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夢│舊作】玉環 — 26、消息

一双若无波黑潭的眼眸先停留在面色逐渐扭曲的寒露身上,盯得她浑身发寒发毛发抖後,大魔王才缓缓启开冷唇说道:

「你,以後就跟阿纲一起训练好了。」

甚、麽?!

寒路有瞬间感觉自己被雷劈到了,而且还彷佛见到自己以後会过着与童年相仿的恐怖训练,她的脸色不只扭曲,还一阵白一阵青的,这让她挂彩的面容更加诡谲恐怖得像恐怖惊悚片里的鬼怪。

不要啊啊啊啊──难道她同年被虐待得不够惨吗?!为甚麽?她只不过不小心失足跌下去挂彩而已,这样就要训练吗?!不、她看是恶整居多吧!那个大魔王绝对不会安好心的!他一定会想尽任何办法来整死她的!!

彻底无视情绪已经濒临崩溃的寒露,大魔王里包恩将视线掉至见到他还是会瑟缩一下的金发男子,「迪诺,你来有事?」瞄了金发男子身旁空荡荡的位置,便知道他笨手笨脚的原因了。

加百罗涅的首领──迪诺乾笑了几声,「哈哈……只是来找阿纲而已……」面色蓦地凝了起来,嗓音也变得小些。「义大利那边发生了些事。」

黑潭一烁,里包恩跳上了迪诺的肩头,同样压低了毫无起伏的嗓音回问:「本部发生甚麽事了?」

犹疑片刻,迪诺以仅两人听得见的音量将自己在义大利得到的消息道出:「九代首领已经释放XANXUS了,且不顾九代雨守等守护者的反对。」

墨潭微眯,「雨守?不太可能,九代首领一向都知道雨守一旦插手,那代表事情有问题,雾守没有插手吗?」相当了解守护者以及首领的能力和做事风格,里包恩平板无起伏的嗓音听得出来有一丝认真。

「雾守为了他的灵体无冤无故减少忙得不可开交,暂时根本无法插手;而云守被调至东欧坐镇,被勒令作乱平息才能回彭哥列;雷守在前天夜晚在办公室被袭击,目前还在医院;晴守还在任务中且听说还受伤了;岚守因为仇人找上门火拼,现在在养伤。」

顺便将其他守护者状况都说出来了,毕竟守护者一下子很不寻常地如山频频倒塌,迪诺显得有些忧虑。

手摸了下颚,接收到本部不乐观的情况,里包恩半敛下黑潭,沉吟了会後,才逐渐分析这听得有些怪异的事件。「哼,看来事情有蹊跷。」

迪诺认同似地颔首,「我也觉得有些怪异,而且在此时──彭哥列门外顾问已经准备要回日本了,时间点很敏感,所以我想……现在的阿纲不知道能不能应付接下来的事情……」他就是为了此事才来这边探视看看的,没想到就……嗯,害了一个女孩重蹈自己的覆辙。

睐了迪诺一眼,里包恩冷笑了几声,「你以为一个还在那边大喊我不要作黑手党的笨蛋学生的现在实力高到哪?但事情已迫在眉睫,如今只好加紧脚步。」跳下了迪诺的肩头,平淡的嗓音消散在迪诺的耳里。「相信你还有事要做,先去吧,这边不用担心。」

「嗯,我知道了。」很相信自己前任家庭教师的能力,迪诺转而将视线掉至明显已经崩溃到魂飞魄散的寒露身上,「不过……她不要紧吧?」看到她似乎想到自己以前,迪诺不禁抖了下。

毕竟,以前对他的恐惧还是在的。

「死不了的,反正她以前早就被守护者耍到生命力很强了,再弄个几下也死不了的。」嗓音平板得好似只是在说天气很好一样轻松平常,但内容却有点令人毛骨悚然,里包恩伸手习惯性地拉了帽缘。

闻言,迪诺不禁汗颜乾笑几声,蓦了想到一个问题他立即脱口:「里包恩,她……」话还没问完,那个反手将少女击昏的大魔王便直接打断他的话,同时也说出他要的答案。

「寒露,雨守的外甥女、阿纲的青梅竹马、跟黑曜的人有非常大的关系,另外──跟瓦利亚的关系也不浅。」将部份重要资料都说出来,黑帽上的列恩爬上他的手变成了一条绳子,且十分自动地圈住少女。

瞳孔一瞬,迪诺惊讶地睁大眼,「不会吧……那她不就──」有可能与阿纲为敌?

