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慣性依賴。 — 54.

54.

他问我,这些年和几个男人做过。

说这话的时候他手里也没闲着,极其轻柔的在我身上来回揉搓,用着手中的沐浴乳,不断的在我胸前来回。

「是因为这个才帮我洗澡的吗?」

我忽地笑了,没办法,虽然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但听着还是觉得可笑。

近在咫尺的他,平静依旧,冷静依旧,没有表情也不说话,只是专注的清洗着我的身体。

「四年前也是,洗了澡又怎样?只要在和你一块的时间里有了男人就要洗吗?」

他还是没说话,对我的揶揄置若罔闻,然後过了几秒他笑了,视线换了个方向,沿着我的身体向下,手也是。

「我还在等你的回答,告诉我……几个?」越说到最後,他的声音越低沉。

重要吗?

尽管心里不以为然,我还是尽可能不让一丝我对他的反感泄漏,刻意的,我勾唇伸手往私密处抚摸,然後娇声道「美玥已经四年没有男人了,紧得很呢,顾总。」

他轻笑,垂下了眼,透过他的侧脸我看不见他的一丝表情,只能看见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心脏狠狠的抽了一下,为的是他唇边的那抹笑,我以为他至少会有短暂的愕然又或者其他别的什麽反应,他的笑太轻浮,太冷淡,太……不以为然。

预料之外的反应,莫名的让我有些慌乱,眼前这个猜不透的他,令人畏惧。

他一直没有说话,笑着,沉默着。

当他的手指持续往下探的时候,我忍不住颤抖,不是因为欲望而是紧张。

他不断的停留摩娑,轻缓的揉捏着,却迟迟没有深入。

他的右手不断的挑逗,左手拿起莲蓬头冲洗我身上的泡沫,直到洗净了以後,他才停下所有动作。

当他的手指离开我的身体,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俯下身,发了狂似的吻住我,最後重重的咬了下我的下唇。

「你说谎。」俯在我耳边,他轻声道,温柔得近乎情人间的呢喃。

接着他的手指带着沐浴乳上的泡沫,毫不留情得用力插入直至深处,我毫无防备只得呻吟出声。

「舒服吗?」他问,嘴边的笑近乎恶意的嘲弄。

一种怒意夹杂着羞耻的感觉蔓延四肢百骇,我不甘示弱的攀上他的肩狠狠咬了他一记,另一只手则向下解开他的裤头,伸入其中来回抚摸。

他吃痛的闷哼了声,接着便是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喘息,看着他的反应我才有了快意。

「跟其他男人比起来,顾总差得远了。」

俯近他耳边,我刻意压低了音量,说完伸出舌头在他耳根舔了一记。

我当然知道这句话对男人来说有多挑臖,尤其是床上的男人,但我就是故意的,要知道论经验他还没老娘来的丰富呢!

他脸上笑意尽失,突然抱起了我,将我压到了墙上,浴缸里的水溅了一地,挺身进入的同时,快感同时向我们袭卷而来,他喘息,而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气,不愿让他占了上风,我硬生生的忍住呻吟,伸手向下解开他的扣子,他身上的衬衫早就湿得一蹋糊涂,头发也失了原本的整齐,我伸出舌头轻轻滑过他的胸膛含上乳尖,他闷哼了声加速了身下的动作,一阵阵强烈的欢愉向我袭来,我紧咬着下唇不让声音逸出半分,然而我的身体却忍不住绷紧,止不住一声声的喘息……

那天晚上,我们做得很疯狂,像在打架似的,他不断压制我的双手放在头顶,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抽插进入,而我一有机会就翻身趴到他身上夺回主导权,浴室的地板全是湿的,架上的毛巾也散落一地,卧房里的被子全到了床下,床上的枕头也散得东倒西歪,我起床的时候身上盖的是沙发上的小毛毯,而顾文谦早已不见人影。

出了房门发现厨房高脚椅旁摆了份美式早餐,厨房里多了位管家,她说她叫林嫂,每天早上都会来整理房子,弄好了就会离开,有什麽需要可以和她说,我没多寒暄只是点了点头,拿着早餐到了客厅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象,忍不住就发起了呆。

这倒好,在这房子里什麽都不用做只得陪睡就行了。

***

吃了早餐,我一个人到了附近的药房一趟,买了事後避孕和水就到了附近的公园吃了。

钱当然用他的,他也乾脆,现金一万外加金融卡信用卡各一就摆在抽屉里,一看就是欢迎取用的意思,我当然也没什麽需要客气的。

妈的,应该让他带套的。

吃下去之前,我看着手里的药忍不住开始在心底咒骂。

我从来就只接戴套的生意,现在这年代人人都怕得爱滋和性病,他倒勇敢!也不怕我身上有没有什麽不乾净的病,四年前不懂也就算了,现在见了世面肯定也碰了些女人,怎麽在这方面还一点心防也没有?

啧,过了四年,长进的也只有外表而已。

手机响了,看了来电显示我就知道我完了,因为打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白芳。

我还没跟她说搬走的事,但这时间她不是该补眠吗?

