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第一场比赛,阿佑和筱如去吃烛光晚餐庆祝今天漂亮的胜利。我和以柔则在一中街闲晃。
「好无聊喔,每次都是一中街。」以柔抱怨着说。
「那不然,我们去看夜景?」
「夜景?」
「嗯嗯,望高寮上面的夜景很漂亮喔!」
「但是很远欸。」
我带着以柔走回家,偷偷把我爸那台一二五牵出来,骑机车载着以柔骑到望高寮。
「你不怕被警察抓吗?」以柔将下巴靠在我的肩膀,在我耳边担心地问。
「怕啥?顶多大过一支。看到有警察你就马上下车,然後假装不认识我就好。」
「我才不是这种人呢。要抓一起被抓。」
「趁着青春,有多疯狂就给他多疯狂!」我将时速加速到八十,和以柔两人啊啊啊的乱叫乱吼,
我们共享着青春,共同拥有着轻狂,用相同频率的幼稚,向空气炫耀我们的年轻。
「冲!冲!冲!哇勒冲!冲!冲!」我乱唱着一堆有的没的歌词,时速八十的空气分割我的歌声,让原本滑稽不堪的声音变得更加不堪入耳。
我没有将机车直接骑上望高寮,而是在离看夜景的地方五十公尺处停了下来,我要让以柔慢慢的将台中美丽的夜景收尽眼底。
「等等喔!不能偷看。」我用手摀住她的眼睛,慢慢地跺到望高寮上。
当我把手放开,以柔看见一整片璀璨的夜景,发出轻轻的赞叹。
当她回过头来看我,眼睛闪烁着光亮。
「美吧?」我颇有自信地问。
她微笑着点点头。
我们找一块台阶坐下来,暗黄色的灯光有一种让人可以静下心来的安全感,漫漶流泄在每一对情侣幸福的脸庞上。
灯,夜景,情人。
以柔靠在我的肩膀上,手环过我的手肘勾起来。我静静地任她的身体依靠着我的肩膀,发香沁满我的鼻腔。是九月雨後桂花带水的香味。
桂花的白,像下凡的仙女,单纯的美,不凡的芬芳。
「明浩,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以柔轻盈的话语飘进我的耳朵,像是一段温柔的钢琴曲。
「未来?」
「对,你的未来。你想要从事什麽职业呀,或是你有没有规划几岁以前要完成怎麽事情?」
她把手紧紧的勾住我的臂膀。
「当警察吧。」
「警察?」
「对,当警察。」
「为怎麽想当警察?可以开别人罚单吗?」
「。。。。。。」
原来林以柔也有白目的一面。
「因为可以抓坏人。」我正气凛然地说。
「你是港片看太多了。」
「你怎麽知道我喜欢看港片?」
「笨蛋!就是那些成龙的警察故事和甄子丹的警察系列让你觉得热血沸腾所以你才会想当警察,是吧?」她语气十分笃定地说,像是彻底解剖了我的心事,将我心中所想一览无遗。
「。。。。。。。」
我的心事毫无隐私的裸露在眼前这个女孩眼前,又想到前几天去看电影完後她说的话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为怎麽你们男生总是喜欢让自己身陷在危险之中?」以柔不解地问我。
「像是阿佑,口口声声说要用拳击证明他多爱筱如。但是让筱如担心流泪就是爱吗?你们男生怎麽会愚蠢到觉得自己在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就会让女生感动?」
「我也不晓得,可能男生始终都是这麽幼稚吧。」我只能苦笑得回答这个问题。
对,现实很残酷。同年龄的男生往往比女生幼稚。
以柔突然抱住我的手臂,将半边身体依偎在我身上。
「我只要,我爱的人可以平平安安的待在我身边。我不需要他多优秀,多浪漫,我不需要他去摘天上的星星给我,我也不需要玫瑰。我只要他能一心一意地爱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林以柔微笑着,酒窝漾起了幸福的红晕。
但我没有勇气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林以柔拥入怀里。
我只能默默地坐着,
我能爱我眼前这位依靠在我身上的女孩吗?
疑问让眼前璀璨的夜景失去了颜色,周遭幸福的脸庞都一一变的惨白。
我喜欢林以柔吗?我喜欢。
她喜欢我吗?毋庸置疑。
那我为怎麽没有勇气爱她?
