来,这让你打,用力!使劲打!」连忙拉着西月王,指挥着下拳位置。
西月王见状愣了愣,喃喃道:「这辈子没听过这种要求……我打得不够力,要不你求傲天抽你几鞭吧,那更给力!」
「对对对,狠狠的抽上他几鞭,那颜贵妃肯定会心疼。」南星王边怂恿边往碗里寻着适才那块树子蒸鱼肉。
片刻,庄严的内宫传来不知名的惨叫哀嚎,余音绕梁,吓得路过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躲避。
注:西月王妃乃曜日第一富商之次女,颜贵妃的亲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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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身旁人双眸微歛,樱唇微抿,一把摺扇漫不经心地於修长的玉手中玩转,难得瞧见他这般分神模样,还能在路上直线前行不撞到他人,我惊奇的直盯着他看。
适才出门,我照镜仔细挽上长发,才发现了脖子上有块鲜明又暧昧的红印……敢情他早打定主意要带我出门,这红印有何用意我不清楚,至少能肯定──谦之的审美观是正常的,特地留在这麽明显的部份,我若真要遮掩他该是不许的,反正咱们都是明媒正娶的夫妻,这样出门,他是蓄意,我又何必装怕羞呢?
於是,我便自动的揽着他一只胳膊,紧贴着他,并肩走在街上,如同现代的情侣或夫妻,亲密无间、大晒恩爱,谦之自踏出王府门外,便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没发觉我这般腻着他有多招摇、多没有贤良淑德的妇女形象,反正我是摊定了,他人要将我视为专勾搭男人的娱乐业者我也无所谓。
我赖在他身上跟着走,基本上没看路,只顾着看他……察觉面前一肩扛大叠丝绸布匹,另一手捧着五叠缤彩布匹的大汉迎来,已躲避不过,欲直接撞上那些布匹得尽出洋相时,瞬时,被一把拉进温热的怀抱里,熟悉的冷香扑鼻而来。
腰间被有力的手臂揽着,身子才得以支撑站稳脚步,一抬头,立即对上那双温润若水的黑眸,薄唇在我额前轻触,带着安抚意味,柔声道:「没事了。」
我笑了笑,表示没受到惊吓,他确定了才放手,我站回他身旁,等着他继续领路,他却站在原地,朝我伸出了手臂。
我愣了一会,立刻明白过来,连忙上前搂着,死命的腻着他,街市人群、摊贩叫卖依旧,我还是带着随处看看的「奥客」心态,左顾右盼,享受着热闹气氛。
上次逛街是傲天陪着,跟我这路痴有哪条路就走哪条路,他没有特别安排便无所谓的随着我;这次出来,我同样不认得路,但谦之有着计划和目的地,所以我只要乖乖跟着走,接受他的安排就好,其余什麽都不需多想。
经过一摊摆放女子各种发饰的小铺前,我特地拉着谦之停下瞧瞧,这平民化的小本营业,摆卖的珠花金钗银簪自然不是真品。
我整天宅在家里,素面朝天惯了,一头长发懒得绑上,常披散在後,首饰盒里的高档货太华丽,不适合休闲风,这小小摊贩的发饰,简单低调,便宜实用,正合我意。
看着那一个个银簪,我犹豫的选着,太花俏的不要、花样太少女的不要……东挑西捡下来,看到一个小圆轮外形,圆内由花样点缀,花芯一块琉璃珠镶嵌,简单低调的模样正满我的意,一看准,伸手便要拿,眼前却闯入一只骨质分明的白皙玉手,修长白指早我一步拾起那根银簪。
朝那只手的主人方向抬眼瞧去,长眸中柔情四溢,唇边仅是一抹淡笑,豪不迟疑的将手中银簪往我发上安去,後满意的看了一会,支了银两,说了句「找个地方用膳」便抬腿领路。
走到曾来过的美食街道上,那因事後十分惨痛所以记忆特熟悉的面摊,此时我正该死的站在这,当时的勇气来自於笃定从此不会再碰见的自信,如今,却被打破了这条潜规则,心中的尴尬真不是一般程度的。
那万恶的家伙倒是从容自若的领着我在空桌坐下,丝毫没有矜贵脾气,耐心等着面摊老板打理好他人,才转过来招呼。
「客倌,吃点什麽?」面摊老板依旧笑容可掬的招呼道。
