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凄凉痛苦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天空,一名身穿着黑衣黑裤的少年脸上满是泪水的跪在地上哭着,
惨淡的声音让一旁的众人也不禁跟着悲伤起来。
「有利……」深褐色头发的男人脸上没有什麽太大的表情,就这样淡漠的看着在地上不断哭着的黑发少年,完全没有出手帮忙的打算。
「你到底在做什麽!威拉卿‧肯拉德,你要知道当初有利可是放弃我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刚刚说的那是什麽话!你打算要抛弃有利吗?!」
在一旁终於忍受不了的金发少年──沃尔夫拉姆,直接冲到黑发少年有利的得身旁搀扶着他,同时满腔怒火化为言语咆哮而出,
似乎此刻受到这种对待的不是有利而是他自己一般的愤怒。
在场的众人纷纷以不同的目光看向肯拉德,有不懂、有不解、有愤怒、有厌恶,然而这些目光或者是沃尔夫拉姆的话都没有动摇成为众矢之的的肯拉德一丝掀起波澜,
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有利,其余的一切彷佛都进不了他的眼中一般。
有利抬头看向肯拉德,原本总是带着天真灿烂笑容的脸上已经被泪水布满,痛苦取代的天真、悲伤取代了快乐,就连总是神采奕奕的黑色眼眸也闪着哀痛。
痛!真的好痛,这是有利第一次感到这个的痛。
「不要……我不要……肯拉德,不要离开我……」艰难的从口中传出断断续续的文字,哪怕曾经他觉得这些文字说出来太过羞人,
可是现在根本不是说那些的时候,如果只要说出这些话就可以留住他,那麽不管是什麽他都愿意说!
「有利,我想结束我们的关系……」
「不要!我绝不同意!你不是说好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吗?你不是说好要照顾我一辈子吗?你不是说过要把你的双手、你的胸膛、以及你的性命都给我吗?
那麽为、为什麽你要离开我!是我做错……做错什麽吗?你跟我说,我、我一定会改好不好,所以、所以……不要……」
「有利!」直接开口打断有利的後话,肯拉德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格外的冷清,有利则是错愕的抬头看向肯拉德,原本总是散发着独特银色虹彩的温柔淡褐眼眸如今充满了冷淡,
过往的温柔已经彻底的消失,冰冷的眼神彷利剑狠狠刺痛着有利的心。
不要……不要这样看我!
「我已经厌倦了我们的关系,所以到此结束吧。」
「不!不可能!你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又是真王派了什麽……」有利满脸惊恐的惊叫着,同时在也管不上身旁的沃尔夫拉姆,或者是其他打算前来搀扶他的人,
有利三步并两步的冲到肯拉德身边,结果一个着急的没踩稳脚步,整个人直接跌到肯拉德的面前。
下巴火热的疼痛感让有利痛的想要尖叫,可是顾不得身上的痛楚,有利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人,而他……完全没有伸手的打算。
肯拉德……为什麽?
「不关真王的事情,而是我厌倦了现在一切的生活。」肯拉德将双眼看向有利,淡褐眼眸没有掀起一丝波澜的淡淡说着,随後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窗外後继续开口:
「我厌倦了现在的真魔国,不管做什麽都还是会有人对我的身分议论;我厌倦了现在的职务,一直照顾你让我感到心力憔悴。
所以我打算离开真魔国,我想要一个人四处……」
「如果、如果你是讨厌那些人的议论,我可以去帮你理论;如果你讨厌现在这样照顾我,那、那就换我照顾你;如果你打算离开真魔国,那麽就一起带上我,我……」
有利冲上前紧紧抓着肯拉德胸膛的衣物,那曾经让他眷恋无比的地方如今感到如此的陌生,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一次他真的放手,那他就会彻底失去了肯拉德。
没有为什麽,只因为他就是知道。
「有利……」
「我什麽都不要,我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所以不要……不要离开我!」有利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肯拉德的胸前哭着,
无助的声音不禁让众人心中一紧,他们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有利对肯拉德的感情究竟是有多重,哪怕是一直胡闹的沃尔夫拉姆在此刻也没办法插手多说什麽。
「威拉卿,够了吧?这样的情况应该不是你想看到的,所以不如就告诉涩谷真相吧。」一道声音突然从一旁响起,众人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麽时候村田健既然来到了大厅,
在一旁的士兵赶紧向村田健行礼,本来其他人也打算要向村田健行礼,可事先被村田健挥手表示不用给挡掉。
「倪下,你不是……」
「村、村田,你知道、知道肯拉德是为什麽要这样说吗?告诉我!快点告诉我!我有权力知道一切!所以……帮帮我好吗?」有利的声音直接打断肯拉德的话,
同时像是怕肯拉德又说出什麽话影响村田健,赶紧用双手摀住肯拉德的嘴,让肯拉德不禁感到好笑,也让原本冰冷的神情柔和上许多。
「你们其他人先退下去吧,这麽就留下我跟威拉卿还有涩谷就行了……尤扎克你也留下好了,等等有事情要你顺便去办。」
村田健推了推那自带反光特效的镜片,一脸看似高深莫测,其实就是非常欠打的表情说着。
「是!」
「我也要留下!」
听到村田健的话,尤扎克简单俐落的回答着,而原本就不太安分的沃尔夫拉姆开口表示自己要留下,可是最终还是被村田健给打发了下去,
直到诺大的大殿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时,有利才终於开口打破这片寂寞:「村田你快说,肯拉德到底怎麽了?!」
当然在有利开口的时候,依旧没有忘记要摀住肯拉德的嘴,当然肯拉德如果想要挣脱的话是很简单,可是肯拉德根本连动都没动,
就这样任由有利摀着自己的嘴,可见他是知道有些事情是藏不住了,或许知道真相後,有利会选择离开吧……
如果真的是哪样,他自己可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吗?
