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赛,我选择《橄榄树》作为序曲。
清唱完第壹段後,以原调接上自己写的第壹句歌词──
你曾问我从哪里来。
下面是另壹种曲风,接近欧洲中世纪民谣和流行福音歌曲。
边演奏钢琴,边缓缓唱出──
我从虚空中,打开伏藏着的沈默。
只因言语不是你我的契约。
你问我是谁。
我是你呼吸之间,
我是你生死之外,
我是你历经旷劫的始与末,
流注变异,无所来去。
你问我在哪里。
我在万物延展的显现,
我在时空拟位的幻相;
我在你擡头时星的烁耀,
我在你低头时尘的微渺;
我在你欢笑时的泪,清醒时的醉,
我在你的你。
我却从不在别处。
你问我为何而来。
为了没有你没有我的我与你。
为了消失的示现,
为了隐秘的显露。
如不掩饰的虚空
我赤裸在你的面前
你却如何惧怕灼伤紧闭的双眼
如不掩饰的雷电
我耳语在你的身边
你却如何浸溺於单杂的乐音
我在而你不在
如是
我将继续传承如壹的独唱
经由变幻更叠的乐器
在来来往往中
最後,在钢琴与古琴的二重奏中,我朗诵了以下两句作为整首歌的总结──
只有消失的你我,才能进入彼此世界的连锁。
唱奏完毕,起身,面对镜头,自我介绍:
“缘起缘灭缘归处,花开花落花无期,大家好,我是花无期,大家可以叫我花心。”
然後,惯例的点评,我却懒得再听,只能走到这壹步了。
得罪了肖氏传媒的新任总裁,我还怎麽混娱乐圈?
对等待回答的砖家说声“对不起,再见”,就擅自离开了舞台。
或许剪辑之後便不再有花无期这个人,这个唱歌的人。
日光之下无鲜事。
十年前的癞蛤蟆要为天鹅壹意孤行的所谓“单恋”断送十年的梦想与希望。
十年後,依旧如此。
命运从不公平,也从不不开玩笑。
癞蛤蟆不过刚好出现在倒映着天鹅美丽身影的湖面,便因此被剥夺在水里生存的权利。
癞蛤蟆有做过违反两栖动物法的事情吗?癞蛤蟆有和这只天鹅说过话吗?
癞蛤蟆有看过这只天鹅吗?
不,没有。
他根本不知道湖面上还有壹只天鹅。
他唯壹的过错或许是天鹅瞥了他壹眼。
然而,天鹅无意的瞥见或许是,只是因为无意。
我壹直以为肖欢欢和秋璞是壹对儿,就像每个人都认为的那样。
直到他老子,也就是十年前我签约的那家唱片公司的总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
那个老头,什麽也没说,只是扔给了我壹叠照片。
照片上是我在音乐教室被轮奸的场景。
然後,我就主动解约,并以赔偿壹百万作为代价。
不理解?
也难怪,现在就算总统出柜,也被好心祝福。
那个年代,男女明星谈恋爱都得低调,何况只拍了壹部广告的我?
就算不混娱乐圈,被壹群男人强奸的我,作为壹个男人,怎麽在社会上立足?
壹百万的违约金,又不能找父母要,我还能干嘛?
卖呗!
反正早脏了。
那都是陈家越不要我之後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