电话断了又一通来,我认命的接起电话。

「你总算接了!你是死了吗?一个晚上没回来,按电铃也没人应,你弟呢?搞什麽失踪啊!去哪都不用说一声的吗?蛤!你说话啊!」

一连串跟连珠炮似的怒吼,震得原本还有些睡意的我整个人都醒了。

「呃……对不起了。」

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麽,但被她骂一骂感觉真的挺抱歉的,所以就说了对不起,但一说出口又觉得自己说这句挺没用的,好像什麽重点都没提到。

「你现在在哪!」果然白芳一点消气的迹象都没有。

「你不是要睡觉的吗?」

「我还睡个屁啊!光担心你就饱了我!」

大约一个半小时後,我和白芳约在老地方,华悦旁咖啡厅。

「所以,你弟被顾文谦送出国了,然後你现在给顾文谦包养着?」

简单交代了搬走的来龙去脉後,白芳这麽说,而我点点头,听着也觉得无奈。

「怎麽绕了一大圈还是回了原点?唉,我原本还挺看好你和阿正的说。」

完全就是说出了我的心声阿,不愧是好姐妹,叹了口气,喝我的咖啡,再度点头以沉默表示赞同。

「奇怪,以顾文谦现在的身分要什麽女人没有,为什麽偏要你不可?你的条件不要说不好,根本是极差的,顶多你那张脸吧!啧,还不是靠我塞给你那麽多瓶瓶罐罐的!不然都三十的人了哪会像现在维持得这麽好?」

虽然话刺耳了点,但不可否认的她说得一点也没错。

「所以我才一点也想不透阿。」我耸耸肩,虽然知道是事实但我还是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该不会真的爱惨了你吧?」她看着我很认真的说。

我扫了她一眼,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欸你别那样看我,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这种事很难说得准的!你看看当年他不也傻傻的捧着钱来给你要你和他住一块?」

我叹了口气低头喝我的咖啡,但她却瞪大眼开始一一细数着。

「还有阿在那之前,每天晚上都给你拿一堆有的没的东西,就在门口坐着,那时是冬天吧?啊?多冷的天!但他为了你,就守着在人行道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直到你搭理他为止,而且每次看到你都笑得成痴呆样,哇……越说越觉得他肯定爱惨了你!」

看着白芳说得口沫横飞的样子,我突然有些感慨,认识她十年有了吧,从没看过她与任何一个男人有牵扯,也许是因为被初恋伤得太深的缘故,这ㄚ头一直都没有发展任何一段感情,追求者是一定有的,长得又不差,但似乎都被她打发掉了,我想她大概很希望我的感情顺遂吧!所以老是拿我身边的男人作文章,不只是顾文谦,刘政禹也是。

「不是这样的,当年的顾文谦很惨的……他原本一直待在国外读书,一直到没钱付学费不得已回国之後,才发现爸爸已经死了,家里的公司也变成别人的,连家都被占走了,本来就是个温室里的花朵,连待人处世都不会,没有朋友又被刻意孤立……」

顾文谦坐在公园长椅上手里紧紧握着面包,不肯赶紧吃的倔强表情突然浮现在我脑海。

「落魄得连一块面包的钱都付不起。」我笑了笑,又拿起咖啡喝了口,因为冷了所以味道有点涩。

「那时候我帮了他很多遍,他觉得我对他好,就像一个快溺毙的人想紧紧抓着浮木一样,他不顾一切的想留下我,我想是这样吧!现在也是,习惯了依赖我,没想过我会背叛他一个人走了,不甘心吧!又或者他期望在我身上找到那种由依赖衍生出的……温暖的,家的感觉……」

耸耸肩,我其实也不确定我到底在说些什麽,几秒钟前说出来的话,很多都是我没想过的。

「不知道啦!我也搞不懂他!反正肯定不是爱就是了。」

「好吧……那麽,或许是……被我当年的话刺激到了?」她自言自语的说。

「什麽意思?」

「那时候他不是来酒店找你吗?我问过你的,不记得了?」

想起来了,当时我跟她说,说了什麽不重要,能把他赶走就行了。

「所以你说了什麽?」我想起顾文谦在车上提到我当年离开他时的森冷眼神,直觉告诉我也许真的跟白芳说的理由有关。

「我哪记得啊!他来那麽多次!大概就是什麽又年轻又没钱,你看不上他什麽的吧!」

「就这样?」所以他现在年轻又有钱故意把我抓来炫耀就是了?

「大概吧!我哪记得啊!都四年了,老娘脑子不太好,不记这种没啥要紧的事。」

我们一直聊到了下午三点多,才回公寓没多久,屋子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

「你去哪?」顾文谦质问的声音传来,背景声音是细细的翻文件的声音。

「出去……散散步。」我有些诧异,心想这家伙难不成派了人监视我不成,下意识的就隐瞒了见白芳的事。

「下次别太晚回来了,最好……别乱跑。」

声音很平静,也没什麽恐吓意味,听起来没发现我说谎,那麽应该是没人监视我,也是,找个人监视我未免也太大费周章了,怎麽可能做的事。

「是,我知道了。」

接着是一阵沉默,如果不是翻文件的背景声音还持续着,我会以为电话断了讯号。

就在我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他开了口。

「我……」就这样,一个字然後沉默。

「还有什麽事吗?」

不知道这次沉默後再等他开口,还要等到什麽时候,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沉默,没办法,我这人就是挺没耐性的。

「算了没事。」他语气有些恼怒,很快的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看着话筒,彻底无语,这顾文谦还真不是普通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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