摇了摇头把脑中的想法给驱赶,而这动作则让有利误以为肯拉德想要争脱自己的手说些什麽,
赶紧紧张的转头把肯拉德的头给拉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似乎想要藉由这样的动作来让肯拉德不能说话,
不过这个举动显然让肯拉德感到更加无奈,不过他也明白有利的不安,也就随他去了。
「呵呵,威拉卿你还是不打算自己说吗?」
「唉……」该来的总是要来,肯拉德轻轻拍了有利圈住自己的双手,同时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不会逃,
有利先是迟疑了一会,随後慢慢的松开圈住肯拉德的双手,脸上则是依旧带着不放心的举动,
在肯拉德抬起头後,整个人便非常乾脆直接赖到肯拉德的怀中抱住他,反正这样他也可以说话不是吗?
肯拉德看到有利的举动不禁笑了出手,伸手轻轻拍了拍有利的头,而似乎也因为肯拉德这麽举动,才让原本有点僵持的气氛撤底的缓和下来,
在一旁的尤扎克不禁揶揄的开口,道:「呦~我说队长啊,你还是赶快说出原因吧,我怕等等小少爷等不急就直接把你推倒在这里给吃了。」
「我、我才不会这麽做勒!」有利把脸埋在肯拉德的胸膛反驳着,不过微微泛红的耳根子到底是想到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而在一旁的尤扎克当然没有漏看有利的反应,不禁嘿嘿的怪笑起来,直到肯拉德用着灿烂的笑容看向他时,才打了一个冷颤故做冷静的咳了几声表示安分。
「有利,把头抬起来看向我,好吗?」肯拉德轻声的开口,与一开始冷漠的语气截然不同,让一旁的尤扎克跟村田健不禁感叹肯拉德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
听到肯拉德的话,有利慢慢的抬头看向肯拉德,刚刚哭红的眼眶还带着泪水,鼻子也红红的让肯拉德感到心痛,无奈的叹了一声後,终於开口说出了原由:
「我啊……得了血症。」
「血症?!」原本在一旁默默听着的尤扎克在听到肯拉德说出的话後不禁发出惊呼,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肯拉德。
血症,是一种只有半人半魔的人才会得到的病。最主要就是人类的血脉与魔族的血脉维持不了平衡,其中一方的血液会开始吞噬另外一边的血液,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是还好,最多只是从半人半魔变成全人或全魔而已,可是事实的真相却并不是如此。
得到血症的患者通常会有两种情况发生,一种就是人类的血脉吞噬魔族的血脉,这样的後果就是会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真正的人类。
可是後果也随之到来,那就成为人类之後,体内原本的器官有一部分是经过魔力的滋润成长,突然间魔力被撤底的抽掉後,
就会让一半以上的器官陷入极度严重的衰竭状态,不出三天的时间,全身就会腐烂而亡。
第二种情况的话,则是魔族的血脉吞噬人类的血脉,这样的後果一样是会让患者成为一名真正的魔族,
可是同样的道理,本身器官虽然有一半是魔力的滋润成长,可是另外一半同样是藉由人类的血液成长的,
如然间全数转换成魔力的话,下场就是器官直接忍受不了其之附和,直接爆裂。也就是俗称的爆体而亡。
当然也是有成功在这种病况下活下的患者,不过机率大概是一万分之一。
虽然一万分之一好像好高,可是别忘了魔族跟人类的孩子数量可不多,也就是说大概这四千年下来,
真正在这种病活下来的人大概只有一人而已,说不定存活的机率实际上更低也说不定。
听着尤扎克的解释,有利越听心情越下沉,他确实明白肯拉德为什麽会想要推开他了,因为他不希望在自己死後自己还要为他难过,
所以不如乾脆现在自己做坏人让自己恨他,总好过他在往後的日子为他伤心的好,可是……
「既然是这样,那不是还有一万分之一的机会吗!所以不要放弃,肯拉德!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的!而且……」有利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轻轻一笑,
抬头看向肯拉德的淡褐色眼眸,眼神中闪过一丝调皮的色彩,直接一吻轻轻的落在肯拉德的唇上後飞快的离开,道:
「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会在他处相逢的。」
「有利……」肯拉得紧紧抱住有利不放,哪怕是曾经胜率只有千分之一的卢登贝尔克之战也不曾让他感到过害怕,
毕竟那个时候他什麽牵挂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死了也无所谓。
可是人一旦有了牵挂,就会害怕失去一切,就算是肯拉德也是一样。毕竟说穿了,他也只是个爱着他的男人而已。
如果我的生命中没了你,就算是加了糖的咖啡,也是苦的。陪伴我的依旧是那些忧伤的文字。
惊慌的寻找往昔、拼命的翻找过去的一切,就这样一直在你的世界里辗转,沉湎,而不倦。
即使等待我的是死亡,我也愿意与你一同迎接。
谢谢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