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1:13
紫光眼花撩乱得似狂风扫落叶般落下,身躯倾身闪躲过往身体拐下的攻势,也不管肩头上咆哮的痛楚,XANXUS撩起了狠戾的腥笑,「果然是恼羞成怒,不是吗?」一来一往多少回合,没时间去计算,毕竟对方也是彭哥列最强,自然不能太过分心,但是出言挑衅,那倒是没问题。
浮萍拐在一片青草上落印下了一长痕丑陋狰狞的龟裂,伴随着裂痕而生的轰然破坏声响犹如大地的哀鸣,云雀隐忍着欲爆烈的青筋,冷凝嗓声怒道:「少说废话!」又持着得心应手的浮萍拐对着出言不逊的肉食动物掠起了冷冽。
XANXUS向後跨了步,冷眼瞅着在方才自己的所在处活像成了荒芜的狼藉,也丝毫不去理会身後多重的杂音,藉助惨遭炸药硬生塌落的树柱一蹬起足之际,寂静须臾的墨黑爆发口倏然激起了巨声的爆破,子弹犹如洪水猛兽似地朝着云雀扑咬而去。
脚步不因迎面而来酝酿着烟硝的子弹而却退,反而像只被激起遭羞辱且也不服输的肉食动物,云雀冷凝着面,增快了咬杀猎物的步伐,浮萍拐彷佛对映着主人心情,散着疯狂撕裂着空气的紫炎,同时也暴力地破坏夹带死神冰凉的金属光泽,然後俯身奋力往他的腹部挥去。
知到迅雷似的猛击会让步伐不及调整应对,他立即下了腰翻身,惊险地躲过尽管离耳部还有些距离却已造成呼呼狂啸的挥击。要是真的被碰触到,哪怕已经避开要害,也要休息个一时半月。
甫起身,到来的依然是穷追不舍的浮萍拐,一击一挥都刮伤了空气,流动杂乱得让气体失声尖叫刺激着耳膜,XANXUS敛起了嗤笑,烟硝袅袅的枪口随着果断的指尖再次释放出了怒傲的咆哮。
不管是饱含烟硝的火花,抑或者金属强力抨击彼此所激起细碎的燎火,皆在视野中不间断地燃烧,无法跟上的速度成了朦胧的色彩。
可怜此刻无力阻止──其实是想要阻止却被某两只打得正兴头的肉食性狠瞪了下才却步──的泽田纲吉,欲哭无泪地看着俨然成了废墟的花苑,心,痛得都淌血了;头,震得一片空白。要不是狱寺扶着他,某个一想到赤字就快昏倒的教父早就栽入了埋着刺鼻硫磺以及烧焦的泥泞中装死。
不过教父是如此悲惨,但赶於进行人生大事的晴守可不想管眼前如火如荼的战况,只想冲回去对着陪伴自己许多年,甚至也伴随着他踏入灰暗未来的恋人求婚。
反正云雀戒指都还回来了,当然立即去求婚!虽然说没有问甚麽求婚方式,但,他发现只要──极限地求婚就没问题的!花一向都很了解他的!
双眸燃烧出了不输打得不可开交的肉食动物的斗志,身後激起的火焰是沸腾的热血,众所皆知的粗线条了平,可不知掌握命运的里包神一向都会给予低俗的人们种种的考验,美其名是成熟的果子才好吃,不如说是他想整整人还调剂一下无聊的生活。
是的,基於此定理的情况下,当了平决定要无视其他人之际,一抹黄橙橙得犹如向日葵似的渺小身影逐渐在湛蓝的天际中飘落,伴随而来是尖锐稚嫩却也嘹喨,让他们莫名熟悉的曲子。
「绿意盎然的并盛,不大不小刚刚好──」
貌似……很像某个云守口中常常出现的曲调,只不过,这声调未免也太高了吧?电音版本吗?
