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河面,清澈得隐约能看见鱼儿嬉戏的潺潺河水,配着磅礡的远山和河面上的渔船,如此纯朴的风景以艺术家的眼光,应该都会拿出相机或画本,让这份纯朴的美停留在这一刻,但煞风景的,一个少女,坐没坐相的盘腿在沿岸边,双手撑在腿上捧着脸,盯着河面的倒影,一动不动的让人怀疑是颗穿了衣服的石头。
「搞什麽阿..」孟羽夕,这是你没错阿,可是..为什麽我会在这里,不是应该躺在床上看从漫画店租来的耽美小说吗?难道是我睡着做梦了?可是刚刚从床上睁开眼睛看到现在,捏过也痛过了,再睡也睡过了,为什麽我还在这里?难不成电视里演的芭乐穿越剧是真的?我也玩穿越了?为什麽呢…
终於动了,见少女突然双手抱头,用力搓揉了头发,却又突然停手,飕的站了起来,转身,跨步走回不久前醒来的家,步伐稳健,气势汹汹,让路上的行人不禁自动停下让道,心想这少女是想找哪个仇家报仇吗?那气势看起来挺吓人的,看来那仇家下场不会太好,但殊不知,孟羽夕心里头想的,不过是想赶紧找到回21世纪的方法,只因为她的耽美小说系列还没追完阿阿阿阿~~~
门口,有个女人正放下背上的竹篓,看似刚从外面回到家,竹篓里也都是些山菜和荷叶包着的些许肉末,孟羽夕看着那女人纤细的背影,一边猜测着她的身分,一边等她脱完身上的工具转身。
「孟恬!」女人像感觉到注视的视线,停下卸工具的手转头,清冷的眼神在看到孟羽夕後瞬间消散,转而惊慌的冲冲丢下手边的东西,快步的走向孟羽夕并抓着她的手臂往屋内走。
「孟恬,怎麽站在外头了,你身子弱,烧又刚退,出来走动就算了,怎麽还不多批件衣服呢?要是又受风寒了怎麽办!」拉着羽夕往内走还一边叨念,进了屋後又把她按坐在长邓,再从橱柜里拿出一件补丁过的棉衣往羽夕身上包,嘴里不忘还继续唠叨着不顾身子的话。
「…娘?」孟羽夕抵抗不了那女人的力气,只能愣愣的被她包的严严实实,而脑袋里也正分析着她的身分。这人如此焦急,理应是这身体主人的娘亲吧?
确实,那女人在听到她嘴里称呼後,转头看向孟羽夕,但眼里的情绪却像是见鬼般的愣住,紧接着..「娘你个头,老娘都还没娶,哪来你这坏ㄚ头阿,你脑袋是烧坏了是不是。」换来的是一个扎实的爆栗和粗口,然後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她。
「我..痛阿!我我我哪知道你不是娘阿。」捂着痛处边哀嚎,却忘记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麽令她震惊和惊吓。
「你说什麽,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脑子真的烧坏了?天哪!怎麽办,应应应该先找大夫,对,大夫,大夫..」她拉下孟羽夕的手,捧起她的脸,看她眼睛茫然的模样顿时手足无措,转身想奔住去找大夫,但被羽夕给拉住了。
「欸欸欸,不用找医生了,我很正常,脑子没烧坏!我不过是失去记忆而已,没什麽大不了的啦!」天哪!这女人力气怎麽这麽大,都快拉不住了,但让她去找医生,肯定也看不出哪里出问题,还是先让这女人冷静点,问点什麽有用的资讯再说吧。
一阵拉扯後,终於,孟羽夕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她给留住了,两人坐在正方桌的两边,那女人在对面用关切的眼神扫视着孟羽夕的脸,期盼从他嘴里告诉她,这不是真的,但孟羽夕尴尬的也只能憋着嘴,无辜的大眼转来转去,就是不知道从何问起。
「你..还记得什麽,难道真的什麽都不记得了?」打破沉默,女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眼里期盼着她的答案。
「..你刚刚说,我叫孟恬,是吗?」看着对面期盼的眼神,孟羽夕心虚的回顾着刚才那阵混乱所得到的讯息。也小心翼翼的回问,深怕又讲错什麽,让这女人又像刚刚那样爆走,她可没再有什麽力气好拦着她了。「我真得什麽都不记得了,倒不如你告诉我,或许我会想起什麽也说不定。」
「告诉你什麽,这又要从何讲起阿,天哪!我对不起死去的姐姐,我竟然把恬恬照顾成这样,我我我..」孟羽夕丢回来的问题,顿时让她惊慌失措,自言自语,越讲还越自责,一副又要崩溃想以死谢罪的样子。
「停停停,别激动,不如我问你答怎麽样。」眼看那女人确实冷静下来,便眼珠转了转问了。「我叫孟恬,而你刚刚说死去的姐姐是我娘吗?所以你是我的阿姨罗?那麽我这几天发烧,或发烧之前,我有没有什麽奇怪的举止或现象。」
「举止?现象?..好像没有,你身子弱,就跟以往一样染了风寒,但这次似乎比较严重,病了五天,不停的烧了又退,今早我就看你又退烧了,才趁空去後山找点野菜和买肉,想给你补补的。」看着她越说越小声,接着眼里就开始蓄满泪水,肯定又是想什麽愧对天上的姐姐而自责不已,眼看眼泪就要落下,孟羽夕连忙说些其他,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那那你呢?你是我阿姨,那就跟我说说你吧,我平常是怎麽称呼你的,还有我们的生活是怎麽样?诸如此类的。」
「我?我是你母亲的妹妹,叫孟凝,你平时都叫我凝姨,你娘为了生你而难产走了,临走前将你托付给我,而我就这麽带着你四处讨生活,从小你体虚易招风寒,好不容易把你养这麽大了却..唉,但幸好你只是忘记了,要不这次病这麽重,我都要以为你要这麽走了,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麽跟你娘解释了。」眼神飘向门口的远方,彷佛在回忆着过往,然後又将思绪渐渐拉回,盯着孟羽夕。
突然,咕噜长声,「额,抱歉,我从醒来後都没吃东西..」孟羽夕捂着乾扁的肚子,红着脸低下头。孟凝见状,立刻从长邓上站起,冲出门外拿起竹篓,嚷着要羽夕等等,就飞速的闪进布帘後的小厨房做饭去。不到两刻钟,桌面就摆上了粥汤满溢的皮蛋瘦肉粥,和几样小菜,看来这家境并不是很好,瞧那粥几乎不是让人吃饱而是喝饱的样子,羽夕猜想今晚大概是要早点睡了,否则肯定会饿得睡不着,至於回去的方法,明天再说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