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人照常打闹,然後就一如往常讨论晚上要吃什麽,虞佟和虞夏有时太忙,住在警局是常有的事,虞因和小聿两人也不在意,倒是要准备晚餐时收到小海「警察杯杯有我的爱心可以吃啦」的消息差点没呛到。
虞因现是「刚毕业」的状况,但他平时就翘课翘的凶,不是工作兼职就是遇上阿飘,除了没上课之外,也跟上课时无异,而虞佟和虞夏也被虞因磨练的心脏很好,只要有小聿跟在虞因身边、同时可以顺利联络到人,可能就算虞因带小聿去夜店这两个家长都不会有任何反应,只会叫小海多看着点。
几天不见,阿方一眼就看出虞因的变化:「阿因,你头发重染了啊,这不同人染的吧?」
虞因去染发一直都有在理发店工作固定的朋友帮忙,虞因的发色也是琮色系,却是朋友自己调的,不是很熟悉还真的分不出来,虞因点点头:「对啦,说是女朋友突然有休假,就把我丢了去玩了。」
「弟弟怎麽不染啊?染了应该比现在好看吧?又有折扣。」後面其他人走过来,略略听见对话笑着招呼:「阿因你这次带弟弟出门啊,真难得。」
「是啊,一太还叫我们今天不抽菸了。」另一个男生一说完就把一包菸往旁边丢给别人:「叫我们别教坏小朋友。」
基本上带一个高二生去夜冲,就不太算得上好学生的行为吧?
不过小聿也不算是严格定义上的好学生,虞因现在比以前了解他,小聿是一个意志力比同龄的小孩还要坚定的人,以之前的经验来看,只要没有危险性,基本上都不会怎麽样,但如果有人要伤害他,那又另当别论了。
毕竟小聿拿刀砍人也是不眨眼的。
「阿因,来了就换车吧!」一太一向在领头人不在时代为带领车队,大家也都很服气,他边说边穿过十几个人走过来,一面朝他扔了一副钥匙,微微一笑道:「你那辆车一点也不适合跑山路,刚好有准备你的车,你的车就停在那边就好。」
「停那边会不会被偷啊?」虞因接住钥匙,顺手先拿给下车的小聿。
「放心,要是被偷我会让对方赔你一辆新的。」微笑着说着有点恐怖的话,虞因转过去看阿方,阿方耸耸肩说:「一太说今天晚上很安全,是直觉。」
一太的直觉一向准到恐怖的程度,虞因等人都习惯了,车队里不管有没有虞因认识的人,也都比虞因习惯,已经是习惯到任何事情只要有一句「是一太的直觉」就可以唬弄过去的程度。
「不过,今天说不定会在路上遇到你认识的人。」当虞因去发车的时候,一太又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
虞因照例有点奇怪,阿方已经转过去传达他的话了:「一太说等一下可能会遇到人,是认识的,大家路上多看一点,小心不要撞到。」
像是已经对一太莫名的话很信任,旁边几个虞因也算认识的朋友们已经转头去确认大家都有听见,没人对此感到疑惑,好像这是很普通的事情,今天一太并没有让他们特别惊讶似的。
「弟弟跟我坐吧!」那边已经都把人安排好了,阿方笑着拍拍小聿的肩膀:「安啦,一太都那麽说了,保证没事。」
「什麽啊,不要讲的好像我很倒楣好不好。」
「对啦,你很受阿飘欢迎!」後面不知道是谁传来这麽一句。
大家哄笑成一团。
上山非常顺利,入夜的低温丝毫没有影响众人的热情,小聿不管谁去搭话都是那张脸,只有点头和摇头的反应,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喜欢还是讨厌,乍看之下倒也很融入;而虞因虽然不知道朋友们是怎麽清场的,不过他很久没有这麽放手骑车,整个人显得有点亢奋:果然骑车就是要快才会有快感!
众人在山顶停留了一会儿,休息了一下後,一太忽然偏头说:「该下山了,下面好像有人……的感觉。」
「在山下吗?」阿方习惯性地问。
「不是,好像没有那麽远。」
「那就是在路上吧,」完全已经习惯一太的说话方式,阿方转过去说:「等一下下山时大家小心一点,说不定是朋友还认识的!」
哇咧,还可以这样哦!虞因瞪大眼睛,然後看见众人都不疑有他的开始准备,不禁朝旁边问:「一太平时就这麽神吗?」
旁边的人咧嘴一笑:「是啊,刚开始还不信,久了就习惯了,有信有保庇啦!」
还有信有保庇咧!
小聿戴起安全帽,然後看见掉落的物品,离开阿方旁边,走到虞因身旁捡起来,认真地塞回给虞因,虞因低头去看,才看见是早上的怪人送的护身符。
灵异事件多了之後,虞因也知道有些现象不能忽略,顿时觉得有点背後发凉,希望这不要是什麽事件的前兆才好,伸手接过前,隐约看见有什麽影子在晃动,他很确定那一定不是人,经验告诉他那个东西百分之两百是阿飘……虞因顿了顿,小聿见状,直接把护身符塞到他手里。
几乎及时见效,马上碰到东西,那影子马上看不见了,虞因看着双眼直直看着他的弟弟,他接过东西,看了几秒才紧抓着塞进口袋:所以这东西是真的有效果的,当时对方好像还有提到时效,但他当时根本没记住。
「小聿,上车哦,不然会跟不上。」阿方在旁边叫了一声:「阿因你跟着我,下山我们走另一条路。」
「哦好,小聿你快过去。」被打断,虞因才想到现在不适合想这些,连忙催促弟弟,小聿看了他几秒,最後还是乖乖上了阿方的车。
其他人早就都准备好了,不过一太没阻止,他们也就继续打闹,现在阿方一说话,很快就自动拉开距离,「你们两个先走,我们晚点会跟上。」
「好啦,看见有人停下等你们哦?」发车时先行的人回头向一太确认。
一太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什麽又突然补充:「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对象,记得不要去招惹。」
「安啦,我们有分寸,一太你放心。」没事也不是很喜欢和别人杠上,不过这些人信奉你不惹我我就不惹你,一太特意交代,几个人顿时又彼此一边打闹一边提醒。
「那我们先下去了。」说完两辆队里技术前几名的就冲出去了,这条路走了很多次,现在几乎快要到闭着眼睛也能骑的地步了。
「阿因,你喝点水吧?」後面有人丢来一瓶水,开玩笑地问:「又看见阿飘了哦?在哪?」
「在你大头啦,就会乱问!」其他人开始扁他。
「没有阿飘啦,我今天有戴护身符。」虞因旋开瓶盖,大声朝那群人喊。
「听见没有,人家有保庇的,很灵的,你马的想死还不快从这里跳下去!」
「靠,就是问一句而已,你怕鬼啊!」
……
虞因大概没有想到,一太口中熟识的人、不能惹的对象,好像、似乎今天才刚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