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錯肩而過 — 21、嶄新的未來

──不久後,我也会加入你们。

原先泽田纲吉还没弄懂杏发女子话中的涵义,就再数个月後高中毕业前往义大利的彭哥列总部,九代目正巧与有些面熟的几道背影谈话告一段落。

「那麽晚辈就先在此先谢过九代目,舍妹在日後必要时刻就劳烦贵家族多多照顾了。」

「这是当然的。」九代目带着慈祥和蔼又不失威严的温和笑容颔首,目光炯炯有神,一点也看不出年迈的模样。

「叩叩。」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响,一名手下立於门後恭敬地说道:「九代目大人,十代目大人及十代的守护者们已经到了。」

九代目面露惊喜之色,似乎来人抵达的时间比他所臆测的还早,他先对面前两名年轻人抱歉地笑了点头致意,忙不迭地道:「快让他们进来。」

当两名男子略退朝九代目鞠躬时,他们背後的门板发出「喀擦」的声响往内场开,几个轻微的皮鞋鞋跟与大理石板敲出的清脆声,几道轻咦声此起彼落,似乎正为眼前的情景感到惊讶。

「我们先离开了,不打扰九代目了。」非常熟稔的沉稳嗓音说道,发声的主人有一头藤紫碎发,身着黑色正统西装,身边的杏发男子则是穿了暗棕色的西装。正觉泽田纲吉纳闷好像在哪听过的时候,两名男子双双转身与他和身边的夥伴们的视线无意间对上,这下子他更是惊愕地瞪大了褐眸。

「子雨桑!风絮桑!」

藤紫碎发的菖蒲子雨扬眉,早在刚刚听到声音就猜到是这些小子的他就不感到诧异了。

「泽田。」平淡无波的语调不带任何起伏或情绪,下一秒立刻转为咬牙切齿般的恶狠口吻:「臭小子,我可要先警告你了!要是你敢让夕空陷入危险的话……」

「──菖蒲家族全体可不会因为你是彭哥列的继承者放过你的!」附带凶恶的威胁之语。

被要胁的当事人冷汗涔涔地接收排山倒海而来的压迫感和寒霜冻人的低气压,穷其困难地点头回应。

语毕,菖蒲子雨满意地点头,似免钱的低压和威迫感立刻收敛的丝毫不漏,和自家胞弟菖蒲风絮鱼贯走出了彭哥列首领室。

九代目依旧面带和蔼笑容看着他们,彷佛刚刚那一幕丝毫没看见一般,「纲吉君,你们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点啊!」

「九代目。」泽田纲吉不好意思地回以一笑,轻轻走上前去,迎上那双慈霭的目光。跟随的夥伴们纷纷走到他身边,朝九代目致意。

「你们对刚刚那两人都不陌生,相信你们也非常好奇他们的来意。」果真有好几个都点头了,九代目这次收敛了温和的笑意,目光带着浓重的威严看着他们,开门见山地娓娓道出:「老朽也不拐弯抹角了,他们为的就是菖蒲夕空那孩子。」听见熟悉的名讳,明显倒抽口冷气和惊呼声又一次响起,只闻年迈的嗓音接话把後段说完。

「菖蒲夕空将是日後作为菖蒲家族与彭哥列家族中间牵线的角色。」严肃的话语方落,泽田纲吉等人的脸色遽变,但九代目却一反肃穆颜容勾起了淡淡的浅笑,「当然,与你们一样还只是实习罢了,并非正式。」话语中的背後之意:不代表未来不是。

泽田纲吉略为松了口气,但还是一脸的焦虑忧愁。

「但、但是九代目……」期期艾艾说不出後面想说的话,但经验老道看遍世道红尘的九代目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瞅着他,温和而严肃,看穿了他的思想,直道:「纲吉君,老朽知道你想说什麽。但是这个主意……」话未尽,後半段的话语就给唐突闯进来的来者接了去。

「这是夕空的意念哦,纲。」

来人身形略为娇小,身手却无比矫健高超,外表乍看是少年模样实际年龄深不可测的世界第一杀手里包恩。

「里包恩?!」泽田纲吉惊愕叫道。

「里包恩桑!刚刚的意思到底是……?!」狱寺隼人同样感到错愕,随後又冷静地问出口。

只见里包恩扬起一抹意味深长、在他们眼中却宛如恶魔的微笑说:

「就是九代目刚刚说的那样,夕空打算作为中间人和彭哥列家族牵线啊。」

说的白话点,就是这个意思。但他们几人显然难以接受。

到了这一步,其实他们都该预料到了。

他们曾经去过的未来,菖蒲夕空的角色正是为此而来。

×

实习的一年间,泽田纲吉负责在九代目及九代目的守护者们带领下熟悉首领应尽的义务,学习怎麽表达令人心服口服的言论,临机应变的判断力,与各式各样的人物打交道,更熟稔的运用自己的武器或手枪。

本来里包恩早就可以从他的家庭教师卸任了,只是他还想看看泽田纲吉怎麽进步到当个十代首领而已。或许,他的成长光辉他以後也会一直期待着。

至於泽田纲吉的守护者们也不落其後,各自以各自的方式前进,从陌生一直到熟稔,从笨手笨脚一直到处变不惊。他们每个人都在进步,都在成长磨练,与曾经的未来的他们越来越相近。