将人拖着走,里包恩徐徐地迈开脚步,「不会,寒露这人心肠太软,软到跟<b>麻糬</b>一样,随便打随便就烂,再加上阿纲是她的第一位朋友,以这个因素,她不可能抛下或伤害阿纲的。」才一个月就把某人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他完全说出了最大的可能性。

不,是百分之破表的可能性。

「啊……」瞅着越来越远的身影,以及准让人毁容的拖法,迪诺僵硬在原地,耳边还环绕着皮肤与地面那细微却异常刺耳的摩擦声,一股恐惧从背脊传至了感官,他又抖了几下,心中满满的同情那位少女。

虽然才第一天认识,但……祝好运。

迪诺爱莫能助为某个衰人祝福──毕竟都是同为受到大魔王摧残的同伴──然後转身走向早已不知道甚麽时候伫立在旁的中年男子。

中午时分,乌日爬到最顶端,将之前还没照耀到的阴暗彻底染上了金黄的明亮,而底下活动的人们还是秉持着自己的节奏陪着时光悠闲走去,并盛中学也不例外。

早早被自家家庭教师勒令拿着便当到顶楼等待的泽田纲吉,一脸着急地完全静不下心,因为自己下课时本来想要探望被自己、山本和狱寺──当然,狱寺是看在自己面上才勉强帮忙的──抬入保健室的青梅竹马,哪知一拉开门,只有空荡荡的床,根本没有人存在,顿时让他手忙脚乱的,最後就被神出鬼没的大魔王耍了几下後就被带到顶楼等了。

「十代首领!干麽那麽担心那个鬼女啊?她可是敌人啊!」永远忘不了黑曜一战那个女人攻击自己最崇拜的人,狱寺隼人说得咬牙切齿的,彷佛只要那人在眼前他就会瞬间秒杀掉她。

阿纲停下脚步,无奈地敛下奶油色的大眼,「欸、再怎麽说她也是我的朋友啊,也不知道跑去哪了……真是的。」无意间又转变成了保父状态,他担忧地搔了自己蓬松凌乱的褐发。

「嘛!狱寺就不要太计较吧!反正我看新同学人也满有趣的,哈哈!」伸手搭在狱寺肩头上,山本还是扬起跟天空上灿烂阳光有得比的笑容,说出自己的感觉。

「棒球笨蛋!把你的手移开!!」不悦地一手挥掉肩头上的手,狱寺还是不太赞成,「十代首领、那个鬼女无故转来我们班上一定有甚麽计谋要酝酿!而且百分百肯定是要伤害十代首领您!」看样子黑曜一战真的让他对她的印象很不好。

「……狱寺同学,她现在住我家,若要下手早下手了,况且我相信小露不是这种人的。」虽然对於狱寺的关心感到高兴,但是阿纲沉默片刻,便扬起眼眸,坚定的神情以及无私的信任充斥着较於一般男生还要大的眼。

狱寺垂下首,先是隐忍甚麽似地颤抖着身躯,就在阿纲以为他可能还是接受不了之际,他迅速地抬起首,混血的俊脸哪有愤怒或者不满等负面情绪,还反而一脸动容闪亮地凝视着阿纲,「十代首领您实在太厉害了!尽管先前是敌人,却还如此包容对方然後纳为部下,这果然是彭哥列首领的典范啊!」话落,还收手握住了阿纲的手。

「咿?!」抽搐着嘴角,阿纲汗颜地瞅着异常闪亮的碧绿眸後,又看看被握得紧紧的手,黑线不断从脑後掉下来。

狱寺同学……好像误会甚麽了……

「哈哈哈哈!这意思是黑手党游戏又多了一个人吗?阿纲、你真厉害!」竖起了大拇指,山本爽朗一笑後,便将手搭在阿纲的肩上,「嘛、现在是不是要先去找新夥伴的下落啊?阿纲。」