顿时感到无言以对,狱寺隼人不屑地嗤哼说这音准根本就跑掉了也有漏拍,丢人现眼。
泽田纲吉勉强乾笑了几声缅怀似地说云豆还是一样很喜欢唱并盛校──不对、牠根本只会唱这首吧?!
笹川了平有些怀念地聆听着以往在练习拳击时,偶尔会听到的校歌,然後说真是极限的一点也没变!
寒露则是抽搐了嘴角,毕竟自己读并盛也才几个月而已,对於这种电音校歌除了说不是鹦鹉的鸟竟然会开口说话,不然就是说云雀学长真爱并盛。
不多思底下人群对於自己的看法,云豆那漆黑如同黑曜石的眼睹,澄静得足以清楚映照着自己所觊觎的目标,变展着翅膀拍打着空气,让自己朝着目标前进,同时也不忘了对自己的主人加油,替敌人漏油。
「云雀、云雀──咬杀、咬杀垃圾!」在熟稔墨黑蓬松的头顶上绕了几圈,牠蓦然加快了翅膀,朝着了平俯冲,晶莹莹的乌黑光泽辉映着红宝石深沉的绚丽。
没错!为了云雀,牠也是可以保管东西,不让别人拿走的!
吐出校歌的喙嘴猛然一张,在了平错愕不解的目光之下,牠,云雀的爱宠──云豆,正大光明地叼走了了平手上的求婚戒指,然後往漂泊着缕缕白丝云朵的天空飞去,为的就是自己的性命以及口上的戒指,以免被底下那个爆发依旧刺眼如骄阳,堪称是极限怒火的晴守抓到暴毙。
「唔哦哦哦哦──戒指啊!!」失而复得又失,了平气得只差没抓起大树往云豆身上砸,只是追求极限以及挑战的他根本不想也不屑欺负弱小,所以只能在底下对着愉快地盘旋在云雀上方的金黄小鸟乾瞪眼,只求戒指赶快回到手上。
可恶啊──为甚麽求个婚也要经历这些差劲的事?!啊?这难道是说在考验他对花的感情的极限考验吗?!哦哦哦哦──他,笹川了平一定可以极限地战胜的!
瞄到底下的人拿牠无可奈何,小小的心灵顿时感到卓越的愉悦,进而骄傲了起来,圆又大的黑睹窃喜地闪烁着,同时也傲然地睥睨着那个燃烧出庞大烈炎的晴守,哼声从鼻部喷出。
但仅只一瞬间,在自家主人上方胜利盘旋的云豆,大大荡漾无辜色泽的圆瞳骤然遭某双森然阴狠完全暴戾的金绿眸一横,牠顿时惊得脑海一片空白,心也冷了大半,隐匿小小身躯的血液彷佛被冰覆上而凝结,除了黑睹惊悚地爆凸呈现眼白外,嘴中的红宝石戒指也因喙嘴惊慌张开而落下,就这麽刚好──
浮萍拐一挥,枪身劈过,脆弱的戒环霎时成了千万片的粉末,无力地带着艳红洒落於脚下的泥泞中,不待戒指主人那悲愤的怒吼,一股些许刺鼻的臭味在弥漫硝烟的空气里斩开了一道突兀的骚味,且一声啪塔,清脆地震撼了所有人脑海以及心脏。
白雷霹雳地迅打入了脑海,白茫茫得似冰天雪地,根本除了雪白外没有任何的颜色渲染,只有纯粹的雪白单色调。
「呃、啊……」张大嘴,连同闪耀着剔透泪水的眼眸也瞠大,泽田纲吉敢发誓,这一定足够称为他这一生见过最惊世骇俗的一件事啊!
「靠……」彻底震惊得连脸都稍微扭曲了,狱寺隼人敢说,这件事情要是说出去铁定没有人敢相信,拜托!那个云雀耶!
「这……这个……」连准备咆哮表达心中愤愤不平的笹川了平,惊愕得除了这个外甚麽也说不口了,可见其受惊吓的程度,可并非一般的事件!
