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之六．恋人
“恋人？就是……露琪亚小姐跟姑爷那样子的麽？”少年眨巴着眼睛很严肃地思考了一下。
“不错，就是可以一生一世相互喜欢，相互陪伴的人！”
“这样……我明白了！好啊！”
少年直视着白哉，毫无犹豫地吐出了应诺，“我愿意！”
“一护……你……”
应该欢喜的，但白哉反而愣怔了好一会儿。
随即他明白自己为什麽愣住了──接受了自己的求爱的少年，凝视着自己的眼神毫无躲闪的羞涩和忸怩，只有坦率又天真的欢喜。
这孩子……真的懂得恋爱的感觉吗？看起来压根就没开那个窍啊！
少年的笑容明亮而剔透，“虽然恋爱究竟是怎麽样的，我不是很懂，但我喜欢老爷，非常非常喜欢，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喜欢了，所以既然是老爷的心愿，我当然愿意了！再说一生一世相互陪伴，不是本来就决定好的事情嘛！”
………………………………抚额。
果然还没开窍。
这果断还是妖怪报恩的节奏啊！
白哉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沮丧。
但是……看着好像决定了一桩了不起的大事的少年，白哉几分无奈几分纵容地笑了。
只要是自己的心愿，就没有关系麽？
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很是不错。
未开情窦的纯真心灵，无论如何，都会是自己所有了。
在一起的日子会很长，所以不用着急，一点一点地教会他，亲手开启他的心灵，培育出爱恋的新芽然後呵护着长大──这是多麽美妙的事情啊！
总有一天，并且不会太久，会让这孩子不再是因为感恩而是因为爱恋而无法离开自己！
“那就这麽说定了！”
白哉将少年轻轻拥入怀中，在纤瘦身体嵌合在怀中无与伦比的满足感中，他深深吸了一口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桔梗香，一时间心神俱醉。
“嗯！好！说定了！”
双臂很乖巧地回抱住白哉的腰背，新出炉的恋人在怀里一本正经地点着头，“不会反悔的！老爷放心好了！”
“那麽，首先就从吻开始吧！”
“唔？”
好奇地在怀中歪了歪头，少年发出一点疑惑的鼻音。
双唇微微嘟起，眼睛睁得圆圆。
──实在是太可爱了，纯真又无邪。
叫人食指大动！
白哉勾住少年尖尖的小下巴，不怀好意地俯首，“先闭上眼睛！”
“哦……”
乖乖闭上了双眼，长而密的睫毛却微微不安地在气流中震颤着。
让人心底溢满了甜蜜和温柔。
手指轻抚过那毫无毛细孔一般的细致腮颊，宛如上佳丝绸一般的触感，再流连上花瓣一般的嘴唇──漂亮的蔷薇花瓣一般的色泽，唇纹极浅，光润的质地看起来就饱满而甜蜜，唇形也丰润得十分漂亮，真的是……很适合亲吻的嘴唇呢！
“老……老爷……”
等待了良久，少年几分不安地低唤道。
小小的软软的声音就像是幼猫的叫唤，又像是小小的勾子，勾着心底痒得难耐。
可爱成这样真是没天理！
再也忍不住地，白哉将嘴唇急切地覆盖了上去。
“唔……”
少年发出一声惊悸的嘤咛，手指抓紧了白哉背部的衣料。
好甜！
柔软而芳香，甘美的滋味细细密密地涌入知觉，让白哉错觉是在被蜂蜜涂染上嘴唇。
又柔软如同云烟，即使紧紧地贴合，即使张唇噙在唇间，也产生不真实的错觉。
用力一吮的话，是不是……就会像棉花糖一样化掉？只剩下沁人心脾的甜……
手指穿过发丝扣紧了少年的头颅，白哉用力地吮吻着，本能地想要更多，更真实，更甜蜜的触感。
而少年明显在生平第一次的吻下急促了呼吸，一层漂亮的薄红在他的双颊晕染开来，过程美丽得惊心动魄。
只是四瓣嘴唇的相互衔接，就满足甜美得宛如拥有了一整个世界。
是的……这里，就是只属於他们两人的世界！
白哉不禁拥紧了怀中纤瘦的身体──太瘦，没多少肉，骨骼压得太紧时甚至会有疼痛，但却连这份疼痛都甜蜜无比。
舌头也耐不住地舔了上去，来回舔舐着柔软的嘴唇，品尝那甘美而悠长的滋味。
少年散发出的桔梗香息也有了微妙的转变，变得更加甜，更加香，仿佛从每一个毛孔中翻卷着溢出，争先恐後地浓稠了呼吸。
“唔唔……老……老爷……”
颤抖的鼻音中，开启的红唇是天地间最鲜烈的诱惑。
舌无师自通地钻了进去。
“呀……这样……唔唔……”
舌尖舔过粉色的齿龈的时候，少年浑身颤抖了起来，站立不稳一般抓紧了白哉，白哉在双唇衔接的间隙里问道，“脚软了吗？”