不、里包恩要他在这边等,不然就让他裸奔校园三百圈……

正当要回答山本的问题时,那平坦的嗓音就从山本的位置传来,「哦、都到齐了是吗?」

最先反应的是被当休息站的山本。「唷、小鬼,你好啊!」

眼眸一转,果然见到悠闲自在地坐在山本肩上的里包恩,阿纲也不浪费时间废话,匆忙地直接说出了让自己心急的事。「里包恩,你到底要我们来顶楼做甚麽?现在小露失踪了,我们还要去找啊!」

瞟了他一眼,里包恩拉了拉手上的列恩牌绳子,「不用找,人那麽大只就在後头,蠢纲。」一使劲,蓦地将被列恩綑成一团的茧往阿纲头上砸,连声招呼都不打,阿纲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这麽被绿色的茧被压倒──连带某个忠犬。

「哇啊啊啊啊──这甚麽啊?!」被压倒在地的阿纲不禁因为茧的重量而哀号了下,然而没过多久被压倒在旁边的狱寺便马上将两人身上的绿茧推开。

小手一摊,翠绿的外皮顿时被光芒也遮蔽,然後光芒渐渐从茧身上聚集到里包恩手上,最後化为在场人都熟悉的变色龙。「从保健室摔下来的寒露,阿纲,身为一个首领要将部下的伤口整顿好,知道吗?」

「你在说甚麽啊?里包恩,小露的伤口经过夏马尔医生处理照理不会裂开──」阿纲边说边将明显还趴在地上昏睡的少女翻过来,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就见到青梅竹马面上的鲜血,吓得他惊叫出声:「──咿咿咿!到底发生甚麽事啊啊啊──小露、小露!你还好吧?」担忧的大眼瞅了几乎被鲜血占据的脸庞,阿纲有点腿软,却还是试图唤醒寒露。

这惊叫也把山本引过来了,「哈哈、那是番茄酱吗?」虽然内容让人超级无言以对。

不,根本不是,番茄酱哪是这种血腥味道,那根本是血啊啊啊──

阿纲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在心底很狠地吐槽。

「棒球笨蛋!这一看就知道不是番茄酱了!」狱寺想也没想就反驳,接者很认真地抚着下颚。

啊啊……还是狱寺同学厉害,一下就知道那是血了。

阿纲从里包恩手上提走不知哪来的医药箱,暗暗赞许自己的天才朋友。

碧眸一瞬锐利,狱寺认真缓缓地说出经过过人脑袋分析的答案──「我觉得应该是油漆。」

拜托!这一看就知道是血了吧?!还番茄酱、油漆咧?这两样有哪一样有血腥味啊?!

阿纲一脸囧样地望着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两人。

算了、总之先把血渍先弄乾净才是……

「里包恩,小露的脸怎麽会受伤?我记得夏马尔医生说她是腹部受伤啊!」拿着含着食盐水的棉花在青梅竹马脸上小心翼翼擦拭,阿纲问着在旁冷眼旁观的家庭教师。

「不小心由床上从保健室窗口摔到楼下。」一贯的冷调子,毫无起伏。

「喔──」颔首表示明白,阿纲也招呼了狱寺和山本过来帮忙,至少可以花得较少时间,不过当他拿着药膏涂着伤口之际,他才豁然发现里包恩那句话的怪异之处。「──等等!我明明记得病床跟窗口离得很远,怎麽可能摔到楼下去啊?!里包恩!你是在胡扯是不是啊?!」

觉得自家学生的叫喊实在很吵,他默不作声地拿出自己的爱枪,指着阿纲的额头,「我是在胡扯没错,有意见?」深得可怕的黑眸虽与平常无异,但却盯得阿纲浑身不对劲,有种随时有可能被枪杀的感觉。

「不,完全没有。」一秒。

「那就别废话,赶快救人,不然我就再补一枪。」将枪口瞄准到还在地上昏死跟周公喝茶聊天的某鬼女,里包恩的话让阿纲硬生生吓了一大跳,以致於手上乘着药膏的棉花棒忘了控制力量、失了方向,不偏不倚戳入了某个昏死状态之人的伤口中。

空气中的温度还没降下来,某人就因为二度伤害的尖锐痛觉而痛醒,当然在意识因痛楚而逐渐回拢之际,她除了整个人都弹起来之外,白唇也不雅地张开,咽喉霎时拉高了八度音──

「好痛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绿意缭绕的并盛中,环绕的不是风纪委员长喜爱的校歌,而是惨绝人寰的凄厉惨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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