「……」直直地瞪着方才经发事件的凶案现场,寒露用她的性命担保,这种事情是真的!就算听起来、看起来都不是真的,但它却是真的发失了!
手缓缓地放下浮萍拐後,徐徐地抚上了从发上流泻而下的浓稠液体,湿热且包含着结石的存在,令云雀艳色的俊脸神经明显地一抽,极度扭曲的猎奇乍现,鸢蓝凤眸承载起了不输给金绿眸的狠戾阴鸷,雷霆万钧地朝着某只因冲击过大已躺在泥泞上昏死的云鸟狠辣地瞪了眼。
反倒是对手幸灾乐祸地扯开了狰狞嘲讽的笑靥,樱唇所吐出的狂妄笑语快把其他在场的人丢入阿鼻地狱里,享尽所有酷刑、受尽残酷凌虐。
「哈哈哈哈──鸟屎?还跟你真配啊、云雀恭弥!」
XANXUS!不要再挑衅云雀学长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第几次了,寒露直觉得XANXUS肯定是存心故意的。
PM2:57
所谓的沙漠暴风就算没见过,也在电影之类的上头见过吧?
是的,现在就是如此,只不过橘黄沉沉的沙砾风暴成了暗沉沉阴森森如墨的龙卷风。袭卷着强劲足够风蚀他人的怒号,不停咆哮出让人心惊胆颤的狠戾杀气。
若说以一个普通平常又朴实单纯的初学者来说,点燃戒指是要靠自己那无比坚定的决心燃烧出灿烂属性火焰的;但若是唯我独尊又变态高傲的强势者,点燃戒指激发通常只要一件事,那属性火焰就可媲美了世纪恐怖兵器般,令人退避不只三舍,而是以数以万舍。
而那件事,就是俗称的生气。
说好听点是狂怒,说难听点是化身成喷火龙了。
又浓又深的黑气不断从最强云守身上爆发出来,不断地侵蚀着青翠,将其化为瑟缩枯萎的乾草,浏海所致的阴影在如磁白皙的面上渲染森然,隐匿於里头的凤眸闪烁着属於失去控制的野兽才有的发狂以及嗜血的红光。
彭哥列云之守护者,暴走了。
只因为鸟禽类的排泄物被倾泻在头上。
不要说小孩了,这麽惊悚又恐怖更胜日本恐怖片的景象,连大人都会吓得口吐白沫,说不定还会尿失禁。
深深的知道,再不强迫自己吃个死气丸逼出荡然无存的与勇气,纲吉觉得不只是这座花园,连同他们都会命丧黄泉,更凄厉悲惨的是──那一堆如雪花飘的白纸赤字一定会随着他直达天堂地狱的!
缓缓地重新执起了燃烧出更灼热抢眼云属性火焰的浮萍拐,充斥腥红的凤眸阴狠得如肉食性动物紧盯着眼前食物後,下抑的唇角骤然咧出了腥血,上牙磨着下牙吐出的宣言,更是死神手上的镰刀,揭开了等下的腥风血雨。
「全部咬杀!」
话还没完全滴落於空气之中,他倏地在众目睽睽之中消失,晓得这根本不是甚麽鬼灵异现象而是速度快到视野来不及捕捉而呈现的假象,XANXUS哼了声,也开始了动作。
依着经验循着杀气息来的角度做出应对,XANXUS每踏开的所在之处必惨遭浮萍拐无情暴力的破坏,一坑坑不输硫磺炸出的黑洞简直快凶残地撕裂纲吉脆弱的心了。
都是钱……都是钱啊啊啊──这群人间凶器根本就是没血没泪没心没肝没肺的烧钱机!他一定要用大量特级S任务把他们全丢到死啊啊啊啊啊啊──
累积已久的怨气爆发出了超绝勇气,彭哥列教父从来没用过如此坚定的意志决定这种分明是有天堂路不走偏走地狱门的必死定案,可见其爆发怨气到连自己半死不活的命都不要了
只是,没到几秒後,他就後悔了。
──非常的,後悔。
孟子曰:故天将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也就是说:天要把大任交给某个人时,一定会先摧残他脆弱无能的心灵,虐待他废柴无用的身躯,也要让他嚐嚐有一顿没一顿的滋味,更要断绝他庞大的家产然後留给自己享用,让他的所作所为都受到阻挠。这样一来,他必定会养起他认知天命又弹性可以任人无限欺负的性情,又增强自己注定劳碌的认知。
──出自彭哥列族规
(除本文斜体外,其余经彭哥列第十代门外顾问完全修正)