“别说……呜呜……”
舌头趁机穿过了牙齿的封锁，轻而易举就捉住了不懂得躲闪的丁香。
缠住，用舌苔去吮吸，去尽情地摩挲，顿时……源源不绝的香甜沁入味觉，是酒吗？比芳烈的菊水更加醉人，是蜜吧，却带着任何花蜜都无法比拟的清甜。
白哉急切地索取着少年口中的蜜汁。
“唔……呜呜……”
直到少年喘不过气来地在怀中挣扎起来，白哉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了他。
微微发肿的嘴唇格外殷艳。
四瓣唇还要牵扯出几丝依依不舍的银亮。
吧嗒一声断掉，粘在嘴唇和下颌。
少年羞得满脸通红，小小声地带着喘息地，“老，老爷，恋人就要做这种……事情吗？”虽然知道有夫妇这种关系，但夫妇相处的私密的事情，这孩子想必依然一无所知吧！说不定，还以为夫妇就是睡在一起，祈祷着白鹤来送给他们一个孩子之类的呢……
“怎麽？有问题麽？”恢复了正人君子的表情，白哉故作不解地问道。
“可是……口水都……都……”
“一护的口水很甜，我很喜欢吃，所以不用担心。”
“不是这个意思……”
少年脸在白哉不知羞的发言中已经红扑扑的要渗血一样了。
明明情窦未开，却会在亲近时本能地害羞得厉害！真是……叫人忍不住的可爱啊！
看样子……以後要多多练习才行！白哉一本正经地考虑着，抱紧了双腿发软的恋人，“感觉怎麽样？舒服麽？”
这下发丝中的耳朵尖儿都红了，“不知道……”
“怎麽会不知道？”
“因为、因为是老爷……脑袋都一片空白了……就是觉得……很热……很奇怪……”
“身体呢，发热了没有？”不依不饶地追问着吻後感，白哉觉得自己很恶劣，但……因为一护不懂嘛，要好好引导的话，当然要清楚他的感受才行！
虽然害羞得不行，但对於白哉，他依然秉持着一如既往的乖顺态度，尽管声音越来越小，“很……很热……浑身也发软……”
“那就是很有感觉了！”
白哉得意地断言。
“真的？”
“当然……要不我们再来一次，一护要记得好好体会啊！”
“唔……我……我知道了！”
言犹未己，白哉已经对着乖巧可爱的红唇再度吻了上去。
风过，只开了一朵花儿的桔梗花圃中，千叶招展，随风起舞，仿佛在为那拥抱着的恋人而欢欣鼓舞。
春天醇厚和煦的阳光从头顶慷慨洒落。
最美的季节，就从此刻开始。
等到用餐的时候，可怜的嘴唇微肿的小仆人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幸亏家里人口少，遮遮掩掩地居然也没被人发现。
带着一点赌气地嘟起，越发的饱满殷艳。
“老爷真不正经！”
小仆人嘟嘟囔囔地抱怨。
结果白哉立即就下了很正经的命令，“我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也可以找出些事情来做，再也不许去培育金桔梗了！”
“可是……那株只要再继续几天就可以开花了啊！”
少年万分可惜地求情，“别浪费了……就让我把这一株培育好吧！”
“没得商量！”白哉一口否决，“就算烂在土里我也不会再允许你去用血液喂养这种东西。”
他已经问过了，跟一护的本体不同，看似华美灿烂的金桔梗其实除了观赏并无其他效用，这种东西培育出来干什麽？就算能卖钱，也同样会引来更多的注意，之前一株还好说，或许有运气的成分在，接连出来两株，一护的价值必定会直接上升，谁知道那些权贵会想出什麽办法来强取豪夺？到时候，即使有夜一帮忙，也未必保得住一护！
但不知人心险恶的小仆人哪里懂的这麽多，只能闷闷地应了，还要来一句，“老爷真不讲理！”
小东西诽谤你家老爷上瘾了啊！
白哉乾脆就拉过他一口吻了上去，“我就让你看看什麽才叫不讲理！”
好吧……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最後小仆人嘴巴也肿脸蛋更红地收拾了碗盘逃也似地冲出了餐室。
虽然关系不同了，但其实大致还是跟从前差不多。
未曾得到大夫的首肯，白哉不敢贸然做什麽可能会加重病情的事情。
虽然近来他觉得自己已经康健得跟普通人差不多了。
这都是一护的功劳啊！
每天教导一护写字读书，一起烹茶插花，一起散步谈天，偶尔在一护的请求下给他弹弹琴，花前月下，竹影苍苔，清净甜蜜的生活无人打扰，实在是生平最惬意的时光了。
教导也很有成效。
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学会享受接吻的甜蜜，到开始有了羞怯的回应，无论是过程还是吻本身，都叫人上瘾。
