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时期,社会礼教的约束力量松弛,个人的……怎麽那麽麻烦啊?」我抓头。
四月。
再过不久我就必须踏上考场,所以我现在马不停蹄地念书。
除了不让妈失望,不让爸担忧,也不让自己後悔,所以我现在比以往更加努力。
只是看现在这个情况,我想我应该要比以往更更努力才行。叹了一口气,我继续写着自修上密密麻麻的考题。
「叩叩。」
「请进。」我继续埋首念书。
「姊,我进来罗。」
我愣了一会,才从口中讷讷说好。
韶慈轻巧的进来,轻轻关门。她坐在床缘,睇望着我,「姊,要考试了,压力很大吧。」
闻言,我停笔,随後续写。我嗯了一声,「每天都要考试,与书为伍,无论是精神与身体上都非常疲累。」
「那姊有什麽不会的地方吗?」她的语气里透露着雀跃。
我没有搭话。
她见我不语,乾乾的笑,站起身:「我好像打扰到你念书了,姊,抱歉。」她缓缓走向门。
「韶慈。」我说。
她愣在原地,在原地不动的看着我。也许是突然被我叫住,她的语气显得有些紧张,「怎、怎麽了吗?」
我停下笔,笔因放下而产生声音。我转眸看着她,「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
她怔怔然,眼睛睁的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我口中说出来。
「从小到大,妈只对你好,就算你犯了错,她依然对你好。每次你只要考了一百分,只要拿到勤学奖,家里的人都对你另眼相看,和我比起来,我就是痛苦的存在。」我说,语气平平。
「我知道妈不欢迎我来到这个世上,甚至十分讨厌我。虽然你对我好,但你知道吗?你对我越好我就觉得你越虚假。」
她的眼眶红红的,嘴角颤抖:「姊……」
「你知道我有多受伤,多孤单吗?当全世界的人都已经不喜欢我,我竟然傻傻以为,我至少还有家人可以依靠。」我笑,眼眸歛下,「真是傻啊。」
她低头啜泣。
「但是,事实证明我错了。」我笑,不带一丝沉郁,「韶慈你对我一点也不虚假喔。」
她抬眼看我,眼泪流下。
「我知道你很想打好我们的关系,总是为我着想,在我去毕业旅行时的关怀,我都知道,那一字一句都不是骗人的。」我说,同时一滴泪也掉落。
「这些年来我把对你的不快化为冷漠对待你,你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依然一心的想要化开我们之间的冰墙。对不起,韶慈,都是姊的错。」
「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存在带给你那麽大的苦痛。」她抽噎,眼泪布满双颊。
我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背,眼泪也不停涌出。我轻声地说:「是姊才要跟你说对不起,是姊错了,」我哽咽,终於说出我一直以来不说的话:「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啊。」
她闻言,哭得更大声。她蹲下,似乎是要把长久以来所堆积的悲痛呐喊出来。
从头到尾,都是我错得太离谱。在她迎向我的时候,就已经先推开她。我让她受伤、悲伤。我伤害了最爱我的人。
我的妹妹,韶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