至於菖蒲夕空,她在这一年间进步神速,为了摸熟家族里的一切,为了与泽田纲吉并肩行进,为了更有能力地保护自己,她在大二期间一边与里包恩或其他人做着严苛训练,一边学习学校所教导的课业与课後功课,甚至只要家族有任务要与彭哥列或他方家族作交易都必须刻不容缓地前往约定地点谈判。她可说是没有任何休闲的空余,就连那年好不容易考上与她同校的京子也极少能和她出门逛街的原因在此。

等到适应期一过,已经是泽田纲吉高中毕业的整整两年後了。

那年,泽田纲吉二十岁,菖蒲夕空二十一岁。

日正当午,炫烂夺目的艳阳绽放着璀璨的光辉,此时的季节正值夏季,距离菖蒲夕空的大学学院正巧是放暑假的大好悠闲时光。

相当难得的,在放假前,与菖蒲夕空同居的京子老早就约了其他人,就等着菖蒲夕空答应何时有空聚会。好不容易学业、训练和自家工作的任务都暂且稳定了,菖蒲夕空便向上级、也就是她的大兄长菖蒲子雨请了几天假,仅为了与成了闺中密友的姊妹淘好好闲聊。

对菖蒲夕空相当疼宠的菖蒲子雨二话不说就大赦,甚至要求对方尽量多休息几天。

本来他起初就不怎麽苟同妹妹那不要命似的训练方式,撇开男女力气有别之谈,就单论对方集结训练、学业和任务於一身,就算是双亲也都想骂骂对方怎麽那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胡来。

期间她的身体当然是受不了如此的多方压力的压迫,果然在训练途中撑不住昏厥过去,好在里包恩先生眼睛尖锐地注意到那孩子的不对劲,在她晕倒前就临时说了句「今天训练提早结束」,不然後果可能更严重。

那次晕倒後,身体孱弱的菖蒲夕空接收了多方关爱她的人的集体炮轰,连医生也多次叮嘱身为女孩子的她不该如此勉强自己这麽劳累,她才稍微有了收敛。

今天才七月初,准备进入盛夏时节。由於地理环境的因素,待在义大利反而没有日本来的闷热,虽然有着属於夏季的热气,却夹带了令人舒适的凉爽风气。

「呀哈哈哈哈!好舒服哦──」

「哈咿-呐、夕空姊你也一起来啊!还有库洛姆酱!很凉的哦!」

「就是说啊!难得可以这麽放松呢!」

几个女孩子正愁不知该去哪消暑的时候,里包恩提供几张黑手党岛的票卷给她们,依旧是对待女孩子绅士无比的准义大利男性。

据说那时他们正好几个有空的人一起吃晚餐,京子一脸困扰地提出类似的问题,里包恩脸上挂着牲畜无害的微笑,不知从哪掏出的准备好的票递给京子。

一旁还在彭哥列努力钻研学习的男性们见状,脸色不仅刷黑,甚至还扭曲成一团。

──靠!里包恩你是有预谋的吧!!?这是准首领的泽田纲吉内心怒吼。

所以,现在菖蒲夕空等人才会出现在久违的黑手党乐园岛上游玩。

这次只有菖蒲夕空、京子、三蒲春和库洛姆四个女孩子,额外还有躲在暗处的五十岚黑连及另一名菖蒲家族的手下尾随在後当护花使者……不,是保护她们。

而库洛姆也不是省油的灯,经过长期的自我训练与任务,除了自保能力,当然也有了对抗敌人的力量,应付小角色可说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菖蒲夕空也给里包恩教过基本功夫,手枪运用自如,虽说射击的瞄准度比不上身为老师的里包恩,但对付有任何不轨心思的人倒是没问题。

所以几个男孩子,尤其是了平和泽田纲吉,虽然不太甘愿,但见识过两女孩子应付敌人的他们就算在怎麽不放心,在听到里包恩提醒的「不用你们操心还有人跟着」的话也只得勉强点头。

而且说实话,里包恩也算是菖蒲夕空的老师,若非没什麽危险,也不会擅自主张给票让她们去那种地方游玩。

菖蒲夕空和库洛姆坐在沙滩上附近架好的遮阳伞底下铺好的布巾,两个女孩子身上各自穿着一套比基尼,外披了件轻便外套遮掩身材,温柔的目光带着笑意注视不远的前方海滩互相泼水玩乐的一橙一酒红的女子。

「没关系,我在这里待着就好了。」菖蒲夕空朝她们挥挥手示意,一旁已大不如从前羞涩的库洛姆带着腼腆的红润笑颜也跟着颔首。

「京子酱和春酱尽管去玩水吧。」温润悦耳的细柔嗓音这麽说道。「不用担心我们。」

见招不到人的三蒲春不满地嘟起嘴,玩了一会儿就没兴致了,乾脆和京子一起走回她们的身边。

「真是的!难得出来玩一次,你们不要就这麽呆坐在这儿嘛!」三蒲春无奈地抱怨嘟囔道。

习以为常的京子不像好友反应这麽大,唇边带着徐徐笑意,轻拍三蒲春的手臂安抚道:「没关系啦、春酱,而且这里有点多人。更何况我们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以玩。」

三蒲春用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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