夜晚的山风飒飒刮将下来,冷的锥心刺骨。
阿佑接连好几场都在两回合内拿下胜利,最後真的给他进了决赛。
「哇!你这对手颇硬的呀!」我拿着选手资料看了半天,这份资料就好像是拳击手的完美履历表一样,完美的令人觉得恐怖。
「才十八岁就参加过奥运拿下银牌过欸,阿佑啊!如果你赢了就可以去打奥运了。二十一战十九胜两败十五次ko。好漂亮的战绩。」
「喔,那又怎麽样?有怎麽比的过爱情的力量吗?哇哈哈哈!」阿佑插着腰仰天大笑,看来今天又忘记吃药了。
「混血儿欸!还是留菲的。」
「混哪的?」
「印尼和台湾。」
「好不以为然的混血这样。」
「不过人家是留菲的欸!」
「留菲?」
「留学菲律宾。海归精英哪!!」
「靠!」阿佑失声的笑了出来。
「留菲!哈哈!林北还浏海勒!留菲,哈哈哈哈哈。」阿佑再次插腰仰天大笑。
看来他忘记吃药好几天了,真是让人担心。
为了对抗这个身经百战的拳坛好手,拳击老师这几天对阿佑进行所谓的「魔鬼训练」!两只手和两只脚都绑着两公斤的沙包,每天绑着这些小沙包跑一万公尺,而且跑的时候要把防御姿势摆起来,稍一把手放下阿佑就得挨上老师的藤条,这真是够他受的了。
不仅如此,阿佑每天还要跳舞。
是的,你没有看错,他每天都得跳舞。
老师给他穿上一种鞋子,一种鞋垫上钉有尖刺的步鞋。
也就是说,阿佑要不停地垫着脚尖跳舞,如果他把脚背放下来休息就会马上被步鞋上的尖刺刺到流血。这样子一天一小时下来,小腿会酸的要命。
在比赛之前进行魔鬼训练这种玩命的事情,
让我想到南非拿下世界冠军的那一场美式足球赛。
南非对上纽西兰,在比赛之前进行超强度密集训练,
那时候大家都在质疑,在比赛前进行高消耗体力的训练,
不会让选手在比赛时体力不支倒地吗?
不过最後南非跌破大家眼镜,拿下了冠军。
这次是阿佑第二次比赛,
说真的,我打从他要比赛就没能看好他会进决赛。
能打进四强就要给他拍拍手了。
爱情的力量真的不容小觑是吧?
这小屁孩现在竟然要和奥运国手决一死战。
就为了那一句话,
他想要让筱如有个拳击冠军男朋友。
好险筱如不是要个能摘星星下来给她的男朋友,
不然阿佑现在就改行当太空人了。
我和阿佑这几天晚上有空就把那一位留菲的奥运国手历年的比赛影片拿出来看,发现他竟然就是那天把小鸡机当大象鼻子甩来甩去的那一位鲨鱼头。
「果然英雄都是很霸气的!」我不禁赞叹。
「蛤?你说怎麽?」
「没,没有,我说你应该会被揍得很惨。」
「嗯,我也那麽觉得。」阿佑挖着鼻孔说。
鲨鱼头不只是把小鸡鸡甩来甩去这麽霸气而已,连比赛的时候都很霸气,怎麽说呢?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比赛比到一半直接坐下来让裁判读秒ko,说他觉得有点累想休息一下,然後下一回合他就把别人ko。
还不只这样,他还学习到拳王阿里的绝招:
嘴炮。
阿里大大有这麽一个神招,就是嘴泡泡到敌人有够不爽,不爽到恨不得冲过去干掉他。各位是知道的,俗话说,打架只要动了气,必输。这句话讲得就是这个道理了。
鲨鱼头喜欢含着牙套问候别人妈妈。(套第一场跟阿佑对打的选手名字。甘礼良!)