霎那之间,纲吉觉得自己身後好像被股强劲的力道猛然往前一推,就连扶着自己的狱寺也无法及时捉住他,脚裸因一块看就知道是被人故意放在这里的石子一拌,身驱便不稳地踉跄了下,好不容易止住还要往前倒的倾斜,但无辜又盈溢着泪水的浅奶眼眸,却冷不防与宛若酷斯拉似凶狠残暴的凤眸对上。
登时,血液全结冻了。
之後呢?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溅血惨叫在浮萍拐一落下後就没有终止,可怜的彭哥列十代因为办公室被炸了,死气丸也没有在身上──因为他想反正都在办公室,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也没差──再加上面对狂怒中的守护者,尤其是云雀,他压根毫无勇气燃起血液里的死气来反击。
於是,出自族规的经历,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敢置信地瞠大祖母绿似的俊眸,狱寺脑海顿时茫茫惨白,而就在眸光触及到溅起的鲜血,他勃然大怒一面咒骂着残害自己敬重首领的云守,一面迅速地重新燃起了彭哥列岚戒以及多只不同属性的指环。
抽出了SISTEMAC.A.I拼图匣,狱寺凝起了碧眸,冷汗随着牙根一咬而延着面颊的弧线落下,「十代首领!撑着点!我马上救你出来!」他没有自信可以打过暴走中的云雀,但至少,他一定要救出十代首领!
「草皮头!快把汉我流放出──」碧眸移挪到了平所在的方位,岂料要找的人没有站在草皮上,却已朝着自己飞扑过来,狱寺陡然又闪烁一阵白的脑筋不及反应,早伤痕累累的身躯便硬生地遭到重击,「呃哇──」吃痛地嘶了声,却连同也撞上他的了平一同横冲直撞地像颗保龄球,滑滚入了云雀那无差别的攻击范围。
被揍得离鼻青脸肿不远的纲吉,好不容易奋力地捉住了云雀凶暴的浮萍拐,以防又往自己身上烙印下很难复原的拐痕,掀起有点在冒星的眼眸,却发现视野中有两抹身影不断放大,瞳孔受惊一缩,咽喉甫扯出了头音之际,足以将骨架散落的冲击直直地砸到身侧。
手持不住冲来的力道而松开了攻击的浮萍拐,他与迎面而来的两人纷纷撞入了一旁惨遭破坏扭曲的废桌椅中,且随後还听见甚麽物品从高处落下砸到人的清脆抨击声,冲劲的力道带起的尘烟渐渐於空气中勾勒出了线条以及蓬松的惨灰,遮蔽了视线所要的察看。
就算不察看,被压在最底以及最上面的总是最惨的──前者被重量压又是第一个撞上废弃物的;後者是被随後砸下的重物重击第一个承受的。
飞来横祸的突来,也令云雀一顿,暴戾狂怒的鸢蓝凤瞳一横,瞅见了罪魁祸首正冷冷地噙笑冷眼旁观的肉食动物睨了他一眼後,便拖着某个从头到尾目睹全程陷害彭哥列首领等人的草食动物离开──这摆明了就是鄙夷他的挑衅。
青筋蓦然在额上清晰地爆裂,他隐忍满腔的怒火,但这种遭受轻蔑的耻辱怎又能不吭声的咽下?想太多,他,云雀恭弥可不像六道骸那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变种无能凤梨,所以他肯定会将破坏风纪的不良份子狠狠咬杀的。
他箭步一跨,渲上斑斑腥血的浮萍拐倏地咧出了接收光线折射出光亮的利牙,猛然张得更大朝着他凋零着破碎衣物勉强支撑遮掩的背咬了口。
熟知,彷佛早预知云雀会有此举的XANXUS,身子陡然稍前倾又往寒露身旁一靠,闪逝过了锐利划破肌肤的疼痛以及伤痕,掀起了狰狞讽刺的唇,他正想好好嘲笑云雀的出师不利,但一声响亮又莫名熟悉的撕裂,却蛮横地打断了一切,随後的惊呼与身躯相撞跌出的闷碰声,也笼罩下了令人哑口无言的沉默。
但,一切却也获得了关键又不自觉发生的转机。
或许,他们会获得转机也得感谢一下云雀恭弥吧?
