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溫柔娘娘 — 做了以後,承受後果.

拓跋潜人逢喜事精神爽,连上朝的时候,也难掩愉悦笑意。

虽然一样致力於朝政,时常与大臣们议事至更深,也依约立了三位美人为妃子,不过每当夜深人静之际,却只往温柔宫过夜就寝。

三位形同摆设的妃子,沦为拓跋潜用来搪塞母后的藉口,这母子俩斗智,小狐狸略胜一筹。

元清太后看在眼底,着急在心底,她知道自已没法强逼拓跋潜,便转往温柔宫去,想对着独占拓跋潜的柔儿下手。

「封邑柔参见太后,太后万福!」柔儿在四喜与珠儿的搀扶下,与下人们迎接太后驾临。

「免礼…这些日子在宫里还适应吗?哀家想,皇上没亏待你吧!」元清太后瞧柔儿身子骨这麽单薄,人是如此的弱不禁风,叫她怎麽能狠心责骂呢?她把想好的恶毒教训往肚里吞,想改以柔性攻势来劝说。

「谢太后关心,皇上待柔儿很好…」柔儿微微红润了脸蛋,这腼腆娇羞的可人模样,看得太后自已也心生怜惜,更甭提与柔儿知心相惜的拓跋潜了!

太后现在都不晓得该怎麽提她的来意,让柔儿出言劝劝皇上,该多往其它妃子那里走动。

「本来有事要找你谈的,不过…还是算了!」元清太后已经失去教训人的兴致。

正当太后想找别的话题与柔儿聊聊时,柔儿却主动提起:「柔儿明白自已的不是,柔儿不该独占皇上,只是皇上的脾气,让柔儿…」办法不是没有的,只是做了以後,她能不能承受後果。

「哀家知道你好,不过你服用仙骨草一事,你爹提醒过哀家,所以他建议哀家另设嫔妃,转移皇上对你的注意力」封邑拔岳一片丹心,忠诚不二的为国谋福利,他比任何人都怕拓跋潜独宠柔儿,担心会造成皇室血脉断缺。

「柔儿明白太后的用心良苦…」柔儿为难怯懦的敛眉垂首,她的视力恢复缓慢,而她的孕育能力会不会更…柔儿不敢再往下设想。

她儿子那种阴奉阳违的狡狯性格,除非他自已心甘情愿,否则谁能逼他?元清太后不愿强人所难:「你藉机在皇上面前提看看,若是不行,哀家不会怪你的…唉~」

太后与柔儿闲话家常了一会儿,聊聊柔儿最近在读的书籍,还答应会派人送来上好的书册,让珠儿有空就念给柔儿听。

柔儿残而不废的孜孜向学,让太后又更喜爱疼惜,着实加深她对柔儿的好感,甚至与柔儿约定好了,过些日子一同上御花园赏花。

今天夜里,拓跋潜忙完朝政大事,依旧毫不迟疑的选择摆驾温柔宫。

但是柔儿却无如往常般的热切招呼,也没亲手送上参茶与冷帕子,甚至连欢迎他的态度也不复见,让拓跋潜怀疑自已是不是走错宅院。

珠丫头连忙迎接圣驾,禀明状况:「请皇上恕罪,娘娘她病了,无法起身接驾」

「柔儿你病了?不要紧吧!」拓跋潜听闻珠丫头的阐述,赶紧走近帏幕边与柔儿攀谈,而柔儿只是从容地躺在床上,态度不卑不亢的回腔:「臣妾身体不适,看来今天无法侍奉皇上了…」

「传太医看过了吗?着了风寒可不好了!」拓跋潜一听见柔儿身体不适,神情显得有些紧张,自从柔儿将深厚内力过继给他後,身子始终不太硬朗。

布幕之中的柔儿,有些心虚地答腔:「臣妾唯恐病气过给皇上,可能需要静静休息好一阵子,直至病癒,还请皇上为了天下百姓,保重龙体……」

「病了怎麽能不让太医看呢?」拓跋潜探手掀开床幕,发现里头的柔儿并无异状,态度却扭捏不自然,心思敏捷的拓跋潜,只消瞧一眼她慌张的模样,就拆穿她在盘算什麽了。

「你这病倒是挺严重的,肯定是太后传染给你的!」拓跋潜自床畔离身,步行至桌边坐下,他暗暗下定决心,这回要给柔儿一个严厉教训,让她千万别再自作聪明。

「臣妾……」柔儿武功不再高强,但是冰雪聪明一分不减,知道皇上看穿她的诡计。

「把朕当成什麽了!?朕该选谁、应该关心谁,你们都能插手是吧!」拓跋潜不容柔儿细说分由,当场气得重击雕花桌一掌,一个不小心力道没控制好,整张桌子率散得七零八落。

柔儿迅速起身,跪在拓跋潜面前请罪:「臣妾只是不希望,因为自已贻害拓跋氏…」其它丫环与下人,吓得连忙跪地磕头,陪同主子请罪。

「皇上请息怒,温柔娘娘也是一片好意啊!」在外头待命的小锦,一听见不寻常的巨响,冲进来看情况,正巧碰上两人在闹别扭吵架。

柔儿的救命之恩小锦未曾忘怀,立马跪地不起,心急如焚的替柔儿求情。

「反了、反了!一群人都反了!哼!」拓跋潜轻哼一声,冷眼旁观这群人,还能吐出什麽让他意外的话。

「皇上请息怒!皇上请息怒!娘娘她也是…替皇上着想…」小锦双膝跪地,谦卑的膝行至皇帝跟前,他内心嘀咕着,他一定是活得不耐活了,斗胆在皇上面前插嘴。

拓跋潜冷冷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让人猜不穿他的真实心情:「你们倒是挺同心一气的吗!朕跟你们不同立场,朕是外人罗?!」

小锦觉得皇上自从获得百年内力後,下手力道重了许多,倘若他再敢多嘴进言,下场大概跟那张雕花桌相去不远:「奴才不敢!奴才该死!」他拚命磕头,请求皇帝网开一面。

「该死的是朕!最好让你们个个牵着朕的鼻子走,那朕这皇帝还当是不当?!当了又有什麽意思!」拓跋潜铁青着冷脸,第一次对柔儿撂下重话。

柔儿吓得眼眶湿润,泫然欲泣地对着皇帝自请处份:「是柔儿的错,柔儿不该存心欺骗皇上,更不该自作聪明,要责罚处分…就请降柔儿一人的罪吧!」

「朕怎麽做事,不用你教!」拓跋潜脸色铁青地拧着眉心,都快能夹死飞过的蚊子了。

他怒目瞪视了畏缩的小锦一眼,怫然作色地瞋视忐忑不安的柔儿:「你让朕太失望了!」拓跋潜不再多说什麽,遽然拂袖而去。

小锦匆匆忙忙起身,跟在盛怒不消的拓跋潜身後,他同情地回头望柔儿一眼,无可奈可地摇摇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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