鲨鱼头喜欢含着牙套亲近别人妹妹。
鲨鱼头喜欢含着牙套表扬别人鸡鸡。
不仅如此,能让他战斗力飙到仙人境界的就是那一双脚了,
也是承袭阿里大大的神技-蝴蝶步。
蝴蝶,蝴蝶,生的真美丽。
好温馨的儿歌,但用在擂台上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蝴蝶步顾名思义就是像蝴蝶一样翩翩飞舞,对手走到哪里鲨鱼头就立马绕到旁边或後面,完全不需要扎眼的功夫,就给你来个背袭。
所以阿佑能赢的机率比微生物还小。
就算阿佑练成天马流星拳都未必打得到鲨鱼头一拳。
这完全是美国队长遇上绿巨人浩克的概念。
阿佑现在练的不是天马流星拳,
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拳种-美国钝拳。
美国钝拳靠的是十足的力量,
就像洛基一样拳头硬的像石头,一出手就打爆你的头。
但是阿佑的身材并不适合这种拳种,
阿佑是属於精壮型的,肌肉结实但一点也不大。
所以他每天都得拿着十五公斤的哑铃挥呀挥呀,二头肌一定酸到无怨尤。
爱情很好写,简简单单两个字。也很好表示,左边画一道弧线,右边画一道弧线,合起来就是一颗爱心。
但实践起来,几乎比登天还难。
但是也很简单,简单到一杯悲伤心时候的多多绿。
爱情呀爱情,爱情多恼人。
「欸!明浩,告诉你个好消息。」阿佑终於把哑铃放下来喘口气说。
「怎样?你要当爸了?」我摸着沙包。
「你妈才当爸,奶奶的。」
「是喔,那我回去禀报我娘说阿佑说她要当爸了。」
「欸欸,别乱来啊!」
「你也会怕喔?」
「那当然,可是明浩妈欸!」
「所以是怎样个好消息?」
「我爸妈要来看比赛啦!哈哈!」阿佑笑得好开心,谁不希望自己爸妈来看自己的比赛呢,谁都希望在自己父母面前展现自己最得意的一面,然後在心中暗自希望父母会感到骄傲。我曾经也这麽希望过呢,可是我爸妈连一场比赛都没来看过。
又到了礼拜六,阳光依旧温柔。
今天是阿佑的总决赛。
我在选手室里面陪阿佑聊聊天,让他别这麽紧张。
筱如和以柔则在观众席上,阿佑要他们在观众席等,留我和他两个人在选手室里头。
「妈的,好紧张好紧张。」
「别紧张别紧张。」
「你又不是我你怎麽能体会我的感受。」
「我又不是你我要怎麽体会你的感受。」
「有说跟没说一样。」
「对啊,说三小废话。」
「哈哈,我们的对话好智障。」阿佑终於笑了出来,尽管站上擂台几百次,在预备上台之前,心脏总是会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明明知道要面对的又是一阵早已历经数次的厮杀搏斗,明知道又要去浑一淌苦水,但这些人仍旧心甘情愿地走上前去。
你有没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时候我们明明知道前方的荆棘芒刺会让自己受伤,我们仍旧心动如故,依旧心甘情愿。
时间差不多了,阿佑要准备上场了。
出了选手室,对面的鲨鱼头也走出来。
「哎哟!客家人你好!」鲨鱼头劈头就是这一句话,他怎麽知道阿佑是客家人?
「别意外!别意外!偶口素有做过资料的。」鲨鱼头拿出一张写着阿佑生平资料的白纸。
「印尼来的,还不快给爷爷擦鞋子?」
(关於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阿佑,能将平常看的古装剧台词随机应用。)
鲨鱼头只是笑了一下。
「等一下你就要倒下来舔我的脚趾头罗!颗颗颗!」说完,鲨鱼头马上换了个表情,套一句武侠小说台词:
杀气腾腾。
「全国大专盃高中男子组六十四公斤级冠亚赛,比赛开始!」
全场观众拍手叫好,欢呼全场,如雷贯耳。
阿佑泰然自若地走上台去,身为霸气中人的鲨鱼头,又不一样了。他往後走了几步,然後助跑,跳上台去,对观众席上送了好几个飞吻。
这样很帅吗?又是个屁孩。
裁判说完了规则,阿佑和鲨鱼头各自退到角落。
此时空气像雪花一样逐渐凝重起来,抑制不了的兴奋和紧张在胃里面翻搅。
「当!」钟声一响,鲨鱼头马上冲过去,连防御也甭防御了。
「嘿嘿!小客家人,让你嚐嚐印尼小菜的滋味!」
鲨鱼头一开始就马上使出蝴蝶步,果真翩翩飞舞,在台上闪出好几个分身,鬼影重重。阿佑盯着东去西来变化多端的脚步,只能楞楞地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上菜罗!」
鲨鱼头大喊。台上依旧有好几个鲨鱼头。
我没看见鲨鱼头挥拳,但阿佑突然抱着肚子,接着身体往左跌落下去,好像吃了一记重重的拳头,靠在角落的柱子上。
鲨鱼头仰着角落一旁的柱子,竟然不进攻。
他正在享受着,
阿佑的痛苦。
「嗯,这道菜就叫做,巴东牛肉。还不错还不错,呵呵。」
阿佑踉跄着走上来,
重新整好姿势。
「哎哟!牛肉活过来变活牛了,来吧!我来个庖丁解牛。哈哈哈!」
鲨鱼头笑完之後又马上换个表情,再次使出蝴蝶步,
顿时台上又多了好几个幻影。
如果阿佑再向刚刚那样站着不动的话只会,等死。
这一次看清楚鲨鱼头的进攻了,他只是单纯地在阿佑的前面挥一记直拳。
速度与速度的对决。
鲨鱼头有十足的自信,自己的速度比阿佑快得上几倍。
怦!