PM3:22
大片残留硫味破烂的布料苟延残喘地躺在狼狈青翠之上,边缘因撕裂连带也把身驱上的衣物部分的内层也扯了下部分,藕断丝连的丝线残破地淌流出色泽,怵目惊心地撼动了在场仅存的三人。
重跌在男人身上的女人面目顿时狰狞扭曲得猎奇,一片白皙透红的雪腻肌肤仅存条墨色的内扣,失去上方提带的连身下摆仿佛无力的残瓣,委靡地褪了大半,要不是整个人都在别人身上,只要一个不留意一个动作,遮蔽下身的衣料也会沦落到已经壮烈牺牲的破布一样的命运。
而看看,一位半裸快要全裸女人,此刻暧昧也主动地趴在某个健康的男人身上,身驱之间的平坦以及起伏根本毫无空隙,紧紧迷媚地贴在一起。若不乾柴烈火激烈地烧一回,岂不是浪费了这种大好机会?
好吧,虽然那个草食动物是绝对不敢动作的。
而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本闪躲过尖锐凶器的女人却没有比那群悲壮阵亡的男人们幸运,因为先前被火药炸得正着衣物早就脱落了些料子,但至少还能勉强撑起防护,只不过,裸露着玉棘却冷不妨攫住了衣物,顺着力道也扯下了脆弱的布料。
於是,事情就是这麽简单地发生了。
云雀根本没料到会有这种突发状况──他从不想去思考那种不必要生支小事情,没必要也不需要,只是,这种情况他却不想下手,哼、他可不是六道骸那个不择手段的卑鄙凤梨趁人之危。
说到底,彭哥列云守还是不屑也不想与彭哥列雾守同流合污──不,是坚持要唱反调吧?
正当云雀忍住了四溅得媲美岩浆的怒气,目标肉食动物倏地好像碰触到了甚麽,浑身一震,一脸怒然地欲要向底下的草食动物咆哮怒吼之际,他猛然像是脱了线的傀偶,断去生命了无力气地昏去,而几乎同一时间,准备遭咆哮的草食动物也随着身上兽性大发却昏过去的肉食动物昏眩了去。
顿时怔了下,古典倾城美的面容却又恢复成了以往的冷然淡漠,云雀虽不清楚为甚麽两个人会同时彷佛失去生命地昏过去,但却也不敢大意地紧盯着毫无生命迹象的两人。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沉寂的静默随终返回柔和流动的空气中蜿蜒着,站着不动的他显然像个神经质一样。
思及起,云雀不悦地拧起了眉,闪烁高压紫炎的浮萍拐骤然化为团没有型态的烈焰,似箭没入了口袋中的武器匣,随後脚步也旋了个方向,准备离开。
阔步一踏,沉下怒意的鸢蓝瞳仁却蓦然收缩了下,他立即偏过首,一流在空中交织燃烧出灼热的愤怒之火从旁撩过,他旋侧过身子,凤瞳紧紧凝视着褪去外衣盖在女人身上,嘴角扯起了狂妄自傲的肉食动物。
鸢蓝敛去了怒意,浮现出兴味,云雀微挑起了眉,唇办也陡然因又可以继续方才未完的争斗而勾勒出抹几近狂热的嗜血。「哇喔,终於可以好好咬杀你了,XANXUS。」窸窣起的云属性烈炎在戒指上舞动,再次拿起了才收回不久的武器匣。
执起了双枪,一抹浅橘却刺目的光源猛然得恍若星殒,飞快地灌入了枪枝,回到熟悉身躯的XANXUS也扬起相同嗜血的狰狞。
「哼,你有这个本事吗?云雀恭弥。」
低沉的也饱含嗤笑的男性嗓音,是如此回答的。
PM5:36
