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Say Aye — 第四章 始陸

太天真了。原来一直以来我对海生都抱有期待。就算经历过再大的伤痛,我都认为如果是海生的话伤口一定会慢慢抚平的。明明已经催眠自己不能超越界线,可是当我见到海生的时候,我什麽都无法思考了。我想快点离开,不能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之前。可是当我听到海生说我很重要的时候,我好开心,虽然意义有所不同,但我真的好开心。我第一次有想留下的念头。海生还是那个海生。可是我很快就发现我的决定是错的。我那天果然失态了,可恶!为什麽偏偏是那样!为什麽海生可以若无其事地说那样的话?为什麽他可以毫不顾忌我的感受?啊,他本来就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是他的谁,呵,这应该才是正常的反应吧,我到底想在他那得到什麽?醒醒吧。你只是让你自己伤得越来越重而已,不会有人同情你,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一开始就抱有期待的你注定是个输家。

心的撕裂伤永远不会恢复。但我哭不出来,我只是笑,呵。

打滚这麽多年我还是没办法很好地隐藏我的情绪,我没有自信可以自然地再去面对海生。我现在什麽都不想去思考了。

当我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时,肩膀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我重心不稳倒在地上,抬头一看,啊,人失志的时候还真是什麽事都能遇上。面对那双穷凶恶极的眼睛,我只是拍拍飞尘便离开了,对不起是没用的,倒不如不要说。果然走没几步,我就被从巷缝伸出的手拖了进去,手上的包掉了,然後自己被重重地摔向墙壁,我还来不急伸手去撑,头就被大力地按住,强烈的血腥味充满鼻腔,我咬了咬牙,耳後传来声音:「喂,撞了人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你当老子好欺负是吧?」我极力挤出几个字:「你⋯你要多少钱?」

「蛤?老子的医药费你付的起吗?不过算了,今天老子我就大发慈悲,你把身上的现金都给我就好,看你这身行头,混得不错吧,嗯?话虽然这麽说老子最不爽你这种逍遥自在呆办公室吹整天空调的高阶人士,不揍你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啊!」

逍遥?别开玩笑了!我还来不及挣脱腹部就先被揍了一拳,强烈的痛觉蔓延全身,好想吐。我倒在地上,任凭混混拳打脚踢,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和耻辱感冲上脑门。我没有任何力气可以反击,那人搜出我的皮夹把现金都取走,幸好今天没有带信用卡,不然还要去申请挂失好麻烦。正当我喘着大气的时候,他突然抓起我的头发往上扳,「仔细一看你长的还算可以啊,老子刚好很久没碰女人了,虽然是男人就凑合着吧,你就陪老子玩玩吧。」

开什麽玩笑!谁要陪你玩!还把恁北当女人!我朝那混蛋吐了口口水,那混蛋看来是发怒了,「干,看老子今天不整死你!」

那混蛋又暴打了我一顿,此时我眼前一黑,就这麽昏过去了。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更加没用的是,前一刻,我还想着海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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