面对曾经调戏过的小嫩菜,我只能偏过脸或低头闪躲,祈祷着别被认出来,这种尴尬的感觉,对谁都没好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先看着我的谦之一抬眸,目光转向他,眉目含笑,樱唇勾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轻道:「两碗阳春面。」
不知是认出来人或是让那笑容所迷,面摊老板目瞪口呆得愣住了,谦之疑惑的轻唤了他几声,才反应过来,脸红耳赤的应下,回摊子後头盛面。
是我太天真,那小嫩菜没认出我,但肯定认得出他,虽然实际上不同人,但毕竟这等美人千百年难得一遇,而且一反曾经的面色如霜,傲然霸气,变成风度翩翩,平易近人,温润如玉的佳公子,这反差极大的印象,绝对不只一般深刻。
片刻,面摊老板端上面来,完全没瞧上我一眼,送上面後,谦之礼貌性的朝他颔首微笑,顿时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眼睛望了就再也移不开似的,痴迷的站在原地,毫不自知。
王道的双子加兄弟情深,此属性萌得入骨血般难以言喻,但腹黑王爷攻X清纯平民受也挺萌的嘛……这麽想着,不禁心中荡漾开来,嘴角无法控制的勾起猥琐的弧度。
清纯腼腆的居家人妻受,因这偶然的邂逅,一笑锺情、芳心暗许,全然无知的踏入伪温柔真腹黑王爷攻恶劣的爱情游戏,如同飞蛾扑火,无法自拔、沉沦其中,虐恋情深……
「想什麽呢?」
耳旁传来一道温柔的嗓音,似已轻唤了几声正接着提醒,我赶紧回神,点点头表示听见,拿起筷子看着眼前万恶根源的汤面,之前不美好的回忆跟滋味涌上心头,潜意识里惧怕着所有面条,我踌躇得难以下手……
一旁的谦之见状,忽然皱起了秀眉,状似无辜的开口:「怎麽了,还与我呕气吗?」
神马?我雷得瞪大眼直盯着他的脸,十万分的不明白他在说什麽。
连带站在一旁发呆未走的小嫩菜终於回过神来,也睁大了眼,却是盯着我看,不看还好,一看又努力的睁大了眼,应该是认出我来了。
「昨夜你……」那罪魁祸首不受影响的向我凑了过来,暧昧的停顿,修长的白指轻抚上我颈动脉,有一下没一下的摩娑着,双眸微眯,压低声道:「是我不该那般折腾你,早饭没吃上,这午饭可不许不吃,对身体不好。」关怀备至的嘱咐着,语气极其宠溺,温柔醉人。
他虽压低了嗓音,却恰好是身旁的小嫩菜能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差的声调,小嫩菜脸红扑扑的,能滴出血来似的,脑中思想肯定朝不纯洁的地方奔放了。
我听明白过来,直抽了抽嘴角无法言语……居然能将咱们盖棉被纯聊天的难得纯洁,说得这般暧昧不清,还无一句虚假,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说我今天肯定不好过,他还记着我昨夜呛他的小插曲,还特地带我出门整一顿,这厮太邪恶了,为免他继续「实话实说」,我硬着头皮克服心理阴影,乖乖的埋头吃起面条,他倒凑到我耳边,「十分体贴」的轻声提议道:「好吃吗?若是满意,我便聘他入府,日日三餐为你煮面食。」
我正一大口面塞在嘴里没能咬断,这一句话吓得我差点噎住,不待口中吞下面条,拼命摇头拒绝,谦之轻笑着,递了杯茶水过来,轻拍抚着我的背,接着说:「别怕,瑜儿若是吃腻了,我便以『手艺不精』治罪,绝不勉强你吃面。」
我好不容易吞下面,大口喝了茶水,缓过气来……神马不勉强我吃面,我已经吃怕了面!我真想直接回他:「你就直接治他罪吧,别带回府里祸害我!对面条有心理阴影的胃,伤不起啊!」
不待我回话,他忽然偏过脸,长眸眯成美好的弓月,温润俊雅,柔声道:「没事了,多谢你的茶水,和面钱一块算吧。」
言下之意,是下了逐君令,小嫩菜微愣了愣,後低下头回炉火前忙碌,用工作麻痹自己,一开始的若有似无的勾引,适才与我的亲昵之举,现在温雅依旧却否定所有真情,冰冷无情的用金钱做了断,谦之你怎这麽造孽!清纯腼腆的居家人妻受的玻璃心,也是伤不起的啊啊啊──
我同情的看了一眼小嫩菜那些许失魂落魄的模样,收回视线时正巧对上微眯着一双美眸,似笑非笑的瞧着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个眼神在表达着「敢当着我的面看别的男人?老子要去毁了他的容!」之类的危险宣言。