阿佑倒下了吗?
不是,
这是一记反击拳。
鲨鱼头难以置信的倒在地上瞪着天花板。
裁判马上过来读秒。
鲨鱼头回过神来,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好难搞定的牛啊!客家人的养牛技术哪时候这麽先进了?哈哈哈。」阿佑始终不发一语,他很清楚这是鲨鱼头的诡计。
阿佑的脾气真的很好,
就算我号称Eq一百八都想上台干掉他。
阿佑斗大的背肌拱起来,拳头紧紧防御住自己。
真的有点像牛,血很厚的那种,血牛。
鲨鱼头轻盈地跳起来,将前面那只手在阿佑面前晃呀晃。
「有没有吃过,印尼闪击拳?」
妈的,怎麽都加个印尼就饱了,还要申请专利吗?
鲨鱼头挥出拳头,一只手臂突然分成五六只手,
几千颗几百颗拳头像子弹一样铺天盖地刷刷刷地打在阿佑用来防御的手臂上,鲨鱼头明明知道如果用勾拳就可以马上直捣阿佑的横隔,但他却选择狂轰乱炸的将拳头打在阿佑逐渐肿起来的手臂上。
正如适才所讲,
他在享受着,阿佑的痛苦。
「反击啊!反击啊!不是很会反击拳,哥哥在等你呢,哈哈哈!」
机关枪发射出来的子弹进化成狂风下的暴雨,阿佑就像是大雨中没有撑伞的人,只能任由雨滴辣辣地打在自己身上。
可这不是雨滴,是硬梆梆的拳头。
「来来来,这一道叫做凉拌燕子肉。」
鲨鱼头将拳头旋转九十度,向前方画出一道弧线,直捣进阿佑的防御圈内,痛痛的打在横隔膜上。
阿佑的防御顿时崩然瓦解,一副恶心作呕的样子,
此时他的胃一定正在激烈的波然翻搅。
就要结束了吗?
鲨鱼头依旧窃笑着。
转开了强劲有力的肩胛,右脚钉地,就要来一拳恐怖的勾拳。
阿佑看着刽子手上的巨刃,只是呆呆地看着,
就要结束了。
终於可以好好休息了吗。
有一股声音在回荡。
「我想要让筱如有个拳击冠军男朋友!」
对,不行,不能这样结束。
阿佑突然闪过一道锋利的目光。
可惜,
拳头就要打在他的下颚上。。。
死刑已然宣告。
「当!第一回合结束。」鲨鱼头的勾拳就要抵达。
裁判赶紧过去栖身分开两人。
「shit!算你运气好!下一回合你就要倒下来舔我的脚趾头罗。」鲨鱼头用将拳头抵在脖子由左划右,意味着,让你死。
我赶紧帮阿佑灌了几口水,必且用冰块敷在他的额头上。
老师在阿佑耳朵旁说了几句话,阿佑点点头应了。
我回头望着观众席上的以柔和筱如,筱如脸上挂着闪亮的两条泪痕。
「争气点,筱如哭了。」
阿佑回过头来,给我一个自信的微笑。
这一刻,他再也不是原来的阿佑了。
是头等待脱疆已久的野兽。
「当!」钟声再次想起。
「小客家人,想不想我呀!」
鲨鱼头不再使用蝴蝶步扰乱阿佑的视觉,迎头两拳刺拳正中阿佑的鼻子,阿佑也回敬两拳痛快的刺拳。
还记得吗?美国钝拳。
拳头重到鲨鱼头流下了鼻血。
他的面目更加狰狞。
阿佑冲上前去两记勾拳左右双攻,退开一个箭步,腰转拳出,笔直一拳通天而出,像一门简洁有力的大炮。
我等待轰然价响的下颚碎裂。
怦!
