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皮箱……」男生一面说着一面像对待昂贵的皮包般,慢慢地拿起放在椅子上的皮箱。白心娣疑惑地盯着他看。忽然感觉皮箱被陌生人拿走,就像自己的小孩(虽然她没小孩,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被陌生人抱走一样。她下意识地去伸手想把它抢回来。
「还我。」
男生随手抬高皮箱就躲过了白心娣的攻击,而白心娣因为右手抓空的关系,整个人差点往右倾倒在椅子上。男生持续看着皮箱,彷佛想透视出皮箱内的东西似的。突然间,他像投掷手榴弹一般把皮箱往路上丢去。
「咦?」白心娣看着在空中旋转的皮箱,一切变得像慢动作似的。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这皮箱不要也罢!」
男生的声音就像回音一般在夜空中飞舞。
夜里的车子相当稀少,皮箱没被任何一台车辆撞上,笔直穿越了一半的马路,紧接着掉落地面继续滑行。光是想像皮箱表面被柏油路摩擦的样子,就令人心痛不已。
煞车声大作。
在皮箱即将抵达对面行人道时,被一辆摩托车迎面撞开。整个皮箱几乎四分五裂地落到行人道上。摩托车停了下来。带着全罩式安全帽的驾驶拉开玻璃罩朝对面的白心娣他们破口大骂:「搞什麽东西呀!很危险都不知道吗?」
「啊?」
男生对於摩托车的出现似乎也很惊讶,他连忙跑到对面向驾驶道歉。白心娣站在公车停靠站上,看着远方的男生拼命鞠躬道歉的样子笑了出来。怎麽会有这麽有趣的事情发生?她想。
驾驶念了几分钟之後,终於气消了,再度拉下安全帽的玻璃罩,催下油门往马路的尽头骑去。再过几个街口,这名驾驶会因为闯红灯而被警察拦下来,并且被发现酒後上路而被警察大骂:「搞什麽东西呀!」,只是这些是白心娣他们都不会晓得的事了。
机车离开後,男生拾起掉在地上的皮箱碎片,一面掉在电线杆下,一面在垃圾桶旁边。他全部拿到手上後,把这些碎片全都塞到了垃圾桶里。
白心娣看着他所做的所有动作。他向她这里挥了挥手,嘴里念了几个字,点了点头,接着便转身而去,以接近慢跑一般的速度走远。白心娣愣了一会儿,才连想到男生的嘴型大概是在说:「再见!」
白心娣跑到对街打算叫住他。不过在叫他之前,白心娣发现地上还有一些像是原本皮箱里头的物品,一些白纸。打开一看,全都是价值很高的巧克力。
「这些是什麽?」
她把地上剩下的三个巧克力迅速塞进包包里,往男生走去的方向跑去。男生似乎没打算特意甩掉白心娣的样子,不如说他完全没把白心娣放在心上,只是依照自己习惯的速度走着。
「喂!」白心娣朝他大喊:「喂,那个谁啊,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