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蜘蛛、貓與面紗 — chapter 20

复赛,我选择《橄榄树》作为序曲。

清唱完第壹段後,以原调接上自己写的第壹句歌词──

你曾问我从哪里来。

下面是另壹种曲风,接近欧洲中世纪民谣和流行福音歌曲。

边演奏钢琴,边缓缓唱出──

我从虚空中,打开伏藏着的沈默。

只因言语不是你我的契约。

你问我是谁。

我是你呼吸之间,

我是你生死之外,

我是你历经旷劫的始与末,

流注变异,无所来去。

你问我在哪里。

我在万物延展的显现,

我在时空拟位的幻相;

我在你擡头时星的烁耀,

我在你低头时尘的微渺;

我在你欢笑时的泪,清醒时的醉,

我在你的你。

我却从不在别处。

你问我为何而来。

为了没有你没有我的我与你。

为了消失的示现,

为了隐秘的显露。

如不掩饰的虚空

我赤裸在你的面前

你却如何惧怕灼伤紧闭的双眼

如不掩饰的雷电

我耳语在你的身边

你却如何浸溺於单杂的乐音

我在而你不在

如是

我将继续传承如壹的独唱

经由变幻更叠的乐器

在来来往往中

最後,在钢琴与古琴的二重奏中,我朗诵了以下两句作为整首歌的总结──

只有消失的你我,才能进入彼此世界的连锁。

唱奏完毕,起身,面对镜头,自我介绍:

“缘起缘灭缘归处,花开花落花无期,大家好,我是花无期,大家可以叫我花心。”

然後,惯例的点评,我却懒得再听,只能走到这壹步了。

得罪了肖氏传媒的新任总裁,我还怎麽混娱乐圈?

对等待回答的砖家说声“对不起,再见”,就擅自离开了舞台。

或许剪辑之後便不再有花无期这个人,这个唱歌的人。

日光之下无鲜事。

十年前的癞蛤蟆要为天鹅壹意孤行的所谓“单恋”断送十年的梦想与希望。

十年後,依旧如此。

命运从不公平,也从不不开玩笑。

癞蛤蟆不过刚好出现在倒映着天鹅美丽身影的湖面,便因此被剥夺在水里生存的权利。

癞蛤蟆有做过违反两栖动物法的事情吗?癞蛤蟆有和这只天鹅说过话吗?

癞蛤蟆有看过这只天鹅吗?

不,没有。

他根本不知道湖面上还有壹只天鹅。

他唯壹的过错或许是天鹅瞥了他壹眼。

然而,天鹅无意的瞥见或许是,只是因为无意。

我壹直以为肖欢欢和秋璞是壹对儿,就像每个人都认为的那样。

直到他老子,也就是十年前我签约的那家唱片公司的总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

那个老头,什麽也没说,只是扔给了我壹叠照片。

照片上是我在音乐教室被轮奸的场景。

然後,我就主动解约,并以赔偿壹百万作为代价。

不理解?

也难怪,现在就算总统出柜,也被好心祝福。

那个年代,男女明星谈恋爱都得低调,何况只拍了壹部广告的我?

就算不混娱乐圈,被壹群男人强奸的我,作为壹个男人,怎麽在社会上立足?

壹百万的违约金,又不能找父母要,我还能干嘛?

卖呗!

反正早脏了。

那都是陈家越不要我之後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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