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双手,握住了便不轻易放手?有没有一个肩膀,可以倚靠一辈子都有安全感?有没有一场拥抱,紧紧的让两个人再也不分开?有没有一种约定,是相约每一个来生都要和你相遇?有没有一段感情,深深刻在心里一辈子不会忘记?有没有一个人,是你用尽了一生力气还舍不得将他遗忘?
忧怜静静的看着原本放在床头上现在正被自己紧紧地抱在怀中的照片,那一张照片是唯一一张她和黎羽豪的合照,虽然那男人的表情不怎麽的开心就是了。
一个眼里只有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男人,跟别的女孩拍照又怎麽会开心的笑呢?何况黎羽豪又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个性。
虽然嘴角始终紧紧的抿着,但是那对紫色的眼眸至少没有散发出一丝的不耐,反而很温柔的直视着前方,那双眸彷若一潭深幽的湖水似的吸引着任何人唱游一番,不自觉的被吸引着。
因为能够和心爱的人合照,原本笑的很腼腆的忧怜那时笑的美而绚丽,彷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甜美的笑容深深的把开心的心情反映在了笑容上。
这张照片只有她有,是个人私藏的。
看着照片,眼泪却还是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热烫的温度烫伤了她的皮肤,自己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是看到那张照片,越是扭的疼痛难忍,越是令她想要大哭一番。
但是她没有资格嚎啕大哭,因为她真的成为了抢夺好友爱人的坏女人,尽管那是为了好友好,在外人的眼中她却已经成为了被黑色墨水给拈污了的污秽黑纸,肮脏不堪,不配和羽豪站在一起。
热烫的泪水毫无节制的如洪水般落下,一滴一滴的打在乾燥的被单上染成了一滩水渍。忧怜再也无法忍受压抑了两年的苦闷和伤痛,嚎啕大哭了起来。
织织一进到门看到的便是这付凄凉的模样,於心不忍却也无可奈何,她也深深的知道那隐藏在忧怜乐观又温和的外表下,那痛苦的真相。
她也不是没劝过,但是忧怜就是不听,一句话都不听。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虽然伊颖是我们的好朋友,但是我们也不愿见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阿。那个从前一看到人就会笑得很开怀、既乐观又积极进取的姜忧怜跑到哪里去了!?」织织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紧紧的环抱住了伤心欲绝的忧怜,轻声安慰着。
忧怜没有办法回应,只能够一直哭、一直哭,好一段时间房间内充斥着淡淡的哀伤,遁循着浓烈的哭哑声,直到自己的声音都耗尽了,忧怜这才停了下来。
「织织…………他们那边已经采取行动了,我怕…………我真的害怕羽豪会恨我,他是那麽的爱伊颖,而我却抢走了伊颖本应该得到的一切,我──────」忧怜活在害怕失去的痛苦之中,喃喃自语的看着自己的好友。
五年前,也就是羽豪在被送往出国留学的三年前,羽豪曾经和伊颖两人约定过说等到羽豪有所成就的回国後,便立刻要迎娶伊颖进入黎家大门的。不管羽豪的父母多麽的不愿意,但是毕竟救这个大儿子争气阿,若是儿子一直死守着一位女孩而坚持非『她』不娶的话,吃亏的可是两位老人家啊!
至於那位小儿子,就只能用无数声的叹气来形容了。
所以他们拍胸脯打保证的说只要等到他学有所成归国後,他们便会接受伊颖这麽媳妇过门。
可是没想到,一切终究在羽豪离开台湾的那一刻就变了…………
「小怜,你实在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就对羽豪多份信心吧!既然爱他这条路注定很艰辛,毕竟你也已经身在其中了。而且那些人也一定不会放过你这条大肥鱼的,与其逃避不如拿出勇气来好好的面对吧!」织织叹了口气,双手握住了忧怜白嫩的手。
曾经,有位算命的说过忧怜未来的幸福定是一片的光明,而且心爱的人一定会好好的对待她一如珍宝般疼惜着,可是瞧瞧现在的这种情况,哪里幸福了?!