「嘻嘻嘻嘻,原来把BOSS跟平民变成这样的是小豆丁你啊?」
支着包缠着绷带的头,浑身都是不知道已经替换了几次的绷带,贝尔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牵扯起颜面上的肌肉咧开了一贯的诡异笑容。
「难怪这几天都不见你的短小身影──噢、小豆丁你找死啊?」说不到一半就被玛蒙暴力地踹了一脚重击到了膝盖,惹得他吃痛地抽了口凉气,也不忘威胁着冷眼瞅着他的少女。
又瞪了他一眼,玛蒙重重地哼了声,「给我闭嘴贝尔‧飞哥尔,不然我就直接把你从二楼推下去!」捧着手上沾染刺鼻腥味的艳红绷带,她掀开了垃圾筒一股脑地丢了进去。
揉着泛着痛楚的膝盖,贝尔又勉强牵起了嬉笑,本打算说些甚麽,却被伤势最轻也能自由活动的後辈给打断了。
「Me──认为二楼是摔不死堕落王子的,」面部显然是瘫痪的弗兰踢着脚边破烂的青蛙头,湖绿平静的眼眸淡漠地抬起,包里着OK绷的手指竖起,貌似认真却也平板地道:「从顶楼丢下去然後还可以听见眼珠脑袋噗通──爆开的声音,这样那个堕落王子──才会一命呜呼手脚抽搐死翘翘。」
说得贝尔‧飞哥尔好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似的。
抽动着爆裂的青筋,隐匿在金黄浏海底下的眼眸阴森地瞪了某只该死的青蛙,「死青蛙,过来、王子要把你给掐死!」要不是身上的匕首在早上时就被BOSS全拿来当作飞镖在射列威了,贝尔早就直接全部直接往那个欠扁背影身上投射了。
瞥了坐在床沿上根本无法移动的贝尔,弗兰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肩,「你自己过来掐啊堕落王子──」仿佛根本没感受到浓厚杀气的他看似恍然地击了掌──嗓音还是平板的。「啊、Me知道了,贝尔前辈──因为腿断了,根本站不起来对吧?」
「唉唷~贝尔、弗兰,够了啦,现在都甚麽时候了?别再吵嘴了……」好不容易清醒的鲁斯里亚痛得直皱着眉,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被打到移位去了,只要稍微一动就觉得身体的肌肉要被撕裂开了。讨厌!BOSS怎麽可以那麽粗暴对待他啦!他不依啦!
本来在长椅沙发上休息的史库瓦罗被吵得太阳穴频频抽痛,初起还能忍耐,最後越吵越痛得他受不了,便烦躁地开口咆哮通通阻断他们。
「吵死了、给老子闭嘴──咳咳、咳……天杀的!」虽然成功让噪音结束,只是太激动到扯到胸口上的伤口又出血了,他恼怒地狠瞪了胸口上的绷带再次染上鲜血。
「不是说不要太激动了吗?死鲨鱼。」无力地翻了白眼,玛蒙觉得自己好像替代了史库瓦罗的位置,登上老妈子的位置了,按住溢出血的胸口,手染上的湿热令她抽搐了嘴角,暗地直呼事後一定要跟他们讨债!
况且,里头最难处理、费用最贵的还是列威!可恶、说甚麽BOSS打的伤不能让用晴火治疗,该死的那个庸医竟然还说一个人不用那就全部人都不要用吧,结果钱还给她翻倍!要不是他也是瓦利亚曾经看上的杀手,她才不会那麽闷不吭声的!
