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明白,界線 — 10

我实在很容易睡不着,昨天一样又辗转难眠,害得我挂了一副熊猫眼,慵懒的坐在位置上,哈欠连连,早上提了烧饼、油条加一大杯奶茶去给杨光,但他却没有昨天的那份陌生感,变回了原本我认识的杨光。

「睡不饱喔,昨天玩太疯齁。」自从上次带阎书沁去认识校园後,我就跟她越来越有话聊,也发现她其实不如表象地冷漠。

「宋品馨,你不会是跟你亲爱的学长做了什麽不该做的事啊?」连带着不知道为什麽,跟王伟人也变得满熟的,下课的时候,我们三个总是这样一起打屁、聊天。

听完王伟人的话,害我的脸迅速变的微热,举起手,巴了他的头「别乱说话啦你!」

他摀着刚刚被我巴的地方,泪眼汪汪的望着书沁「阎书沁,宋品馨巴我的头啦!」

我和书沁被他的怪样子逗笑,忍不住一起大笑「那是你活该,谁叫你乱说话。」书沁还不忘在他头上补一掌,害他痛得跳起来。

「吼,你们两个,会变笨耶!我未来是要当伟人的馁!」他大叫抗议着。

书沁白了他一眼後,我们决定无视他「讲真的啦,不是说你男朋友星期六把你约出去吗?结果怎样?」书沁趴在我的肩上,用着看好戏的眼神问着。

王伟人也像是已经复活了,拉开我前面座位的椅子,侧坐跟书沁问一样的问题,然後两人很有默契的用审问犯人的眼神在向我「逼供」。

「唉呀,其实也没有什麽啦,他就约我去逛书店,买书、买笔,搭公车,回家,各自散了就这样。」说完我耸耸肩,打开书包,拿出《太阳老师》给他们两个看。

「将将将将!你们看,这是我去书店买的。」

「《太阳老师》」他们两个异口同声的说。

「借我看。」书沁借去我手上的书,「哇,师生恋耶,不过我们这个代导也真的长得不错啦,说不定这种故事会在我们面前活生生上演喔,就不知道是哪个学生要配合他演了。」书沁嘴角噙着笑意,打趣的看着我,我拿回《太阳老师》,将他放回纸袋,小心收入书包。

「喂,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也没兴趣演那种戏码OK!」我绝对绝对绝对对这种戏码没有兴趣。

「我可没说你喔,你心虚吗?」她斜眼睨着我。

我拖着腮,叹了口气,接着上课钟打,我们各自散会了,书沁踢了踢我的椅子小声问「今天放学要不要去唱歌,有间新开的KTV在路口的转角处。」

「嗯。」我点头答应。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我甩掉地球地球甩掉只要越跳越高……」原本以为只有我跟书沁,没想到连王伟人这家伙都来了,还很嗨地唱着五月天的离开地球表面,嗨就算了,还很会走音跟破音,坐在一旁的书沁吃零食的脸从刚刚就皱成一团,还差点冲到柜台要耳塞。

书沁放下零食,摀着耳朵,在我耳边说「我受不了了!我出去走走,透透气。」旋开门後,她回头瞪了一眼紧握麦克风不放,唱得浑然忘我的王伟人,便踏出门,走出去。

「comeon!jump!jump!jump!jump!」王伟人唱完最後一句,满足的关掉麦克风,拿起桌上服务生为我们准备的水猛灌了一整瓶。

(〈离开地球表面〉作词:阿信,作曲:阿信,资料来自魔镜歌词网)

「啊,真爽!爽啊!」喝完一瓶还不够,他又开了一瓶,一样把整瓶喝下肚。

「你很爽齁,书沁被你吓跑了啦。」我打趣地说。

他又打开另一瓶水,喝了一口「是喔,有那麽难听吗,我觉得我是天籁耶!」

天啊,他说他是天籁,我觉得如果他的歌声被五月天听到,五月天可能会昏倒。

他又喝了半瓶「是有那麽渴喔,你喝了两瓶半耶。」

他拿手上的空瓶子抛向天空,又拿另一瓶,也抛向天空,想学马戏团里的小丑耍杂技,结果没接好,一瓶落空,另一瓶则打到他自己的头。

「哈哈哈……」看着他的傻样,我笑得很开心。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离开地球表面,地心引力什麽的,很烦。」他坐到刚书沁坐的位置,拿起书沁未吃完的零食,迳自地吃起来。

门被打开,书沁走进来,睁大眼睛看着正在「偷吃」的王伟人,走近他,弹了他的额头,抢过他手上的零食「谁准你吃了啊!靠!你知不知道这种饼乾很贵,要网购才有,这是最後一包,竟然被你吃光了。」书沁非常生气地瞪视坐在沙发上,一派轻松的王伟人。

「大不了我买一包还你嘛。」王伟人白目的样子让书沁更加愤怒。

书沁拉起我,不悦的再看一眼王伟人,把只剩饼乾屑的包装丢给他「品馨,我们走,别理他这个音痴!」

我被书沁先推出门,之後她朝着坐在里面的王伟人又骂了几句,忿忿地甩上门,带着我离开。

我们来到附近的一个公园,书沁对他的言行还是很咬牙切齿,对着我一直骂他,唉,王伟人,你糟了。

「不说他了啦,越讲越气!欸,品馨,你老实说喔,你喜不喜欢你的男朋友啊?」

「啊?」被书沁突然的问句吓到,我不禁啊了一声。

「为什麽会喜欢一个人啊?」书沁又抛出一个问句,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该回她什麽,因为我也不懂,会跟学长交往,纯粹只是想要一个保护我的羽翼。

她又接着说「爱情很复杂对不对,有的时候会不知道该怎麽走,明明一个该忘记,也快忘记的人,忽然某天想起,还是会觉得历历在目,纵使他变得很模糊,」她叹了口气,继续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选择离开的……」她没有说完後面,停住脚扯出一抹微笑「吓到你了吧,没事没事,走吧,我们去吃冰!」

疯了吗?!现在已经入秋了耶,天气微微转凉了,这几天傍晚的风吹得都让我打哆嗦,还吃冰啊?!

原本想委婉的以「我还有事。」这样老套的方式拒绝,但是在她以不容拒绝的姿态下,还是硬着头皮跟她去了。

「太棒了,就是这种冰!」我真的被她给打败,也不管现在有多凉,拿到冰後,就开始很开心的大口大口吃冰,与对面都不动的我形成对比。

「你怎麽都不吃?不然你的也给我好了。」她挖走我碗里的草莓,因为不吃也就随她去了。

我看了手上的表「书沁,已经九点半了耶。」

她喝完碗里的融化的冰「是喔,时间过那麽快。」

「对呀,该走了。」

「嗯,我还想多待一会,如果品馨你赶时间,你先走吧。」

我向她道别後,她跟我挥挥手,我循着刚刚的路,就这麽走回套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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