哼!算命先生的话果然不能听!织织在心里狠狠的问候了那位算命先生一番。
「不、不要谈我了,织织你呢?你和羽泉发展得如何?我有没有碍到你们?」揉了揉双眼,忧怜下床走到床边去抽了几张卫生纸擦拭掉脸上的眼泪,转过身微微笑的问。
怎麽现在该辅导的对象是换成我了?织织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身旁的被擩,忧怜立刻会意的坐到了她身旁。
羽泉是羽豪的弟弟,两人的差别只在於个性上。羽豪是个充满了野心和企图心的年轻人,但是同时也会考虑到实际上考量而选择出对於自己最好的人。而羽泉就不同了,既没有什麽企图心,反而喜欢玩乐多过於去读那些死死的书,有句话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就是这样子的人。
所以黎家对於这毫无企图心的小儿子采取放任的态度,只要小儿子没有做出有损脸面和名誉事情之事,他们一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造就了两人相差如此大的个性。
而当初黎羽泉在得知她的决定时,和她闹绝食闹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织织才劝开他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他才想要好好的吃饭并先去多做休息。
「不会啦!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个臭家伙,当初竟敢让你那麽的头痛,真是不知好歹!忧怜………说真的,其实我们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长痛不如短痛吧!」
「织织…………」忧怜知道织织想要说什麽,可是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织织,并不做任何的回答。
长痛不如短痛,真的就会比较好了吗?或许在她遇见黎羽豪这个人时,那个痛就已经存在了,就注定在她的心里扎根着,随着时间的推进缓缓的刺痛着她的心了。
短痛真的就会比较好了吗?忘却一切然後重新来过?忧怜苦笑了一下,她并不这麽认为。如果当初认为这个人不值得自己爱的话,那时的痛就已经不比现在轻了,现在之所以会更痛是因为长时间的折磨下所压抑着。
但是要选择长痛或短痛,又岂是一个人自己可以定夺的呢?难道说,自己的心可以很明确的告诉自己吗?
不,不可能。
所以她只好拼命的压抑着,直到崩溃的那一天。
「忧怜,你是比我们任何一位都要更深刻的感受到、看到和知道黎羽豪与水伊颖两人之间的爱情是多麽的坚固,虽然我并不是说黎羽豪往後『绝对』不会泄下心防,但是就以目前的他来说光是恨你就可以占去大半的时间了,哪里还有时间谈爱呢?」看着忧怜手中紧紧抱住的相框,织织强忍着泛红的眼框,忍住不断滚动的泪水不让它落下。
当事人都没在哭了,她哭什麽?
「织织…………谢谢你和方炎、骆轩以及马妞的关心,但是我的这颗心早再碰上黎羽豪时便遗失了,它无法回到我身体里来静静的修养,然後等待下一个人来爱,你懂吗?因为我的爱已送了出去就不可能再收回来了,除非我自我的放逐,要不然───────」
给我一个理由忘记~~那麽爱我的你~~给我一个理由放弃~~当时做的决定~~有些爱越想抽离~~却越更清晰~~而最痛的距离~~是你不在身边却在我的~~心里…………
「是羽豪打来的…………」不必去看来电显示是谁的名字,因为只有这个音乐才配的上两人现在的处境,那种被爱的渴望和夹杂在了爱情与友情之间的挣扎。
「喔?那你快接吧!」织织催促着她按下通话,忧怜赶紧接通。
「喂?我是忧怜。」
「你赶快给我滚过来黎家!最好给我好好的解释清楚!!」黎羽豪比早上见面时更加暴怒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边传来,而忧怜的心在听到他那麽说之後便疼痛了起来,心底隐隐约约的知道他要跟她说什麽事情了。
丑陋的事情要被揭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