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这本……还有这本!」大眼妹兴奋喊着,指着书架上一本又一本的书。
「只能买三本,我刚刚跟你说过了。」萧诚佑以极其细微的声音说着,为了不引人注意。
毕竟,只有他看得到大眼妹,他可不想被人误认为是疯子。还好今天不是假日,外头又下着大雨,书店内只有寥寥几个人。
「所以,」他晃了晃手里的书,问她:「这二本不要了?」
「不,我也要!」
「只能三本。」他再次强调。
「小气。」鼓着腮帮子,她小声抱怨,弯着身子认真挑选。
萧诚佑浅笑,低头看着抿着嘴,正在认真挑选的大眼妹,看她一下子苦恼一下子叹气,看来他也只能耐心等待,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他随意翻阅着。
是一本人物小说,在讲述一位在美国的罪犯,但这个罪犯却对他所犯下的罪毫无印象,结果获得被判为无罪,只因为他是多重人格分裂者。
「我选好了……」
大眼妹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里,他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上,转头看向大眼妹,他问:「这三本吗?」
大眼妹点头。
萧诚佑将她选好的三本书夹在前臂与腹部之间,左手拿着另外两本书,一一将它放回书架,随後走向柜台结帐。柜台人员将三本书装入牛皮袋子里,连同发票和零钱一并交给他,萧诚佑道谢,随後走出书店。
萧诚佑撑着伞走在大眼妹後头,豆大的雨水滴滴落下,灰蒙蒙的天空传来轰隆声响,他望着前方的大眼妹沉溺在雨中,轻盈的步伐翩翩起舞般,看人看着心情也跟着愉快。看来她似乎很开心。
他,露出幸福的微笑。
大眼妹突然转身,来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走着,「诚佑,我们再去哪里逛逛,好不好?」
「不好。」他直接拒绝。
「为什麽?」
「雨下这麽大,我只想赶快回家。」
看着身边的大眼妹,刚刚没有和他一起撑伞的她沉浸在雨中,任凭雨滴打落,但是他却看不出她身上……有一点湿透的感觉。
似乎,鬼不怕淋雨,他得出了这个结论,哪像他的裤管早已湿透。
正当萧诚佑这麽想时,一辆跑车从他身侧经过,溅起地上大量水花,直扑他而来。
瞬间,他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汤鸡」。
大眼妹直盯他的模样,捧腹,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笑得夸张,增添了萧诚佑的怨气,一跺脚,他举步往前走,也不看大眼妹有没有追上。
身侧呼啸而过的车,吹起了带有湿意的冷空气,萧诚佑脚下一停,转身,在人群中找寻着大眼妹的身影,朝她走近。
「大眼妹。」他唤了她,「我们坐公车回家吧。」
大眼妹先是一愣,双肩下意识颤抖一下,随後点点头,「好。」
没多久,公车就来了,萧诚佑排在最尾端,看着前面的人依序先进了车,而大眼妹则跟随在他身侧。
「上车了喔!」萧诚佑提醒她,前脚踏入公车。
在他身後的大眼妹一抬眼,双眼望进了公车内部。
一蹙眉,头隐隐作痛。
漆黑的世界里,她似乎闻到了鲜血的腥味,她……似乎看到了她自己?
好痛、好痛,她挣扎着想睁开双眼,但撕裂般的痛,却让她想睁也睁不开,模糊的画面一直盘旋在她脑海,疼痛越发作裂。
「大……大眼妹?」发觉她的不对劲,萧诚佑一愣,站在车门边,看着一脸痛苦的她,一脸惊愕。
怎麽了?大眼妹她到底怎麽了?……怎麽了?
「先生,你还要不要上车?」公车司机问着他,语气极为不耐。
「对、对不起。」萧诚佑一脸歉疚,急忙道歉,他赶紧下了车。
车门在他身後关上,随即开走。
他赶紧来到大眼妹身旁,「大眼妹,你怎麽了?怎麽了?」
「诚……诚佑……痛、好痛……」大眼妹的右掌贴着头,痛苦的喊着。
他一脸着急,「痛?哪里痛?告诉我啊!」
「头……我的头好痛……」
「头?」难不成?
「……血……是血……」突然,她头一阵晕眩,「……是血的味道。」话一说完,大眼妹的身体突然瘫软,渐渐往下坠,萧诚佑见状赶紧伸手想要搀扶她,用他的前臂挡住她下坠的身体,可是她的身体却像空气般,直接穿过了他,回头,他看着大眼妹直接往地上的水滩倒去,溅起了水花。
难不成是她的记忆……她记忆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