越想越气,一想到自己户头的十分之一全都被那个死三叉戟‧夏马尔抽光了,玛蒙的手劲不住加大,按得某只鲨鱼面色比死人更难看,直到隐约听见一楼的大门被踹开,她才惊愕狐疑地放开。
不会是BOSS他们回来了吧?
还没起身去看看情况,自己的房门便冷不防被暴力地踹了开,她不住惊吓地退了步,但一抬起眼眸却不禁倒抽了口凉气。
由外到内,彻底的冷凉啊。
「垃圾,你说畏罪潜逃,该怎麽处置?」
阴然地扯出一笑,回到自己身驱的XANXUS冷冷地睥睨着不敢喘口大气的玛蒙一眼,睐她冷汗频频地不知该如何解释,唇冷然地又勾起了狰狞。
会……死得很惨。
这是玛蒙此刻见到BOSS那抹阴凉险恶的笑容後的唯一想法。
PM6:30
为甚麽她也要在这里?
狐疑也忐忑不安地环视身旁的环境,因为火焰所燃起的高温弥漫在身躯左右,尽管回到自己身躯还是有种不踏实感的寒露坐在高脚椅上,轻轻也紧紧地握着手上沉载现搾柳橙汁的玻璃杯,她又将视线绕到了流理台前,动作慢条斯理得优雅的瓦利亚首领。
好吧,她是能理解眼前他在做甚麽,只是她却无法理解为甚麽她也在这,更无法理解他在彭哥列的厨房里作菜做甚麽啊啊啊啊啊啊啊──
简直反常了……该不会灵魂一调恢复後会有甚麽後遗症吧?!不行、不行,她是不是要去问夏马尔怎麽办是不是?但、但是夏马尔如果也不知道呢?呜……完蛋了!
可是……好香啊啊啊啊──为甚麽要这样虐待她啊!明知道她现在又饥又饿的,午餐也因为他和云雀学长他们打架而报销,然後被扛回去瓦利亚的时候只来得及穿完衣服却来不及吃个小东西果腹就又被他拖出来了……
讨厌……他是故意的对不对?!明明煮了那麽多盘看了就让她不住流口水的菜肴却让人送出去不让她吃!太过分了、过分!竟然让她乾瞪眼!她都快饿到哭了啦!这是残虐、残虐啊啊啊啊──
感觉到胃壁被胃酸强力地侵蚀,酸涩又痛苦的滋味让她含泪委屈地又吞了口酸甜的柳橙汁试图来阻挡胃酸的强袭,却发现酸甜顺个咽喉、食道而下後,没多久仍是酸涩的。
饥肠辘辘地发出了哀嚎,缕缕勾人的鲜甜味窜入了鼻腔,余光一扬便瞥见一锅西班牙鲜虾奶油饭被端了出去,寒露登时晴天霹雳,彷佛像个深闺怨妇一样怨毒地瞅着离她越来越远的食物。
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她肚子真的好饿好饿啊!XANXUS!!
满腹委屈地趴在吧台上,金绿泪光闪闪地瞅着面前正在冷却的巧克力蛋糕,浓郁芬芳的黑巧克力香甜而不腻如绸滑入鼻,活要将她的魂给勾去了。呜呜呜……不能碰!竟然是不能碰啊!呜呜呜……XANXUS、我讨厌你!
抽了委屈到通红的鼻,她心酸地放下了玻璃杯,小心翼翼得不去扯到肩膀的伤口而掩住了脸,哀怨得都出没的墨紫鬼火在旁助阵,同色调的布幕都拉了起来,只差没有出自肺腑的凄厉哭喊而已。
好饿好饿……呜、不管是甚麽都可以!她肚子真的好饿!呜呜呜……为甚麽她会这麽饿?为甚麽?!
