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阎纪痕?」早晨,白雨漓一踏出家门,便见阎纪痕双手放在口袋,微微仰首望着天空,颇为悠哉的靠在墙上,她讶异的唤道。
「早。」闻声,微微仰首望着天空的阎纪痕低下了头,视线移向白雨漓,淡淡道早。
「你怎麽会在这里?」白雨漓有些讶异。
「等你。」阎纪痕淡道,脚力轻轻一使,原本靠着墙的他便与墙分了开来。
「什麽?你多早以前就在这里等了?」白雨漓闻言,赶紧跑到他面前,「刚刚有下雨?你为什麽不往里面站一点,要在这里给雨淋?你的头发跟衣服都湿了!」却在下一刻惊见阎纪痕的发丝有些湿,衣服也沾上了些微的雨滴,立刻讶异的出声,并伸手轻轻替阎纪痕拍了拍衣服,藉此让沾在上头的雨滴掉落。
「……雨势不大。」阎纪痕淡道,没有反抗,只是默默让白雨漓替他拍着衣服。
「就算只是小雨也不能这样淋呀!淋久了也是会感冒的!再说万一上一秒下小雨,下一秒下大雨怎麽办?好险你只被淋湿一点点。」白雨漓轻轻拍着阎纪痕的衣服,说道。
「……………。」阎纪痕不语。
「下次遇到下雨就往里头站,屋檐是盖假的吗?」白雨漓终於替他拍毕,抬头问道,眉头微微蹙起。
「……手伤,好点没?」阎纪痕没有应声,只是轻轻低下头,淡淡问道。
「呃,没事了。」闻言,白雨漓这才突然想起,昨晚她的手上似乎多了一道小伤口,赶紧将手藏到身後,有些心虚的答道。
昨晚她忘记擦药了,因为已经习惯了。
起初妈妈还没有昏迷进入医院时,看见她手上的伤口都会问是怎麽回事。
但她都会谎称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为了不让妈妈担心。
於是妈妈只得拿起医药箱,轻轻替她上药。
虽然妈妈最後还是得知了她长期被欺压的事。
而妈妈昏迷住院後,她一则习惯了长期以来被欺辱,所以不以为然。
二则她没有上药的习惯,因此总是会忘记擦药,久而久之,她也习惯性的丢着手上被恶作剧割出的伤口不管了。
「我看看。」阎纪痕一把抓出她藏在身後的小手,「这叫没事了?」眉轻挑,阎纪痕淡问。
她手上的伤口,怎麽看都不像已经没事了。
「呃……真的已经没事了。」白雨漓有些心虚的说道,试图想要抽开手,却反被阎纪痕握得更紧。
「你昨晚没擦药?」阎纪痕淡问。
「呃………」白雨漓顿了顿,没有回答。
「……………。」阎纪痕无语,却明显正等着白雨漓的回答。
「我……忘记了……」白雨漓越说越小声,最後默默低下了头。
「忘记了?不痛吗?」可惜阎纪痕听力可好了,再小的声音也逃不过他尖锐的听力。闻言,阎纪痕蹙起了眉,淡问。
这丫头难道不痛吗?怎麽会忘记要擦药?
「呃………」白雨漓再度顿了顿,这个问题她实在有些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说不痛嘛………
老实说其实比较像是她习惯了所以忘记了………
「待会跟我到学校的保健室。」阎纪痕开口淡淡说道。
「咦?不──」闻言,白雨漓讶异的抬起头,欲开口拒绝,
「嘘。」却被阎纪痕打断,「我们该去上学了。」阎纪痕开口淡道,轻轻牵起白雨漓的手,他迈开脚步前往捷运站。
「……………。」白雨漓默默被牵着走,没有想要反抗的念头。
望着阎纪痕那可靠的背影,白雨漓忽然觉得,或许……他那天说的并不是玩笑话。
但是她还是不敢多做遐想………
毕竟,她的脸上有着『天使的吻痕』。
「……………!」上了捷运,白雨漓一时忘记了应该抓稳,捷运就这麽突然的开动了,使她一个踉跄,立刻往後方倒去────
「没事吧。」所幸阎纪痕恰巧在她後方,於是她刚好倒入他怀中。
「呃,没事,谢谢。」白雨漓抬眸,发现接住她的是阎纪痕,有一瞬间松了一口气,便开口道谢。
好险是他………
如果是别人,恐怕有些尴尬。
突地,阎纪痕一个旋身,以手臂将她稳稳的反扣在一个小空间。
「阎纪痕,你干嘛?」白雨漓有些讶异的问道。
阎纪痕居然以手将她扣在後方无路可退,而前方只有他的手及胸膛的小空间?
而且,因为这个举动,突地让她与他的距离拉近了。
这、这叫她情何以堪?
呃,好吧,似乎没有这麽严重。
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以防擦撞。」阎纪痕淡淡开口,为自己的举动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呃,其实没关系的……这次我会小心。」白雨漓说道,双手轻轻底上阎纪痕的胸膛,试图将距离拉开。
但是当她才说完,捷运便正好抵达下一站,而偏偏这一站的人潮不少,车门一开,人潮便纷纷涌入。
最後,白雨漓发现,没空间了。
「来不及了。」阎纪痕淡道,表示就算他真有打算把白雨漓『放』出这个『小空间』,恐怕现在这个车厢的空间也不容许他这麽做了。
「………唉。」白雨漓放弃反驳,因为阎纪痕说的是事实。
不过她想,就算真的还有空间,恐怕阎纪痕也并不打算『放』她出去吧?