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这样快步走进校门,绕过司令台,经过中廊,来到建筑物後头的一块隐密空地。
这块空地的存在只有少数人知道,包括我和杨佑宁,我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在一块大石块上发现了杨佑宁,他紧闭双眼,头微微仰起。
不知道为什麽,看到这幕的自己,不免微微鼻酸,不过自己努力的忍住了,而後快步走到他面前。
似乎是发现我的存在,他睁开双眼,凝视着自己,随後露出微笑:「予涵,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凝望着那微笑,很久很久,直至眼眶泛出泪水。
我倔强的旋过身用手抹去,而後回以杨佑宁一个微笑。
「其实你不必勉强自己笑。」他这麽对我说着,也笑着。
「你不也是吗?」我的嘴角泛起笑容,这麽问着。
他没接话,抬起他的眸对向我:「你知道我要去美国了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低下头咽下这句话慢慢的咀嚼着,终究还是切到了正题啊我这麽想,而後也抬起头望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那──」他开口发出了一个单音也凝视着自己,「你有没有话想跟我说的?」
愣了愣然後我抬头,直勾勾望向他:「还有什麽好说的?难道就是跟你寒喧几句然後再跟你说一声再见,祝你一路顺风吗?你别笑死人了,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那麽轻易能够打发的吗?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如你愿的,为什麽你就不愿撇下你的尊严好好面对我呢我一直都不懂。」
听见後他轻笑了几声,道:「你不必搞懂,你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了什麽吗?我很羡慕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假,不过现在我就要像你所说的和风筝一起飞,你会了解不是吗?
所以﹑就放手让风筝翱翔吧。」
听见後自己的反应是默然,而後轻轻张口嘴:「我明白了﹑我会放手然後──」我凝视着他,他脸上的笑容曾是我所熟悉的,沿着左胸膛所蔓延的疼痛让我无法思考,也许让风筝尽情的飞才是最好的办法吧,谁也没办法将渴望自由的风筝拘束着,冒出这念头後自己就开口了,我听见自己麻木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我会放风筝自由的飞,就这样了,我所做的决定不会改变。
还有啊,我们就这样分手吧,再继续这样下去把对方困住任谁也不好受吧!
然後恭喜你,你自由了,杨佑宁,你自由了呢。」
放手﹑离开,然後潇洒的转身离去,杨佑宁,这不就是你要的吗?
忍着蔓延的刺痛我潇洒的转身,选择不听他的答覆连声再见都不说,这就是我们俩最好的散场不是吗?
因为我不能和风筝一同飞翔。
闭上双眼冲过路口,随後被坚硬的金属物撞倒在一旁,接踵而来的疼痛和衣服的湿热感我知道自己流血了,但我不在乎。
就算是这样死了也好,至少自己已经没有牵挂了,感到有人将我一把抱起,大概是肇事者或是路人要把我带去医院吧如此的想着。
隐约还听得到徐裕程唤我名字的声音,大概是刚才的打击太大以致产生幻听也说不定。
迷蒙的睁开双眼但四周很混乱我看不见什麽,最後又闭上眼。
你自由了,然後我也﹑自由了。
就让风筝,自由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