阿佑倒地。
筱如摀着嘴巴眼泪再也停不下来。
「你以为只有你会反击拳?呵呵。」
无情的读秒声丝毫不等待阿佑的喘息。
站起来啊!阿佑。
你答应筱如的冠军呢,好不容易打到决赛,
你就这麽轻易地被击败吗?
怦!阿佑重重地敲打地板。
挣扎地站起身来,
我看见了和鲨鱼头在选手室外面
一模一样的表情。
杀气腾腾。
鲨鱼头再也笑不出来。
眼前的阿佑让他感觉到一股味道。
叫做,
恐惧。
鲨鱼头栖着身体往前俯冲,在阿佑跟前寸步扭腰旋转,拳头由右下方转身带出,阿佑退开了一步,再一次,腰转拳出,重重的一门炮。
怦!
再次倒地。
阿佑的颧骨肿胀,满脸都是鼻血,脸上的瘀青不可胜数。
他依旧挣扎起身。
裁判问,还能不能打?
阿佑点点头,眼神始终看着鲨鱼头。
无力却坚定的眼神。
=
再倒下去一次,就要输了。
鲨鱼头突然双手护住头部向阿佑冲去,突破了阿佑用刺拳围成的防线,用手肘将阿佑推到角落,
「好好记住这滋味。」鲨鱼头冷冷地说。
接着鲨鱼头左右冲击重拳往阿佑的头部送去,每一拳都重的将阿佑的鼻血四溅而出。
「钲佑!不要打了!」筱如在观众席上破涕呐喊。
佑妈靠在佑爸的身上哭的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搏斗,是屠杀。
阿佑的双脚瘫软,就要倒地。
他正在用意志撑住这一切,
胜负、家人、信念,最重要的还有,对筱如的爱。
「打定了!我要让筱如有个拳击冠军男朋友。」
阿佑如是说,眼神充满了坚定。
就为了一句话,他舍身相搏。
突然阿佑跳出奇怪的步法,
将鲨鱼头退至角落。
再一次,退开,一门简洁有力却毫不掩饰的大炮。阿佑冷笑,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妈的,还要被揍几次你才甘愿?
鲨鱼头嘲笑,祭出反击拳。
怦!
我不忍再看,将眼睛闭起来。
四周发出一阵惊讶。
直到我睁开眼一看,
鲨鱼头惊吓地倒在阿佑脚下。
这是。。。
双重反击拳?
阿佑趁着鲨鱼头用勾拳反击的时候,另外一拳在短短几秒之内挥出上勾拳。
裁判读秒。
我紧抓住着衣服,
不要起来啊!好好躺着睡觉!不准给我起来,
四、五、六、
筱如紧紧抓着以柔,佑妈和佑爸紧紧抱在一起。。。。
七、八、九
「k!o!」裁判比出一个ko手势。
全场欢呼,我跳起来马上跑上台去。
「哇靠!你真他妈打赢了!」
阿佑瘫在我身上,我扶着他步履蹒跚。
「筱如呢?我要找她。。。」阿佑气若游丝。
筱如泪眼纵横地跑下来,匆匆跑向阿佑。
「笨蛋!笨蛋!你这个大笨蛋!」筱如不顾阿佑浑身汗水地紧紧抱住他,在他怀里幸福的哭着。
筱如是哭了,但是好幸福的。
佑爸佑妈也在。
「吼!这个兔死崽子,让你妈哭得这麽伤心!」
佑妈也哭了,但是好骄傲的。
佑爸怎麽也没说,只是眼角和嘴角的弧线说明了他有多开心。
我和以柔相视而笑,以柔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一下。
从此之後阿佑就是全国冠军了。
我的好兄弟,筱如的男朋友。
我怎麽也没说,只是眼眶有点红,
小小地哭了,
只是好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