这般想着,忽然打起了冷颤,浑身的汗毛肃然起敬,为了不让这念头成真,祸害平民百姓,我连忙起身缠着他的胳膊,硬拉着就要走,他坐着让我拉了一会儿,似是确定了我的去意坚决,才悠哉的起身,放下银两,便顺从的让我拉着离开。
走出美食街,逛到高消费商业街上去,挑中一间名为「忧雨化愁」的酒楼,布置摆设素雅清幽,里头入座的客人皆有着斯文儒雅的举止,桌旁皆摆放着一组文房四宝,似是随时方便客人一时兴起取用,猜想这酒楼应该是文人雅士的集中地。
回头瞧了瞧谦之的模样……外貌满分、衣着满分、气质满分,嗯嗯,虽然内心是万恶的腹黑加鬼畜,但装个书生、骚客搞墨迹基本上是没问题的,再低头瞧了瞧自己,淡雅的粉色衣裙,没有过於奢华艳俗的饰品,扮他的书生夫人或红粉知己应该不是问题,这般考量後,我赶紧放开缠着谦之的手臂,装出端庄的大家闺秀,谦之自然明白我的打算,朝我伸出手心,举止优雅的牵着我踏入楼内。
楼内的夥计上前,礼貌的扬着笑容,招呼道:「公子,这楼下已座满了,要不上二楼吧?」
谦之神色从容自若,毫不犹豫的轻声吩咐:「要一间厢房。」
「是,公子请随我来。」那夥计搭笑应声,领路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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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半碗的汤面,早有几分饱,对送上来的饭菜,吃了一碗珍贵的白饭,其余各沾一样菜便饱足了,倒是谦之顾着整顿我,一口汤面都没吃上,瞎搞了这麽久,现在他才真吃上中饭。
浪费食物是不对的行为,咱一次还留了个一碗半,真有点惭愧,不过相信善良的小嫩菜会将之做完善的利用,合掌,阿门。
我慵懒的一手撑着半边脸颊,看着他吃饭,一手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他碗里添菜,偶尔自己吃上几口解解馋,他聪明的不额外加菜,十足耐心的等着我给他布菜,所以不管我怎麽将菜往那碗里堆,都堆不出一座我梦想中的阿尔卑斯山来。
桌面上的料理大多以斋菜为主,只有两三盘是荤菜,谦之口味清淡,荤菜一向浅尝即止。
所以我特地要求了道炒三杯鸡,还格外叮咛夥计要多咸有多咸、要多辣有多辣,「咱家公子对这道料理特讲究,好重口味少点盐他会翻桌砸招牌的」悄悄暗示着,嘿嘿嘿,他整我我不整回来,这还有啥资格当人哪,我非得让他嚐嚐「食物也能让人很受伤」的滋味!
我提袖掩住忍不住上扬勾起的嘴角,挟起一块美味十足的三杯鸡肉往他碗里放去,装出言情女主的无辜天真样道:「这肉很香呢,你嚐嚐。」
谦之望着碗里的肉,朝我莞尔一笑,便挟起那肉吃下,咬下一口後,气定神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好似吃下的依旧是素菜,清淡健胃,无刺激性。
我原本准备看戏的心情,一时之间落下地面,憋屈了,怎麽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那服务生不懂我的暗示?我疑惑的盯着那盘肉瞧,想试试味道,可又怕他味觉强大坑我,太咸也就认了,但我很怕辣味。
饭後,谦之点了些酒酌饮,我猜想他这是想将那刺激的辛辣味冲掉,我幸灾乐祸的看着,乐意看他困扰。
好一会儿,他放下酒杯,伸手勾住我的後颈,倾身向前,轻柔的覆上潋灩红唇,浅转深後探入,舌尖搅缠,扑鼻而来的冷香中挟带着些许浓醇的酒香,分不清究竟是人醉人,还是酒醉人,或是,自愿沉沦,迷醉其中。
一吻方休,他双眸含笑,轻舔朱唇,柔声缓道:「那盘肉我令人打包送回府里,瑜儿的心意也让傲天嚐嚐吧。」
我在温柔乡中瞬间石化……从那温柔的节奏中,我听得出──他存心要弄死我啊啊啊!
万恶的腹黑,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