无限的为甚麽占据了脑海,不知过了多久,浓厚的奶香味立即侵袭了脑海,胃袋更是一阵痉挛,痛得她抬起通红的猫眸,紧紧盯着眼前覆了层乳白的通心粉,她咽了口唾液,眼巴巴地瞅着放下法式水果馅饼也跟着坐下的男人。
这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见她跟只无害的小动物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XANXUS淡漠地递给她了把银叉,徐徐地吐出了解禁令。「吃完就走。」
话才方落,就瞧见她感动得痛哭流涕地祭起了胃,唇角扯出了不太明显浅淡的笑意後,也执起银叉慢慢吃了起来。
「那个、XANXUS……为甚麽要来彭哥列的厨房啊?」
「……闭上你的嘴安静吃面。」
「可、可是……那些……」
「单寒露,你再罗嗦就不要吃。」
「……」
顿时又陷入静谧的厨房,除了轻声咀嚼的窸窣声外,也仅剩晶莹剔透的小瓶子横躺在流理台上,静静地仰望着拉下暗蓝布幕的天际,等待接下来一群的人造访它。
呐、接下来那群人呢?
嘛、正在彭哥列饭厅中享用起了胜过以往的美食唷。
×第八日──不,或者说第一日。
AM7:15
昔日的泽田纲吉,从未觉得晨光是头阴森恐怖的野兽。
今日的泽田纲吉,深深觉得晨光是头凶狠残暴的野兽。
他觉得过了很久很久,照以往来说,他不该有种睡很久的感觉──因为Reborn会在晨曦甫露娇面时就以枪声叫他起床,然後毫不留情地把他丢到办公室里。
但是今天,很奇怪。
没有Reborn的踹门声,也没有惊悚的枪声。
一切都很诡异。
难不成……因为他昨晚跟京子告白成功,所以特别放他一马?
不、那个魔王才没有那麽好心!
掀起了眼睫,入目的是透过雪白纱帘洒了一地浅黄的晨光,柔美悦色的雕花壁上也烙印上了浅色,紧接着是墙角的粉红色行李……呃?粉红色?!
错愕使脑经顿时雪白,纲吉揉了眼後再次凝目,发现那抹粉红色依旧伫立於角落,而且再扫视了室内,感觉很陌生。他不解地拉开了被子,准备下床去察看下,就猛然见到自己光裸却也纤细白皙的小腿。
他不是穿长裤睡觉的吗?怎麽换成了──咦咦咦咦!!这是甚麽?!睡裙?!
惊恐地拉了身上质料好摸柔软的连身睡裙,胡乱之下也拉了U型的领口,眸光也这麽刚好见到了圆浑的起伏以及尖端的粉色……
啊啊啊啊啊啊──胸部?!
连同咽喉扯出的悲鸣也是悦耳的细声女嗓,他恍然又见到梳妆台上的镜面里,是一个身型纤细却曲线优美的女人,而此刻荡漾惊慌浅蜜眼眸正惊恐地瞪着自己,且披散於肩的柔顺长发,是如此恍若圆润稻穗般美丽的色泽……
京、京子?!!
登时深觉四周天旋地转,纲吉晕眩得无法思考,根本不晓得自己为甚麽一觉之後竟然变成了自己爱慕的京子,也不晓得自己身在彭哥列哪间客房,更不知道现在该怎麽办!!
「哼、你是最後一个醒的,蠢纲。」
不输女性的乾净音质是熟悉的,但声调的清冷与令人心生恐惧的怒意却是陌生得可以,但确实是自己还是男性时所拥有的。
只不过,这种称呼也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
惊悚地撑大了浅蜜,他颤抖着优美的指头,惊慌失措地指着面前倚在门旁却面色不怎麽好的「泽田纲吉」。
「Re、Reborn?!」
是的,除了不喜欢群聚的云雀恭弥之外,其余包括守护者、门外顾问、经过晴火焰治疗的彭哥列首领等人,甚至是技术部门,全都中奖了。
──这又是另外一场惊魂又恐怖的七日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