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一种方法,只要一片片地撕花瓣,就可以知道某人是不是爱你。
但我连试也不想试,因为我太害怕,害怕到最後才发现,其实谁也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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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死後,父亲大人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大概是怕了吧,毕竟他应该也没想过,母亲竟然爱他爱到那种地步……」我轻笑,「後来,他办了一场比武大赛,说是要给我找个保镳。而那些他找来的参赛者……全都姓凌。」
安成轩还在愕然地看着我,看样子一时三刻也回不了神。
「他们……全都是父亲大人的私生子女。」我看着母亲的坟墓,淡然陈述这个事实。
「可是你爸为什麽要这样做?」他再度挣扎着开口,黑瞳里流泻着明显的困惑。「为什麽要从他们中间给你选保镳?」
「我说了,因为他怕了。他无法面对母亲,更无法面对留下来的我,所以只能自欺欺人地告诉所有人,我凌月华的地位,永远在其他人之上。」
我笑笑,就此打住,没再说出後半句话。
那是他给的补偿,但再多的补偿,也总归只是补偿而已。那不是爱,从来就不是爱。
他不爱母亲,也不爱我,那是他再怎麽对我好,也无法否定的事实。
心里微微疼痛,但我始终没说话,只是默然闭上双眸,仰起脸庞,迎接着晚风,任由风把我的回忆和愁绪都吹散……
正享受着风拂在脸上的感觉,双脚忽然一软,我差点跌倒在地。慌乱地侧头,深怕安成轩会发现什麽端倪,却见他早已转过头,看着母亲坟上的秋菊,一张俊帅的脸上,尽是捉摸不透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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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隔天回校,收到了不少同学客套性的关心,却唯独少了林予乐的。
说真的,他很奇怪。我一回到教室便被同学围起来,当作他找不到空隙闪进来跟我说话好了,可依他的性格,应该会在课堂上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传字条,也要问一下我的状况的吧?
还是……我毕竟太高估了他对我的在乎?
说不清那到底是什麽样的滋味,只知被他忽略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我找不到理由说明这样的心情,最後只能胡乱下定义,把这情况归类为不习惯。
从入学起就一直被他纠缠,如今突然没有他在身边的聒噪吵闹,不习惯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只不过是……不想失去一个人的关心……
我这麽说服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他的座位。这麽一回头,竟正好瞥见他和安成轩手脚并用地说着些什麽,看上去颇为激动。
有些纳闷於他的举动,正犹豫着下课後要不要去问一下,没想到老师才离开教室,他便已先下手为强:
「小月华,今天放学可以一起走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他说得难得地正经,害我一时之间竟忘了拒绝,只能任由他朝我挥挥手,就那样飞奔出教室,直往楼下的小食部狂奔而去。
那个家伙……是不是忘记了什麽?
我为难地转向小星,正想着要怎麽交代自己要跟别人放学这回事,小星却已先声夺人。
「月华小姐想和他聊天的话,我远远跟着你就好。」
我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瞥。她低下头,开始整理下一节课本,动作却明显比往常缓慢。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该察觉到些什麽了,然而,我却对此视而不见。
又或者,不过是刻意地,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