恋爱，就是探索着彼此，发现着彼此的过程吧。
拥有了一护的秘密和真名，白哉觉得非常安心，相处也坦率而不需隐瞒任何事情，於是能够一步步地了解更多。
一护的可爱和珍贵，世上任何人都不给看到，只有自己可以知晓，可以看见，可以拥有。
而在自己的悉心教导和温柔对待下，少年的态度也一日日不同起来。
会在看见自己的时候红了双颊，会对着自己露出羞涩而欢喜的笑容，会坦率道出自己的心情和要求，会时时刻刻用眼光追随，会在白哉专注写字的时候看他看得发呆然後被捉个正着，会依偎在怀中紧紧抓住白哉的衣襟，仰头羞涩而主动地吻上白哉的下颌，更会悄悄回应白哉的热吻，在怀中发出舒服又甜蜜的喘息。
想要更进一步的心情一日日浓烈起来。
宛如苍色的火焰，时时刻刻烧灼着心脏，激惹出甜蜜又抽痛的搐动。
“一护……知道什麽是恋爱了吗？”
“一定是……嗯，看到的时候就觉得非常开心，不见的时候，哪怕是一刻都会想念，想到的时候心里就甜滋滋的像是吃到了最好的甜果子，被老爷抱在怀里的时候，就觉得又安心，又开心，又……”
咬住嘴唇，少年为难般地皱起了眉心。
“怎麽了？”
“总觉得……明明已经这麽快乐了，明明老爷这麽的温柔，我觉得好喜欢，好喜欢！但还是……还是会贪心地想要更多的知道老爷心里的想法，想要让老爷更加的开心……还是会……会有些……”
眉梢眼角流露出的气息，甜美中混合着焦躁和不安的味道。
“真是奇怪……以前就不是这样……”
因为是恋人了啊！因为在恋爱了啊！
无法更进一步占有彼此，恋情就无法真正满足。
即使紧紧地拥抱，也会有寂寞在心底无声蔓延。
我也一样！
心灵靠近的同时，就会渴望着身体的结合，这是本能，也是恋爱的必然。
一护对自己的纯真的毫无私心的喜欢和感激，在悉心的浇灌之下，已经开出了爱恋的花朵。
其实从最开始的感激，到在身边每天的悉心照料，这份恋情根本就是由来已久，在自己的主动之下，顺理成章地抽枝长叶，绽放出绚丽的蕊瓣来。
没有意外，也不会允许有什麽意外。
是我的！
这麽想着，白哉在少年清澈的瞳仁中央微笑，“一护……已经恋慕上我了呢！”
“这样的心情，就是恋爱！”
“原来我已经在恋爱了！”少年恍然地抱紧了白哉，“老爷……我好像懂了！”
“更加的……每天更加的多喜欢一点吧……”
“我会的……”
嘴唇自然而然衔接在了一起。
白哉的胸口也因为那焦灼的甜蜜而火热起来。
可以了吧……不管了！无论如何，已经无法再多忍耐了……
这麽想着，白哉的手滑入了少年的衣领。
“老……老爷……？”
惊讶的低唤在缠绕的舌间显得模糊而暧昧。
白哉却轻易地松开了交缠的唇舌，转而去舔舐少年耳根处的莹洁，“一护……我想要你……”
“要我？是怎、怎麽……”
“不用问，相信我，全部就交给我就好了……”
多少次的梦境，多少次在浑身火热中醒来，这样的忍耐，在心上人亲口承认了的恋慕面前，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变成现实了。
只要不太过贪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麽想着，白哉重重吮吻住那细腻的洁白。
“呃……呀啊……”
少年近乎抽搐地抓紧了白哉的衣襟，而一瓣嫣红晃晃悠悠从肌肤里层浮上，宛如牛乳中漂浮的花朵，灼烧人眼。
“这麽敏感吗？”
手掌从衣领滑入，探索着内里的甜美。
少年的肌肤柔滑如同丝绸，那般细致弹性地在指尖绵延。
一点点爬行，一点一点勾画着锁骨精致的形状，稍微加重点力道就能激起少年可爱的战栗。
衣料从肩头滑下。
形状瘦削却为洁白如同象牙，光润仿若珍珠的肌肤所包裹，在夕阳的微耀光色下显得那般玲珑而华美。
白哉轻轻地咬了上去。
柔软，而在舌尖舔上的瞬间，泛起浅淡的清甜。
桔梗香从肌肤中自然沁出，是绝非人工的熏香可以比拟的绝妙。
一点点将少年从衣料的遮蔽下剥离出来，白哉从唇舌和手掌一寸寸品尝少年的身体。
“啊……咿呀……老爷……好痒……唔……别咬……会痛啊……”
“别怕……说了全部交给我……”
“嗯……我……我没有怕……只要是老爷，我……”
信任的眼凝睇着，乖顺於任何的摆弄，盛宴即将开始，雀跃的心脏在胸口有力扑腾。
轻轻地，轻轻地，将少年放平在榻榻米上，白哉暗自在心里双手合十，“我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