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学会喜欢人之前,你必须先学会如何隐藏,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在知道那个人把你当成和别人是一样的分量以後,你可以假装是把回归成朋友的区域,又或者是更洒脱的直接放弃。
但後者的机率是最少的对吧?不是说在咒骂那些热恋期中的人,而是真的剑城看过那麽多分分合合的人,他对爱情的观念就是这麽长期的被培育出来,真要老实说的话,那些真正能够到最後的人,他所看到的不多,真的不多,或许他的见识还不够大,但谁能保证?到死的那一刻,到老了的那一刻,懂的会是比刚出社会又或者只是一个小鬼头所多?那根本完全就是因人而异。
在那三情之中,除了亲情或友情之外,爱情要持续到永恒真的很难,也很需要决心的,这点想必是众所皆知的吧?
可是为什麽呢?会有那麽多人这麽轻易的就说永远这两个字呢?
剑城极度的搞不出这个问题的所以然,明明不太有那个可能的事情,为什麽要这麽简单就碰出口?他不太喜欢这样子,所以他也很少对一个人承诺任何事情,即使是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也一样,毕竟,大事情要从小事情做起的。
可是,那个人却不一样。他敢对任何人保证任何事情,他是可以那麽打打胸膛挂上性命保证的,连足球这种抽象的物体也都可以承诺下来,或许那个人根本是外星人也说不定吧?从一开始认识,被打的那麽惨,被欺压的那麽惨,也仍是坚持着和足球的约定,那种无人可以质疑的热情。
明明是那麽讨厌着这样子的人,可是却也对这样的他而感到动心,是这麽又爱又恨的。无法摆脱的,是这样对足球的感情,是这样对那个人的无比挂念。
是像一阵风,吹来又无影,无声的让人心痛,剑城好想笑,他承认或许这也是一种毒,比毒品比菸或者是酒都还要让人容易上瘾的毒,是一种无可言喻的习惯,他实在很不想去相信,自己早已就这麽被那个人所征服。用他那些承诺,用他对足球的承诺给征服。
其实心中的想法早已被自己给摸透,剑城的脑袋一直都是很清楚的,原本对那个人的感情不是这样的,不是那种几乎想占有全部的感情,而是欣赏的、只有单单的喜欢,可是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他也不知道,就是这麽慢慢变质了,被这麽酝酿出来了,这种感情,是比喜欢还要更深一层的爱。
谁想相信啊?孤傲的剑城京介居然对一个单纯到一个极点的人动心了?这连他自己也都不敢相信了啊。突然想知道这到底试是花了自己多久的时间才接受?剑城想不起来,但能确定那是突然想通的,有如突然发觉对那个人的感情一样,总是毫无预警的。
再也忍不住,剑城掩着嘴露笑,却笑得十分悲哀,笑得连眼泪都飙出来了。
他恨自己这麽在乎那个人,也恨自己是这样恨着他。是敌人,他不断提醒自己是属於第五部门那边的,对那个人,就是敌人。会进来足球社也只是要监视,根本不是来学习怎样爱一个人的,可是明明啊……是这麽清楚的知道,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他,明明不想踢却当看着那个人如此奋力踢球的模样也忍不住动起脚,明明是这麽不想看到他的笑容消失,却非得要由自己亲手去夺去他的笑。谁来和他说,这到底残不残忍?
他是如此不想喜欢啊,更不想进化成爱啊,但……就是没办法,这种感觉是这样的增加,这种感觉是这样的蔓延,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了。
就像是被刀在割一样的痛,就像是被掐的无法呼吸,剑城弯下腰来用双手揽自己的双脚,眼眶那边似乎热热的,好想有什麽东西就要溢出来了一样。
是这麽的想阻止,是这麽的不愿,却流出来了,那具有讽刺意味的眼泪。
搞不清楚是不是第一次哭,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要崩溃了,或许真的崩溃也比较好,但偏偏就是在边缘,不前也不退,是这麽的生不如死。
好想要感受,那太阳的温暖,那微风的温暖,可是却困难,可是却做不到,剑城笑得连理智也要断了,他的脑海中有着那挥之不去的身影,那样遥远的背影。
不断的跑,不回头,丢着自己在身後,怎麽叫怎麽喊也都不回头的身影。
连视线也都昏了,空得让人忍不住放声大叫。
剑城突然有这麽一瞬间好後悔,後悔自己加入了第五部门,後悔自己为什麽要这样伤害那个人,更後悔自己谁不爱去爱上那人。
他好想扯嗓大吼啊,即使一次也好。
──松风天马,你可知你是罪人,害得我有了知觉来痛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