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好自己,我缓缓走向公车站。三月的阳光有着神秘的穿透力,温暖了每个人的心。
偶尔和那位晨跑的阿伯擦身而过;偶尔和那只四处觅食的小黄狗四目相交;偶尔看见马路中央一只惨死车轮的过街老鼠。红绿灯闪烁着,人群穿梭着。平凡的生活,平凡的幸福。
至少在爸妈活着时,我都很认同这份幸福。
搭上那班乘客总是屈指可数的公车,我总爱坐在靠窗的位子。静静望着窗外,任凭一切景物映入我的眼底。惟有此刻,我才觉得着份寂静,是踏实的。
*
「小采,早安呀!今天好早唷。」一个熟悉的问候传入我耳里。
「你早呀,羽荞。」我一手揉着右眼,一边换缓缓走向我的新座位,睡意难减。
一个人可以为了生存,甘愿武装自己,演一场用不杀青的戏。
歌德曾说:「多数人想改变这个世界,却罕少有人想改变自己。」
但是,我想我做到了,并且彻彻底底的从绝望中重生。事物的改变往往令人措手不及,但,适者生存,所以我要改变。
谢羽荞拎着自己的早餐,朝我的位子走来。
「吼,那什麽烂签害我坐第一排。」昨天班导随机抽签换了位子,几家欢乐几家愁。她皱着眉头抱怨着。
「哈哈,这是命呀,小姐。你可以趁这个时候认真读书了。」我缺乏同学爱地嘲弄她。盯着自己靠窗的新座位,内心不禁暗喜......这样上课时就不太会无聊了。
上高中後,我开始过着归隐出世的生活,不再强出锋头。但星星该亮时还是会亮,一旦太阳消失,星辰的光芒就会显露出来了,藏也藏不住,我只能祈求那天别来地太快了。
这并非自命不凡,而是发自内心的卑微哀求。
在班上,我默默尽好自己的本分。我总会做得比别人要求的再好一些,仅仅是个人的原则。我也鲜少去和他人攀谈,却莫名地人缘不至於太差。待人客气、圆滑,总用那八颗牙的笑容博取了一堆女孩子的信任。
八面玲珑,我做到了,却也是我最讨厌的,说有多虚伪就有多虚伪,哪天一觉醒来一切全烟消云散我一点也不意外。然而这是在现今社会的生存首则,我也别无他意,如此生存模式就此展开了,管他有几分真。
谢羽荞是众多人群中,我较有交集的。从高一入学第一天我借了她一张卫生纸後,我们的故事地点就从厕所慢慢深入了内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