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霸王別姬》 — 伍章、

出自於担心,我步伐稍快地朝西侧长廊走去,没走太远就已经到了书房门口。

原先正要唤出紫央的名字,嘴要张却顿时僵住。

因为从书房内……传出虞子期和紫央的声音。

「紫央,若娶你进门,我保证一生一世的对你好……」

这台词我好像在甄X传听过……声音还是我那位老哥的。

Whatthe……他竟然喜欢紫央喔?

「少爷,你太抬举奴婢了,奴婢怎可能嫁作你的妻子呢?」紫央的语气听起来既无力、又有些清冷。

……未免太芭乐,这两人是怎麽开始有感情揪葛的啊?

一边纳闷,我发现在我面前有一扇格子窗,便小心翼翼不发出声响地踩上掉落在走廊瓦片,探头窥视里头的情况。

「失礼了,小姐还在等奴婢替她取筝。」紫央看上去没什麽表情,向虞子期行礼之後便转过身,正要拿起古筝的前一秒──

她突然被他从背後抱住了……

「呜!少、少爷?放开我!」紫央被他吓住了,连忙想要挣脱,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呜喔……

我掩住自己的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画面。

「紫央,我中意你,我只想娶你。」虞子期严肃地沉着声说道。

「……」

「啪!」

……靠么!

我忍不住在心里爆出脏话,因为我踩着的那个瓦片竟然断了!还发出超级清脆的声响!

「……谁?」书房里传来虞子期警戒的声音。

糟糕!快闪啊啊啊──

我几乎没多想,连忙拔腿就往凉亭的方向跑了回去。

就在回廊一个转角,我竟然又……又和一个人撞上了啦!

「呜……」我发出闷哼声,跌坐在地,眼泪差点飙出。

为什麽偏偏是这个时候被撞到啦!而且还是第三次啊啊!

「啊、对不住,你没事儿罢?」……王宇?我抬头,望见他一脸惊愕,正要伸手拉我起来。

我连忙跳起,「没、没事!」说完,就直接绕过他跑走了。

呜呜!虽然很失礼,还是只能先跑为妙啦!

……不对,他会不会跟他们说啊?当我跑到凉亭,才意识过来这件事。

「呼……呼……」运动细胞极差的我只能靠在凉亭的柱子旁,气喘吁吁。

对了,等下紫央应该就会回来了吧?我一定得装出一个不知情的样子才行。

果不其然,五分钟後,我便看见紫央抱着筝朝我这走来。

「……紫央,你好慢哪。」我见到她便扬起笑。

「对不住,方才去书房时,少爷打翻了东西,替他清理才耽搁了会儿。」她的神色掺杂着几分心虚,苦笑道。

「哥也真是的,居然这麽不小心。」我笑了笑,接过古筝,放上石桌,仔细赏视,一时之间把刚才事全然抛诸脑後。

这果然是古董,比起现代的大概没办法弹得那麽精细,毕竟还需要改良吧?说起来,古代也不可能会有假甲可用。

虽然音律可能会很单调,不过我还是可以发挥的!嘿嘿嘿……

既然如此──

「弹些什麽好?」我低喃,手抚上弦。

对了,容祖儿的《小小》非常适合用古筝弹呢!

我敛下眼,轻呼出一口气、随即睁开眼,音律随着指尖流泻出──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

小小的泪水还在撑

稚嫩的唇在说离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小小的我傻傻等

……

弹完一段,我便收了尾。

「小姐,这曲不曾听你弹。」紫央笑说,「很好听。」

我轻扬嘴角,没多做回应。

弹起这首,还真是想家了呢。

尽管已经稍稍适应了目前的生活,又尽管已经渐渐接受了穿越的事实……

为什麽偏偏是我黎慕情碰上这麽荒唐的事情啊?

可是就算再埋怨,我又能怎麽样呢?

「唉……」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小姐,你最近总是发愣叹气,有苦水都可向紫央吐的。」她清秀的脸庞写着怏闷。

「谢谢你,可是这事儿我实在说不出口。」听她这麽说,我弯起嘴角,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的语气,也和他们越来越像了。

而她眉间的忧愁没能化开,只是默默低下头,「是。」

「明明笑起来很好看呀。」我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颊处,对於眼前和自己同岁的女孩突然有股怜惜涌上。

仔细想想我们年龄一样呢,就只差在我现下是年仅十四的虞姬。

「……」她微怔,对於我的举止反应不过来。

见她如此,我得意地笑了笑。

「与其为我忧愁,不如为我而真心发笑,懂麽?」等我意识过来,这句话已从我嘴里冲出口。

呃……虽然我真正想讲的意思不是这样,不过也相去不远了。

「……是。」她从惊愕中回神,取代愁容的是有些矜持、却又难得灿烂的笑靥。

她笑起来,当真很美,难怪虞子期如此倾心於她。

心底忽然浮现一股念头──

这名女孩背负着多沉重的过往,我是不晓得。

但既然她愿追随我一生,那我也愿守护她一生。

这种想法虽然很狂妄,不过我应该没问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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