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时光,地下室的图书馆空气中总是散发书本的老旧气味,而每回我与张耀聿一同上架的相处,光是彼此隔着一个走道的距离都觉得有些害骚,偶尔我们交谈着学校生活,没多久会看见不知哪来偷笑的黄伯辛学长,正躲在角落等待时机开口逗弄我们,但每回最後的收场,都是我和他手没停下的依然排着书,笑着目送学长被副社长拉走和看见远处一旁安静浅笑的诗雅学姐。
那时,我珍惜着每回中午来图书馆帮忙的时光,但也同样,对於後来自己的决定,已经不知道是否该觉得後悔或庆幸了……
用餐时间,我一脸紧张地跟着学姐与她的爸妈享受晚餐,虽然并没有开口跟学姐的爸妈交谈,但餐厅内的气氛,让我久违的体会到了家庭带来所带来温暖,看着诗雅学姐和她爸妈的互动,我忽然有点想家。一时想起了家中的妈妈耳提面命的喊着我吃饭的声音,老爸温和的叮咛话语。
明天,打通电话给他们吧。我如此在内心思考着。
「可晴学妹,你还好吗?」
诗雅学姐突然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摇摇头的要学姐不必太担心。
「用完餐後,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点点头回应後,轻声地将最後一口饭菜放入细嚼慢咽的咀嚼。
「妈,那我等会带我学妹去洗澡就休息了,饭後的水果就不吃了。」学姐见我差不多後,便领先我一步起身将自己的餐椅靠上,简单说了几句就看向我这边。
「我知道了,那诗雅你明天记得要好好送你学妹回去,早点洗好澡就入睡,别耽误到明天的时间。」
「好的,爸妈晚安。」
「阿姨和叔叔晚安,谢谢你们的招待。」鼓起了勇气对他们说道,虽然内心开口後其实莫名的感到害骚。
「欢迎你下次再来玩。」
那晚,洗完澡後,我又跟诗雅学姐聊了很多,诗雅学姐聊到了她当交换生的学校生活,我认真地倾听学姐的国外体验,换我开话题时,我则说起了和黄伯辛学长再相逢的经过和丑事,见学姐听着我夸张的说明,她笑得十分开心我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欢乐的笑声环绕在整个房间中,此时,我似乎暂时遗忘了今日内心的纠结了。
夜晚躺在诗雅学姐房间临时为我准备的地铺上,入睡前我想起了今天的发生的总总,关於学姐,我内心认定不能干涉他们的彼此的理念,但我是站在学姐阵上的全力支持的,而晚上离开餐厅前最後听见学姐母亲所说的那句话,在入睡前我始终感到备受窝心。
伴随着听见学姐细微的呼吸声,我欣喜的告诉自己该睡而闭上了双眼。
「学姐,送到这里後续的路我就知道怎麽走了。」一早七点半我们便再度搭着昨晚学姐家专用司机的汽车,我请司机大致到大学门口旁搭公车的站牌附近让我下车。
下车前,诗雅学姐一脸欲止又言的神情不知想跟我说什麽,所以我抢先开口询问了她。「学姐?」
「抱歉,如果昨天有任何招待不周的,请见谅。」她委婉放下了身段,让我瞬间跟她变成了同辈关系。
「不不不,学姐不要这麽说,我还要感谢你邀请我去你家玩。睡了一晚,昨天发生的事我也大致想通了,所以应该是我要跟学姐你说声感谢才对。」
「你能恢复以往的笑容,真是太好了。虽然伯辛应该不希望我说出口,但我昨天会在学校巧遇你是受伯辛的托付的。那天下午我跟他是一起去学校图书馆的,当要离开图书馆前,他眼睛比我还厉害的率先发现了你,但见当时你的感觉,他跟我使个眼色要我协助你的晚了我一步才离开。」
我听见这番话迟疑了一会,但想起学长的个性,忽然觉得很有他的作风。
「但这些话,我其实应该保密的,不然回去伯辛找上我被他看穿,我大概会被念了几句话。」她腼腆地苦笑了一下,补了几句话当作说明。
我握起了拳头,不怀好意的笑着,「他要是敢欺负学姐,我帮你欺负她。」
话一开口,学姐只是笑而不答。
说了一会怕汽车停太久而耽误学姐回去的时间,我赶紧拿起包包眼神跟学姐示意,便自己开门下了车。
「那,学姐之後有机会学校在见面,谢谢你们载我一程。」临走前站在车旁看着学姐拉下车窗,简单地说了几句,这才挥着手目送汽车离开了我的视线。
学姐和车子离开後,忐忑的心瞬间有些不安份的开始吵杂了起来,带着这样心情的我,缓慢地前往了回去租屋处的归途。昨晚传完简讯便关静音的我,在前往学姐家後便没有把手机拿出来查看。走到半路我想起拿出手机,我看着即使只是简单两三句的未看简讯和几通未接电话,这才知道,自己其实把别人的关心想得太过复杂了。
至少,可欣看待与我关系,并没我想像中的那麽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